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章 岂能无情
蓝湛御着剑搂着魏婴,眼神始终落在身旁那道黑色的身影之上。
只见魏婴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眺望着远方,眼中只有那些不断后退的山峦和流水。
这样安静的魏婴让蓝湛感到有些陌生,平日里他总是有说不尽的话。
而此刻,魏婴却像换了个人似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这让蓝湛不禁心生好奇。
蓝湛试图打破这份宁静,但又担心会打扰到魏婴。
直到回到云梦不知处时,魏婴依然面无表情,神色淡然。
他那平静如水的面庞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
这种异常的平静让一直陪伴在他身旁的蓝湛感到十分担忧和不安。
蓝湛静静地凝视着魏婴,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关切之情。
蓝思追在山门口远远地便看到了二人的身影,待到近前时,
他先是向魏无羡行了一礼:“魏前辈。”随后又对着蓝忘机躬身道:“含光君。”
魏无羡见到蓝思追,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思追,进去吧。”
蓝思追看着如此反常的魏前辈,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不禁想起了之前,魏前辈都是会打趣自己。
可是今天,魏前辈却一反常态,变得沉默寡言,这让蓝思追感到十分奇怪。
于是,蓝思追决定主动开口询问:“魏前辈,您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呢?”
魏无羡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摇了摇头说:“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蓝湛剑眉微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他静静地凝视着魏婴,心中暗自思忖:如今 思追都无法让你展笑颜。
蓝湛看了一眼蓝思追,轻声说道:“进去吧。”
蓝思追点点头,侧身让开道路,请魏无羡和蓝忘机先行进入山门。
蓝湛将魏婴带回静室后,并没有多做停留,而是转身朝着寒潭洞走去。
寒潭洞
蓝湛蓝湛看着蓝涣,神色十分凝重地开口说道:“忘机不知如何劝魏婴,束手无策,唯有恳请兄长能够前去探望一番魏婴。”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恳切,带着一丝无奈和忧虑。
蓝涣微微皱眉,看着自己弟弟如此模样,问道:“你且说说此番云梦发生何事了?让无羡这般模样。”
蓝湛将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蓝涣。
蓝涣听完之后,眉头紧紧皱起,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地道:“忘机,你真是糊涂啊!”
蓝湛默默地站在那里:“忘机不知为何,竟让阿羡,与江宗主”
蓝涣看着弟弟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心疼之情。
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向蓝湛,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柔和道:“忘机啊,你应该明白江宗主他其实是个非常傲娇的人。他能为了无羡的事情做到如此地步,可见他们两个人彼此都很看重对方。可是呢,你却没有考虑到无羡内心真实的想法。他哪里是真的怨恨江宗主呀?他一直以来都无法原谅自己!如果你没有把他们俩之间的那层窗户纸戳破,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会和好的。然而现在,一切都变了。无羡本来听到江宗主的那番真挚话语已经感到无比愧疚了,可你却……你让无羡怎么去面对江宗主,又该如何面对他自己呢?”
蓝湛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魏婴的内心早已充满了无尽的愧疚之情。
然而,自己却在不经意间做了许多事情,使得江晚吟得知了阿羡所听到的那些话语。
阿羡又怎能接受一个如此骄傲自负的人竟然说出那样的话呢?更何况,那人还当着自己的面行此大礼,这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
蓝忘机一脸忧心忡忡地望着他的兄长蓝曦臣,语气充满恳切和哀求:“兄长,请您代替忘机去看看阿羡吧!”
蓝曦臣道:“罢了,忘机晚些时候将羡儿,湛儿抱来。”
静室
蓝曦臣轻轻地推开房门,目光落在魏婴身上。
只见他静静地坐在桌前,面无表情地翻阅着一本本小辈们的笔记,手中的笔不时地在纸上圈点批注着什么。
蓝曦臣心中不禁微慌,安静的无羡最危险了。轻声说道:“无羡,你才刚刚回来,便如此用心地批改这些笔记,实在是辛苦你了。”
魏婴闻言,微微抬起头来,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容:“是蓝湛让兄长来的吧。兄长请坐,无羡当真无事。”
蓝曦臣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他心中暗自嘀咕:“既然无羡已经知晓了实情,那我也不必再绕圈子了。”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凝视着魏无羡,缓声道:“无羡啊,莫要闷在心里。兄长,叔父,忘机,都在。”言语间流露出对魏无羡的关切之情。
魏婴手中的笔“啪嗒”一声跌落在桌面,仿佛也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心上一般。他轻轻叹息着,对着眼前的兄长说道:“兄长,我并未责怪蓝湛,只是……唉!我与江澄之间,迟早会说开的。只是蓝湛他并不知晓,其实我与江澄,和好容易,但想要回到最初那般亲密无间却是难如登天。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真的能说忘记就忘记吗?他又怎能轻易地原谅我呢?而我,又有何颜面回到云梦去呢?我该以何种姿态面对江澄和那里的一切呢?”
魏婴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苦涩,他知道自己对江澄造成的伤害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抹去。
之间的心结,需要时间和努力才能慢慢解开。
然而,要让一切都恢复到从前那样,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望。魏婴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蓝曦臣一脸温柔地看着我,轻声说道:“那魏无羡可是怨恨过江宗主”
魏婴嘴角泛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又岂能无痛楚?十六年了,那些记忆早已模糊不清。况且仔细一想,我又能怪什么呢?我与江澄,谁有错呢?我无法亲眼看无辜之人因温氏而葬送性命,江澄若一意孤行的护我,那云梦该如何?我与他啊,又谈何错与对。江澄本可以在江叔叔虞夫人的庇佑下接任宗主之位,若非我之过,他何须那般年少一人重振莲花坞,又助金凌那孩子站稳了脚跟。说到底,我终究还是对不住他。”
蓝曦臣轻声道:“你与江宗主,心中皆将对方视若珍宝,其实无羡,他的心中,是希望无羡你,能够回到云梦。”
魏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我知道,江澄他,有些话说不出口。”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释然和理解:“劳烦兄长特来开导我,其实魏婴当真无事。这个傻蓝湛,我去找找他,想必他也担心坏了。”
蓝曦臣微微一笑,是啊,人非草木,岂能无情。
江宗主虽与无羡之间仍有隔阂,但他们二人皆可为对方牺牲性命。
而我和他之间,连普通的交谈,都是难如登天。
蓝曦臣啊蓝曦臣,你在想什么,若你这想法被叔父知晓,怎么轻饶你,还会连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