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蓝湛,你变坏了
魏婴从静室出来后,不知道去哪,莲花坞被江澄打理的很好,我还是莫去添乱了。罢了,便去乱葬岗吧。
熟悉的石床,兜兜转转,竟还是回到了这里。不免发笑。
过去的回忆皆在眼前,有人进乱葬岗。
熟悉的檀香味,蓝湛啊蓝湛,你来做甚啊。
魏婴设了个结界,看着结界外那个身着蓝衫拼命捶打结界的人。笑的更甚。
蓝湛着急道“魏婴,魏婴,你让我进来。”
魏婴施出一股黑气拦住蓝湛欲跪的双腿。
“你进来做甚,是准备告诉我,那晚我知你在后面偷听,为了让你知错,我故意气你罢了,我不会娶他人,如果只为了说这,含光君慢走不送,魏某受不起你这一跪。”魏婴笑道。
蓝湛停住了捶打:“你既知晓,为何,为何……”为何还不愿随我回去。
蓝湛啊蓝湛,你到现在都没有明白,我在意的到底是什么。
魏婴低头不语,背对蓝湛,只是一时委屈涌上心头,“其实,我们也不是那么合适对吗?”
并未等到蓝湛回答,只是进了室内,从后门离开。乱葬岗给你了,我走,现在,并不想见到你。
随着结界散去,蓝湛差点就抓住了魏婴,只差那么一点,就可以抓住你了,两次,我都只差了那么一点。
泽芜君看着失魂落魄的忘机,摇头道:“忘机,你们的事我也多多少少听说了一点,你来找他的原因究竟是因为你心悦他,他属于你,就该在你身旁该,被你圈禁,还是因为你考虑不周,让你所爱之人故意听到你这模棱两可的答案而心存愧疚。兄长曾有心属之人,无条件信任,即使后来他的确做了一些错事,但兄长在未知晓之前从未怀疑并坚定不移的信任他,更何况你明明知道魏婴在意的东西,你偏偏挑他在意的东西,当他面撕碎,蓝忘机,你应当想想自魏婴回来之后,你都做了些什么,虽说你曾坚定信他,但你本该如此啊,兄长未教你爱人,但你应该知晓,遇到心爱之人,第一想法是应该我尊重你所有的选择,而不是担心受伤,困在身旁,更不是将一个本心在旷野的人锻炼成如你一般的古板……”
蓝湛看着泽芜君离去的背影,不知该如何回答。
“泽芜君留步,魏婴有要事找……”魏婴喊住了泽芜君离去的背影。
泽芜君点了点头:“魏公子请讲。”
魏无羡看了看身旁的蓝湛,悲凉一笑,:“泽芜君,你所信任之人,若日后相见,你待如何?”
泽芜君微愣,许久才问:“魏公子, 你的的意思是…阿瑶他?不可能,当日我亲眼看见被封入棺椁的,怎会?”
魏无羡拍了拍泽芜君的臂膀:“有人想救他,我的封印被破,那吹箫之人,怕也是与他相识。 ”
破开封印?泽芜君记得书中曾言,若封印被破,施咒人将遭受反噬,泽芜君用灵力探查:“魏公子,原来,你如今……”
泽芜君未说完的话被魏婴匆匆打断:“我知,事实虽说并非是这样,但也差不多,泽芜君宽心,魏婴无事。”
“无事?魏公子,莫要胡闹,你如今伤势若再严重一点,你还要忘机再失去你吗?你……”泽芜君皱眉。
魏婴灿而一笑:“我并非想被莫玄羽献舍,我也并非是心甘情愿而重生,既然我所在意的已弃,结果怎样,魏婴已不在意,我想求泽芜君帮我除去鬼道修习,剩下的日子,魏婴想作一普通人,游走在山水间,请泽芜君同意。”
泽芜君大惊失色,蓝湛更是害怕,拉着魏婴抱到了静室,期间挣扎,并未挣脱开。
魏婴急道:“你如今又要将我关起来?”
“我从未想过困住你,你想去哪就去哪,我只是想你到之处能够有我陪你,我不懂得如何爱人,也做了诸多错事,魏婴,我错了,我辞去仙督之位,我们一起隐于世间可好?你想去哪我陪你,过普通人的生活,没有灵力 ,没有邪祟,没有责任,好吗”
“蓝……罢了,我答应你,现在陪我喝酒,可好?”
