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闹
里头似乎打起了架 ,夏老夫人不得已又命两个人进去。
薛柔哭喊地更撕心裂肺。
屋外的沈沅清吸了一口气,对兰思说:“去,去把沈家族老都请来,为我做主。”
“是。”兰咏就要走,夏老夫人急忙喊住她,“站住!”又拉着沈沅清的手安抚:“沅清,这件事虽是辰安不对,可也不用惊动族老不是?祖母会为你做主的。”
沈沅清毫不留情抽出自己的手,冷冷道:“今我父母亲皆不在京城,和离一事,自是要请族老来商议。”
夏老夫人难以置信地看沈沅清:“你说什么?和离?怎么就扯到和离了?这不过是……”
“小事吗?”沈沅清打断并反问夏老夫人,夏老夫人怔住,对上沈沅清的眼神,她不由深思,还不是小事吗?说破天,不过是纳个妾的小事。
是她自己要上纲上线,竟要扯到和离上去,试问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
“沅清,里头的贱婢不会有任何名分……”
沈沅清:“可世子曾对我说过他在战场上受了伤以至于不能人道,他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夏老夫人呆住。
其余人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是万万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隐情,对妻子说不能人道,背后却和丫鬟打的火热。
这事放到任何人身上……
难怪要吵着和离了。
“沅清,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夏老夫人不明具体情况,但还是想狡辩什么。
沈沅清只冷冷地回应她:“兰思已经出去了,老夫人有什么话,等人集了再说吧。”
夏老夫人一脸的懊悔没看住人,还是让溜出去了。
花厅
夏辰安已经收拾妥当,人模人样在花厅向沈沅清解释自己的病不久前才治好,和小曼只是试试的关系。
沈沅清不置一词,在沈氏族人还没来之前,她都不会张口说话,程妈妈和兰咏一左一右站在她身边,像个左右护法。
终于,兰思带着已经知晓原委的沈氏族人过来了。
一见着夏辰安,沈氏族长开口就是炮轰:“竖子,我沈氏女嫁你为妻,你就是这么羞辱她的!”
“亲家,这件事是个误会。” 夏老夫人急忙上前解释。
“误会?”沈族长冷哼,十分不客气道:“天底下哪来那么多误会?不过是为自己狡辩的措辞罢了。赶快写了和离书,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给自己留些体面吧。”
夏老夫人没想到沈族长上来就是如此,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要和离,她急忙拉过夏辰安到沈族长面前:“辰安,你还不赶快解释!”
夏辰安又把有过病但治好的事说了一遍。
可沈族长能作为一族之长,自不会听信夏辰安的片面之词,他说话也还不是很客气:“凭你一言,我如何信你?你倒是说说,给你治病的大夫姓甚名谁,我找他问一问。”
夏辰安脸上闪过不自然,又撒了谎:“他是个云游大夫,行踪不定,说了姓名也怕是难以找到他。”
“找不到人?”沈族长冷笑:“行啊,那他给你开的药,你拿来,我找个大夫看看是不是治那方面的药?你不会要说,吃完了吧?”
夏辰安抿紧唇,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很不巧,是的。”
沈族长审视夏辰安,脸上写着你看我信不信?
“既如此,我只好书信一封到羊城去问问,你受了伤,给你治病的大夫是谁?军医,总不会是游医了吧”
夏辰安心中咯噔一声。
在战场上他的确受过伤,这很容易就能蒙混过去。
可问题在于他是受伤之后才纳的薛柔,也是那之后才有的孩子。
如果他受伤已经不能人道,他的孩子又是怎么来的?
夏辰安额头沁出了细汗,可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我是外伤,给我治伤的是孙景大夫,他当时没看出我有别的问题,是我自己发现,后来特意找别的大夫看,怕被人认出,我乔装了才去的,想来那位大夫已经不记得了。”
夏辰安说完心已经是高高悬起,就怕沈族长不信依旧去查。
“样样都被你避开,巧合太过,就不是巧合了。”沈族长看着夏辰安:“你是要现在就写和离书,还是等我查出什么来,到时更难看?”
虽然女子和离名声不好听,可夏家欺人太甚,沈氏不为自己女儿做主,还要女儿委屈求全不成?
他夏家若是极贵,沈氏得罪不起可能还会这么做。
可也不瞧瞧现在的南阳侯府是个什么光景,比都是比不过沈氏了。
这样还退让,那岂不是告诉世人,他沈氏的女儿任人欺凌,沈氏就是个软蛋吗?
夏辰安暗暗捏起了拳,凭什么是他丢人?
若不是沈沅清不贞在前,他何至于冷落她六年?
他是撒谎,可沈沅清难道就没有一点错吗?
“亲家,这样说就严重了。”察觉夏辰安气压不对,夏老夫人连忙张口,“不过是一点小误会,说开就好,两个孩子以后自然是还要过日子的。”
“老夫人,这可不只是一点误会。”沈氏其他人道。
“既看不上我沈家女,这门亲我们也高攀不起,速速放我沈氏女儿离开。”
谁不知早几年南阳侯府是个什么光景,当时还在世的沈老夫人还十分怜惜沈沅清,说嫁过去定是要吃苦的,为此还特意给比较丰厚的嫁妆。
可如今,哪怕那般也还是一语成谶了。
夏家白白蹉跎了他们家一个好姑娘,可恨可气也。
对上沈家人如此同仇敌忾的眼神,夏老夫人一时吃不消,这时候夏族长也站出来说了话:“可和离对孩子又有什么好处呢?辰安已经知错,他一个大男人也低声下气解释了,这件事也并非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他也不是故意如此啊。”
“是啊是啊,辰安也只是想看看自己到底好了没有的。”夏老夫人连忙附和。
沈家来的人中,有三个表现出了动容之色。
或许在他们看来,犯了错但能改,依旧是可以原谅的。
而这不过是鞭子没抽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和躲罢了。
“事实是否真如他所说还未查证,若事实如此,你就当我沈氏小题大做,后头自会赔礼,可若有半句虚言,你也别怪我等翻脸无情。”沈族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