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 章 “猜测真相”
“阿蘅，你不许跳”
“不许跳”
江玄鹤已是声嘶力竭，甚至是面部扭曲，但站在城楼上的女子仍是义无反顾的跳了下来。
江玄鹤飞奔过去，已然是来不及，裴云蘅的一身素衣早已被鲜血染红，慢慢向外扩散，在雪地绽放出朵朵红莲，格外的显眼。
耳边的马蹄声和厮杀声，江玄鹤恍若未闻，冲过去将倒在地上的裴云蘅抱起来。
江玄鹤的眼泪是止不住的流，一边跑一边喊：“阿蘅，别睡，睁开眼睛。”
“别睡，我们去看太医”
“你别睡，好不好？”
裴云蘅虚弱的倒在江玄鹤的怀中，想要抬手摸一摸他的脸都做不到。
她只想和这个男人说一句抱歉，这辈子，她利用他太多，亏欠的也太多。
“抱抱歉”，裴云蘅嘴角的血止不住的流，江玄鹤看着心如刀绞，但却毫无办法。
江玄鹤见此心里也明白了什么，只得将她放了下来，怕冷到她，将裴云蘅放在自己的腿上。
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拼命的为她擦拭嘴角的血。
裴云蘅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在自己面前哭成得不成样子，那般无助的模样，不该在他身上出现。
是她，一切都是她，才会让他变成这般模样，她眼睛里的悔恨掩藏不住，眼角的泪水也是止不住的流。
那些往事走马观花一般的出现在她眼前，裴云蘅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终于还是疲惫的闭上了眼睛，留下的唯有眼角的那一行泪水。
————
裴云蘅从梦中惊醒，捂着心口处，只觉得隐隐作痛，回想着那个奇怪的梦，她只觉得冷汗连连。
梦里的那个女人给她的感觉是如此熟悉，就连声音也是如此的相像，可她根本看不清人脸无法确定到底是谁。
江玄鹤脸上痛心和呆滞的表情十分的戳人，裴云蘅感觉自己就算是在梦里，心脏也随他的表情隐隐作痛。
着让裴云蘅一时之间有些想不通了，如果那个人是他的白月光，年龄和时间都有些对不上。
可若说不是，她也无法解释那人是谁，她这两日梦的莫名其妙。
突然间，裴云蘅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那个人好像是她，梦里的人抬手那一瞬间，她看见了手心的那颗痣。
她不由得低下头去看手心，果然，红润光滑的手心赫然长着一颗痣，与梦中一模一样。
想通之后，梦里的画面也豁然开朗，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她满身是血的躺在江玄鹤怀里。
这样一来，好像都能解释了，她以为他有白月光，却没有那人的丝毫消息，如今看来那人好像是她，是一个梦里的人，虚无缥缈。
难怪当初北翼派人去和谈之时，明明只愿意以妃位聘公主。
可在公主们的画像送去北翼之后，便传来消息，愿意以皇后之位娶她，并且指定要她。
当时裴云蘅得知要给北翼皇帝过目之时，她心里还抱有一两分期待，若是北翼皇帝另选她人，她也就不用嫁来北翼了。
可没想到传回来的消息直接让她再无反驳的余地，但她当时也释然了，就算选择的人不是她，那些恶毒的女人，也有的是办法将她送出去。
可裴云蘅还是有些忐忑，那梦感觉没头没尾的，她也无法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如今有很多的疑惑，不确定皇帝到底知道多少，而且那梦里又是什么时候，皇帝是把她当成替身还是知道一切却故作不知。
这些谜团都如同一团乌云一样，堵塞在她的心头，久久无法释怀。
忽然耳边传来了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怎么就醒了？”
男人的手自然而然的环上她的腰，还有些亲昵的蹭了蹭她的头发，他的呼吸也无意识的喷洒在发间。
看着她毫无防备的亲昵，裴云蘅隐隐有些猜测，或许他知道自己是谁，但他知道多少，自己却不得而知。
江玄鹤此刻也有些清醒过来，对上女人带有探究的眼眸，眼神也清明了几分。
“怎的不多睡会儿？”
“臣妾睡不着了，陛下可是要起身了？”
江玄鹤估摸着时间也快到了，就点了点头，但他却有些不想离开这温暖的怀抱。
由于两人都各怀心思，故而都没人主动开口打破这一刻的宁静时光。
直至传来了德禄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但江玄鹤可不想放过这机会，装作没听见一般，裴云蘅看他没反应，也没敢乱动。
德禄在门外也有些着急，皇帝让他小声一些，他已经很小声了，可听着里面还没有动静传来，他也有些心慌，生怕皇帝错过早朝时间。
想着自家主子被大臣们轮番议论，德禄可是忍不的，而且到时候他肯定少不了被责骂一顿，为了主子，当然，还要为了自己。
不禁又多喊了几声，而后总算是听见里面传来了动静，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别喊了，朕起了”
听着皇帝不算小的声音，德禄估摸着皇后娘娘也起身了，不然陛下不可能如此不收敛，同样猜测的还有秋月。
秦嬷嬷虽然还不知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是想着皇帝醒了，娘娘必定也要起来伺候，便给身后的柳月和荷月使了一个眼色。
二人赶忙下去准备，秋月则是随着秦嬷嬷进去伺候裴云蘅。
进去之时，裴云蘅正在给皇帝穿衣裳呢，几人也极有眼色的不去打扰，默默低头候在一旁。
几人虽低着头看不见，可是却听得见，只听见用皇帝温柔而带有炫耀的语气说道：“都说了，你多睡会，朕自己会起。”
“你偏不听，非要给朕穿衣服”
裴云蘅有些无奈，因为他从昨天开始好像就不太正常，但是她也只能配合着说：“臣妾愿意。”
江玄鹤不知道，日后他就是求也求不来裴云蘅服侍他穿朝服。
裴云蘅虽对那梦也感到疑惑，但无论怎样，她都秉持着要拿下江玄鹤的心。
她都开始想，若是日后真拿下了，一定不让他再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