蓝湛打开暗格,拿出天子笑放在魏婴手上。
魏婴一坛一坛的喝着,有了几分醉意。
喝着喝着放下了天子笑。
“魏婴,不喝了吗?”不是嗜酒吗 我藏了好多。
“蓝湛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我该怪你吗,你已经很好了。”
“我不应该瞒你去苏氏,可我若带你去,你会有危险,更何况这本就是我为站你身旁应该付出的。”
“可你为什么要让我故意听到你和别人说话,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我不喜欢你了,我讨厌你。”
“我喜欢那个顺着我的蓝二哥哥,我不喜欢欺负我的蓝忘机。”
“走啊,你去找啊,去找你的那个姑娘,你走啊,呜呜呜呜……”
蓝湛看着喝醉的魏婴,哭闹着,怕是你酒醉时我才知你内心想法。
哭着哭着,靠着床边睡着了。
蓝湛抱着放在床上,擦着泪水,整理因推搡而弄乱的头发。
真可笑啊,我自己都忘了那个执剑天涯的魏无羡,现在只是一身邪气,连骨子里都是邪气 的夷陵老祖,竟幻想玷污这个雅正高洁的含光君。
我曾想这一世护你周全,曾想远离你,莫要让你背上私藏修邪的骂名。
可为何你满目柔情的看向我时,我又想自私的将你留在身边。
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想和你天天
我更想和你一起夜猎,一起游走于乡野
但我不能,你是仙督,怕是无人如你做的这般好了。
蓝湛不知魏婴心中所想,只是看着床上的人眉目紧锁。
魏婴躺床紧锁眉头,四天四夜,仍旧处于昏迷,蓝忘机一直守在身旁,发现魏婴竟浑身发烫。
正准备去找兄长时,魏婴猛的抓住蓝湛,死死的抱住了手臂,喊叫着:“蓝湛,不要丢下我。”
似是将自己喊醒了,慢慢睁开双眼,脸上全是泪痕,察觉到眼睛酸涩,衣袖擦了擦泪水。
蓝湛看着久未回神的魏婴。
魏婴起身,痛呼出声,又似是猛然想起了什么,抓着蓝湛浑身查探,无事便好,我梦到我不小心伤了你,幸好是梦。
蓝湛不知魏婴所做,只是看着魏婴摸着自己的脉门,又挣扎着查探自己,淡言道:“你先坐下,我无事。”
一股清冷的古檀香传来,不亚于蓝湛的温柔。
“魏婴见过叔父。”
款款温步,不急不躁,蓝老先生怎么突然来了。
“魏婴,我已知道了,亦为此事而来,你且坐下,我为你疗伤。”忘机竟会不知轻重,哎。
魏婴本欲拒绝,奈何蓝老先生已经输入灵气了,丹田那温热起来。
“魏婴,我罚忘机戒鞭三十,若不妥,你可加,可否让你泄气?你决定该如何罚,交于你,可好?”蓝启仁越看魏婴越喜欢这个一腔孤勇的孩子。
魏婴连忙跪下:“叔父不可,蓝湛并未有错,是魏婴之过,魏婴魔道缠身,承蒙蓝湛不弃,本就应感恩戴德,怎可罚予他,我一魔道之人将雅正高洁的含光君拉下神坛,叔父并未怪我,还允许魏婴进蓝氏族谱,魏婴受之有愧。还望叔父收回成命,戒鞭应当罚魏婴,莫要蓝湛替我。”
蓝启仁扶起魏婴,眼中皆是慈爱:“魏婴,孰正孰邪,孰黑孰白,你比我懂得通透对吗?又为何如今困住了自己?”
“魏婴不知……”我不知道我是对的还是错的。
蓝启仁说道:“道法本没有正邪之分,是人心,你修鬼道,那又如何?世间道法千万,并非只有剑道,那年你一腔热血,当众回我的,灵力是气,怨气也是气,为何不炼化怨气的少年郎,如今竟也潜移默化的认为自己是邪道吗?”
