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搞垮
好在现在看来,信上说的是真的。
“他落得如今的下场,真是活该。”想到夏辰安,沈母眼里都是恨。
生生蹉跎了她女儿六年,若不是事发,还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
“娘,别说这个了,爹如何了?”沈沅清担忧地问道。
她知道父亲的气恨定不会比母亲少,十分担心二人因为此事气坏了身子。
“你爹啊。”沈母想起丈夫,并没有选择隐瞒什么:“他可气的不轻,差点提刀回京了,好说歹说才把他劝住,不过他要是知道京城发生的事和你的想法,多大的气都顺了,到家了我即刻给他回信,他一直等着呢。”
沈沅清心中很不是滋味:“是女儿的不是,让您和爹担心了。”
“哪里成了你的不是。”沈母十分不赞同,又很歉疚道:“说来都怪我和你爹当初眼瞎,为你择了这样一门亲。”
谁能想到夏老侯爷那般的人物,儿孙却是一代不如一代,她不求女婿能有夏老侯爷那般的成就,对她女儿好,夫妻恩爱和睦,小日子过得好她也就知足了。
可就是这点再正常不过的要求居然也没达到,委屈和丈夫的冷眼倒是受了不少,还弄出一个庶长子来羞辱她女儿。
沈母恨也恨死了夏辰安。
沈沅清摇摇头:“是人是鬼肉眼看岂能瞧的真切?如今我已经跳出那里,母亲为我开心便是了,过去的不提也罢,以后女儿会越来越好的。”
沈沅清说着如小女孩一般依偎进沈母怀中,沈母搂住她,轻拍着她的背:“好,只要你高兴,娘也就高兴了。”
“嗯。”沈沅清弯着唇,愈发抱紧了沈母。
夏家的动向,她依旧掌握在手里,夏辰安,按小喜的说法是夏辰安最近要去庄子上暂避风头。
可昨日福叔告诉她夏辰安来过,说的却是离开京城前想见她一面,沈沅清就猜测去庄子上只是一个幌子。
至于夏辰安去做什么暂不可知,不过沈沅清这里还有另外的消息,徐氏手里的铺子有两间在出售,还是急售。
上辈子沈沅清帮徐氏打理过,记得很清楚,那两间铺子对徐氏来说是比较挣钱的,徐氏宝贝的很,现在却舍得卖,沈沅清料想这里头一定有着什么。
但对沈沅清来说徐氏手里那点东西还不要紧,相比起来夏老夫人手里那些比较令沈沅清手痒。
田妈妈了解夏老夫人的一切,当初威胁她的时候,她的私产沈沅清也一并打听清楚了。
她要让他们一无所有。
夏老夫人和徐氏的私产算起来不多,不然夏家也不会全指着沈沅清的嫁妆过活。
夏老夫人手里三处田庄,一个米油铺、一酒庄一染坊还有一间书肆。
这些,每年能给夏老夫人产生万两进项。
至于徐氏,她也有四间铺子和两处田庄,一年能收个三五千两。
铺子那些现在就是搞垮的大好时机,就是田庄离得太远,会比较花费时间,不过沈沅清如今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以夏家如今这般臭的名声,那些和夏家有关联的铺子一经爆出,生意必会一落千丈甚至关门大吉。
沈沅清没有丝毫犹豫,叫人去做了。
消息还是散播的很快,和如今正在风口的夏家有关散播地更快,一时之间这些铺子遭到了百姓抵制,还有人趁乱搞破坏,短短几日夏老夫人和徐氏损失惨重。
原本要卖出去的铺子,此刻更是无人问津,或出极低的价格。
“呜呜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完了,什么都完了啊……”徐氏哭的气都要断了,儿媳没了,儿子又不成器了,她就指望手里那些东西过活。
可儿子说要出去做生意需要本金,她只能忍痛割爱支持儿子。
谁知还没支持成,就出了这档子事,连夏老夫人那里的都没能幸免,徐氏哭的肝肠寸断, 几次都要哭背过去。
夏辰安握紧拳头站在一旁,气到头脑发昏,翻身计划胎死腹中,他的怒和恨不比徐氏少。
究竟是谁?是谁在如此赶尽杀绝?又是谁这般清楚母亲和祖母的私产?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但夏辰安又觉得沈沅清又怎么会知道。
“娘,你的铺子管理可曾让她人假手过?”夏辰安问。
“没有,一直是张妈妈在帮我打理。”徐氏哭着道。
夏辰安看向张妈妈,眸光渗人,已经认定是她出卖了主子:“是不是你透露的?你跟着我母亲多年,如果因为一些事情怨恨她,报复于她……,或者,你恨我当初不肯将你的女儿收房!”
夏辰安步步紧逼,徐氏此刻顾不上哭了,看张妈妈的眼神从震惊到恼恨:“好你个贱婢,我待你不薄,你竟敢……”
“夫人,奴婢冤枉啊。”张妈妈跪下高呼:“奴婢对夫人忠心耿耿,自跟在夫人身边心中只有荣幸绝无怨怼,更万万不敢因为旁的做那背主之事,夫人、大爷明鉴啊。”
徐氏:“那些产业一直都是你和外头的人在处理,不是你,难道会是我不成!”
“这……”张妈妈憋屈无比,她勤勤恳恳的了大半辈子到头来主子对她信任都没有,好大一个屎盆子说扣就扣上来了。
她全家都在夏府做事,主家倒了,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奴婢指天发誓,此事与奴婢无关,夫人,奴婢如何别人不清楚您该是清楚的啊,比起奴婢,外头那些掌柜受风言风语影响,嫌疑不是更大吗。”张妈妈道。
如今三岁小儿路过夏家门口都要吐一口口水,罪魁祸首倒好,先张口咬她这个无辜之人来。
有理有据的辩驳。
徐氏无话可说,普通的铺子和有背景的铺子自然不一样,那些铺子表面上不记在她名下,但若真有什么,说出南阳侯府的名头来威慑是常有的事。
面上是秘密,实则被多少人记住,又有谁知道?
落难的时候,多的是人想踩一脚。
徐氏又倒在椅子上哭了起来。
“究竟是哪个天杀的干出这般丧良心的事来啊!呜呜呜……”
夏辰安又恢复了沉默,牙齿都紧紧咬在了一起,如今只有徐氏受不了,夏老夫人还不知道呢。
最近她受到的刺激太多,已经不能再刺激她,夏辰安根本不敢让她知道,怕她知道受不了又是一口血吐出来,就此绝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