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不是地痞就是流氓
“你匣子里的东西随手都能赏人,拿去还钱为祖母买药却是这个态度!”夏辰安又失望又生气地看着夏止瑶:“这些年祖母真是白疼你了, 我看你以后有什么难处也别找人了,靠你自己吧。”
这世道对女子艰难,出嫁前靠父母,出嫁后靠丈夫。
夏辰安那么说和不认夏止瑶这个妹妹有何异,夏止瑶慌了,急忙上去拉住夏辰安。
“大哥,我并非这个意思。”夏止瑶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夏辰安冷冷问。
“我……”夏止瑶垂着头:“我只是没准备好。”
她向来都是享受不付出的那个,而今却让她揽长辈的活,夏止瑶转不过来是一回事,不舍得动自己的东西也是一回事。
“这种事你要什么准备?那是祖母,平时把你放在掌心宠爱的。”夏辰安怒道。
“大哥你小点声!”夏止瑶一脸心虚,还是妥协了:“我知道了大哥,你等我一会。”
夏止瑶跑到自己的梳妆台,拿了一对镯子和一枚金簪出来给夏辰安。
夏辰安并不满意:“你的簪子多到可以随手赏下人,就给我一根”
“我没有给过金簪,都是不值钱的银簪。”夏止瑶解释。
“那不值钱的银簪你都拿给我吧。”夏辰安觉得蚊子再小也是肉。
夏止瑶不愿意了,她能留下来说明是喜欢的,不喜欢才赏人。
“大哥,我留下的银簪值不了几个钱,只是刚好对我眼罢了。”夏止瑶道。
“那便拿别的,想想祖母平时怎么对你的。”夏辰安道。
夏止瑶无话可说,只能又进去拿了一支步摇和一个项圈。
夏辰安这才满意:“你也别太计较眼前的得失,祖母会念着你的好的。”
夏止瑶撇了撇嘴,念不念她不知,她只希望老夫人的病尽快好起来。
衡州的信件寄到了沈沅清手中,是沈父亲笔所写,信中有怪,也心疼沈沅清受了那么多委屈却没和他们说过一句,更怪自己眼光不好,给女儿择了这样一门亲事。
沈父还说收到信的那日沈母的眼泪就没停过,一边哭一边和下人收拾行李就踏上了回京的路。
到时母女相见,要沈沅清务必把沈母哄开心了,不能再让她流泪了。
沈沅清是哭着看完的,上辈子死于非命,没人知道她到底有多委屈有多恨。
她明白自己行差踏错半步的代价太大,重生后她也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恨,步步为营。
夏家让上一世的父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一世,哪怕没有看见,沈沅清也能想到父母亲得知后是如何的愤懑。
沈父信中只说沈母哭的厉害,可沈沅清知道,绝不止如此。
程妈妈兰思兰咏一边掉眼泪一边安慰沈沅清,程妈妈又把话题岔到沈母身上去才让沈沅清止住了眼泪。
“三年没回来了,夫人最喜欢听梨堂的戏,小姐可不好叫夫人回来了还要等。”程妈妈道。
“妈妈差小厮出去一趟,包上一个月,叫梨堂别接别的活了。”沈沅清赶忙道。
“再差人仔仔细细把母亲的房间打扫一遍,挂上几个茉莉香袋,还有还有……如今天气转凉,该准备秋被的,三年前那些的就别用了,得去买新的……”
事情一下子多了起来,沈沅清伤心过后是可以见到母亲的喜悦,突然忙的跟陀螺似的。
她要亲自去给母亲置办。
洗了把脸,沈沅清就迫不及待出门。
一路的大采购,沈沅清花钱毫不手软,衣服首饰香脂香膏,需要用上的都买了。
她想母亲回来的急,定是匆忙收拾了一下就上路了,她这头,东西必定是要配备齐全了的。
“沅清。”
突来的声音让秀眉拧起,只因这个声音是夏辰安的。
夏辰安看到沈沅清十分激动,眸光炙热地看着她,他出来典当夏止瑶首饰,顺便想去沈府看一眼,跟沈沅清说夏老夫人的事。
夏辰安想博一博同情和卖一拨惨,妄图让沈沅清心软。
这不才出典当行没多久,就看到了沈沅清。
夏辰安想都没想就立即过来了。
这么些日子不见,沈沅清和在南阳侯府时完全是两个模样。
在侯府她不苟言笑,大多时候都是冷冰冰的样子。
可刚刚,沈沅清眼中泛着柔光,脸上也是浅浅的笑意。
她都没发现他,直到他叫了她,但那脸上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变成了在侯府的模样。
夏辰安觉得十分堵心。
“夏世子自重,你这样唤我家小姐闺名不合适。”兰咏沉着脸道。
夏辰安不理会,只看着沈沅清:“祖母病了,病中还呢喃着想见你。”
夏辰安不论自己,但却认为夏老夫人一定是对沈沅清极好的。
他这么说一定会让她起恻隐之心。
但实际,一行三人,没人信夏辰安的鬼话。
哪怕是新到沈沅清身边的长霓也不信。
她是两日前才到沈沅清身边的,雇主身上的事她有听过一点,但不是很多。
不过她也不是来打听人家的事的,而是来当护卫的。
护卫,尽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
若眼前这人再有什么越矩之举,她一定给拿下。
“你跟我回去见见祖母吧,她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夏辰安自顾说着,没有察觉沈沅清眼底的嘲讽。
有畜生不知,自己的谎言在张口的时候已经被戳破。
夏老夫人想见她?
避之不及还差不多?
不过沈沅清并不想搭理夏辰安,直接当没看到就从另一边离开。
“沅清!”
夏辰安想追上去,长霓暂时拦了一下,夏辰安越过她,长霓的腿迅速伸出绊住夏辰安的腿,他摔了个狗吃屎。
“你……”夏辰安怒从心起,起身对长霓出拳。
二人的功夫要比的话,夏辰安比不得长霓。
她虽是女子,但比很多男人厉害,不然也不值得沈沅清高价请回来当护卫。
几招过去,夏辰安败下阵,更觉丢脸。
“你可知我是谁?”夏辰安怒道。
长霓:“光天化日之下骚扰女子,不是地痞就是流氓。”
纵使盛京有很多她不能得罪的人,但方才沈沅清没有说什么,就代表不需要客气,这人得罪的起。
“我没有骚扰,她是我妻子!”夏辰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