“我且问你,救温情一族,你可有悔?”
魏婴连忙称之:“魏婴不悔,温若寒之错,不应牵扯无辜之人。”
蓝启仁笑着说:“你仍是那个魏婴,不夜天那场,当真是因你离经叛道而围剿你的吗?是因为你心性纯良且天赋异禀,让那些不学无术的家族心存恨意,怕你威胁到他们?说起围剿,叔父愧疚,当年蓝氏也尽了一份力,”
魏无羡第一次抬起头看蓝启仁,这还是那个拿书砸自己的老古板吗?:“叔父,魏婴明白,谢叔父。”
“可是叔父,发生之事,怎可忘记我仍未救下,还连累了很多人。”
“可是魏婴,你可曾想过,此事若发生在旁人身上,又当如何?当年忘机都未有这般想法,莫要沉迷过去,如今,你身旁之人,想与你一起。”蓝启仁看着只知道拉着魏婴袖子的忘机,会说的不开窍,开窍的不会说,真是绝配。
转身离去,将仙督夫人令牌甩魏婴怀中后关门。
魏婴看着手中的令牌,看旁边人委屈巴巴的眼神,直觉烫手,干脆甩蓝湛手里。现在就给我,叔父变了很多。
蓝湛不喜,“叔父给你的,你不要我了吗?”
蓝湛到底是谁教的!啊啊啊啊啊,就离开了一会,就学会了哭,还表情这么委屈,让人疼惜。
“你别这么看我。”你要再这么看我,我气都消了。
看蓝湛这般眼神,心中的气也散了大半,轻声道:“蓝湛,我问你,若江叔叔在世同意我们结为道侣,那邪修想取我性命,你当如何?”
“我会在他动手前先行动手,让江宗主安心将你交予我。”
“若他邪修术法专为对付我而练我,我在他那丝毫不能出手,你会带我一起吗?”
“不会……”蓝湛猛然转身,原来竟是如此,若是我,亦是这种想法
“我且再问你,若你解决后, 去寻我,却看到我与别家女子拉拉扯扯,谈婚论嫁,你又当如何?”一字一步,逼得蓝湛步步后退。
“含光君可懂了?我父母皆不在,江叔叔虞夫人也不在,所以,你便要如此欺辱我吗?”
“我自知愚钝,从前瞧不得自己的真心,与你交好只知开心,你既比我先懂,为何不告知我?等我瞧出真心,你却又如此待我。蓝湛,你还认为我是闹脾气吗”不想说什么,很累很累,这几日伤未痊愈,东奔西走,心神受损,没有精力再吵了。
蓝湛看着躺床睡觉的魏婴,将他圈予怀中。
闻着熟悉的檀香,不自觉的靠了近了点。
“蓝湛,我好想你,抱紧我。”闷闷的嗓音诉说着这几日的委屈。
蓝湛沉迷于魏婴的温柔乡里。未察觉有人来了。
蓝景仪带着一众弟子进来“魏,魏前辈,含光君,你……你们这……”
思追看着抱着的两人,急忙拉着景仪走。
魏婴看那么多人,一脚把蓝湛踹下了床。
蓝湛被踹到了地上,脸黑的阴沉,看着前面的弟子。
“蓝景仪!家规十遍。”
思追拉呆着的景仪,说了句是,连忙跑了。
“蓝忘机,你故意的?他们来你一点动静都不知道?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这群孩子?”看着躲在被子里的魏婴,不免发笑,真可爱。
蓝湛委委屈屈的拉着魏婴:“我当时只专注你,没注意,再者,我是你夫君,”
夷陵老祖的脸发烫,羞道“别说了,蓝湛。”
蓝湛咽了咽口水,眼前害羞的魏婴,好想吃下去,我的。
“怎么了,让我看看。”蓝湛何时学的这般坏。
躲进的被子都被蓝湛扯走了,只好扑蓝湛怀里。
魏婴害羞的哼几句 ,令蓝湛把持不住。
静室并不静。
虽设下的结界,也有一部分声音传进了蓝曦臣的房中。
泽芜君笑着,这两人,走到今天不易,终于和好了。
阿瑶,你当真要回来了吗?还要与我为敌吗?如果我将你带我身边待着,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