第99章 夜探沈府
沈常德颔首附和道:“小王爷所言极是,小人多年来饱受气喘之苦,正是依赖曼陀罗的药效才得以缓解。”
刘宸闻言,心中已然明了,不禁点头赞叹:“原来如此。”
沈常德精心设宴,款待众人。
酒过三巡,刘宸突然含笑问道:“沈老板,今日怎未见你刚收的五位义子呢?”
沈常德闻言,微微一笑,神色自若地回应道:“他们刚成为小人的义子,尚有许多规矩需要学习。今日场合隆重,恐他们年轻不懂规矩,所以便未让他们出席。”
众人闻言,皆点头称是,觉得沈常德考虑周全。
晚宴结束后,众人离席。
萧泽眉头微皱,说道:“今日之事,确实有些蹊跷。沈老板家中遭遇如此大祸,按常理来说,他应该会悲痛欲绝。
然而,从始至终,我都未见他露出半点悲伤之色。谈及沈信和他的义子时,他的反应也太过平淡。”
陆洛童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困惑,他缓缓开口:“此事确实奇怪,沈家的四个儿子相继离世,唯一存活的那个,如今竟成了全城追捕的对象。
可奇怪的是,沈智对于这一切似乎并不上心,他的态度实在令人费解。”
刘宸思索片刻,猜测道:“会不会是因为我们在这里,他才故意掩饰自己的悲伤呢?”
陆洛童摇了摇头,反驳道:“即便他真的悲痛欲绝,在殿下面前失态,殿下也断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怪罪于他,可是他的表情真的太过平淡了。”
刘宸目光深沉地凝视着陆洛童,沉声问道:“那么,你们接下来打算如何?”
陆洛童微微一笑,他悠然说道:“殿下在皇上面前提出让我们协助捉拿刘智,实则不过是个幌子吧?真正的用意,是想让我们调查沈家吧?”
刘宸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轻笑道:“哦?陆洛童,你为何会有这样的猜测?”
陆洛童淡淡地回答道:“自从我们踏入这桃源城的地界,殿下便有意无意透露出沈府不同寻常的信息,这岂不是在引导我们沈府有蹊跷?”
刘宸凝视着陆洛童,忽地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好!你果然聪明绝顶。”
萧泽面带疑惑地问道:“表哥,这沈常德是城中首富,又是有口皆碑的大善人,你究竟在怀疑他什么呢?”
刘宸微微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沉。
“我只是觉得沈家五公子的死因颇为蹊跷,而沈府上下一口咬定凶手是沈智,这让我心生疑虑。故而,我才寻了个由头,将你们二人召集至此。”
刘宸的话语落下,他的目光转向陆洛童,带着几分探究与期待。
他淡淡地问道:“陆大人,事到如今,你是否愿意说一下你接下来的打算呢?”
陆洛童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他轻声道:“我打算,就在今夜,与萧泽一同夜探沈府。”
深夜,万籁俱寂,沈府笼罩在一片静谧的黑暗之中。
陆洛童与萧泽二人,悄无声息地趴在屋顶上,彼此对视一眼。
随即,他们如同两只轻盈的燕子,悄无声息地飞入沈府的财院之中。
进入屋内,萧泽迅速点燃火折子,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曳,为二人照亮了屋内的一切。
他们借着这微弱的光芒,开始仔细地查看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突然,萧泽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转头看向陆洛童,疑惑地问道。
“陆洛童,我们此番前来,乃是奉旨行事,直接正大光明地搜查便是,又何苦如此费尽心思地夜探沈府呢?”
陆洛童的笑容在跳跃的火光中逐渐绽放,温暖而深邃。
他轻声说道:“二殿下有一点说的不错,这沈府的确透着股古怪的气息。我们就算明目张胆地搜,恐怕也难以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萧泽微微颔首,两人随即开始细致地查看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来到床边,陆洛童指着床铺说道:“据孙大人所言,沈信是在这张床上被发现的,然而奇怪的是,床上竟然连一滴血迹都没有留下。”
萧泽俯下身,仔细地翻看着床榻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床垫下的细微缝隙都没有放过。
他皱眉道:“确实如此。”
萧泽的目光再次转向床幔,他微微皱眉,轻声说道:“看这床幔之上,并无一丝血迹的痕迹,莫非有人暗中更换了床榻上的用品?”
陆洛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他轻笑道:“依我看来,应当并非如此。”
“哦?何以见得?”萧泽转过身来,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好奇。
陆洛童悠然解释道:“如今正值盛夏时节,暑气逼人。倘若真有人为了掩盖血迹,将此处清洗收拾一番,即便他们再如何细心,血迹的气味却是难以完全消除的。
虽然人的鼻子可能闻不出来,但那种气味却足以引来苍蝇。然而自我们进入这屋内以来,所见之处皆是干净整洁,连一只蚊虫都未曾见到,这岂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萧泽眯起眼,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这地方并非第一案发地点?”
陆洛童点了点头:“我之前只是有所怀疑,但如今,已经可以肯定。沈信,并非在此这里被杀。”
萧泽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刘智的房间里,会不会有些线索?”
陆洛童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坚定:“好,我们去喜院一探究竟。”
两人步伐匆匆,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喜院门前。
萧泽轻轻推开门,一股淡淡的尘埃气息扑鼻而来。
萧泽径直走向衣柜前,伸手拉开了柜门。
衣柜内,衣物堆叠得整整齐齐,但中间却有一块明显的空缺。
萧泽凑近一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看来刘智离开时,带走了一些衣物。而且,看这空缺的大小和形状,他并非是在慌乱中匆忙逃离,而是早有预谋,从容不迫地收拾了自己的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