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没有白坚持
赵艾开学的前一天晚上，覃雨柔温柔的敲响了赵艾的房门。
赵艾打开门，看见妈妈微笑着站在自己门前，赵艾措不及防的样子拉着门把手然后下意识的叫着，“妈？”
覃雨柔温柔的眼神，开心的答应着，“诶！”
赵艾显得有些局促和无措，覃宁拿着一本书走到门前看见小姨，于是慌忙说，“小姨好！”
“嗯，宁宁也在这呀！”
覃宁没有一丝顾忌，笑着开朗，“对呀，我们明天就要开学了，让赵艾帮我想想哪些没有收拾好。”
赵艾局促的放开门把手，把门敞开，勉强的笑着，“妈，有事吗？”
覃雨柔也是感到了一丝尴尬，点头，“妈想跟你聊聊天！”
覃宁看了一眼赵艾，看出她脸上的愁容，然后笑着说，“好，你们好好聊聊，我先回房间了。”说完就迈出房间，赵艾眼神想要留下宁宁，虽然躁动却没有伸出手拉住覃宁。
赵艾眼神闪躲覃雨柔的温柔，看着覃宁的背影，心里感到非常不自在，面对以前日思夜想的妈妈，现在却有太多顾虑，虽然偶然电话联系，自己曾在电话里信誓旦旦保证不会产生隔阂，可是现在到覃雨柔和自己记忆里的妈妈确实陌生了不少。
覃雨柔主动拉着赵艾手，温柔的双手抚摸着，“小艾，我们进去聊吧！”
赵艾心里一咯噔，听着“小艾”着熟悉却从她嘴里吐出来陌生的名字，赵艾感到有点仓促，然后不失尴尬的轻轻抽开手微笑着说，“对呀，进来吧！妈。”
赵艾忙碌的将小沙发上的一衣服和书本全抱在床上，覃雨柔轻轻关上了门。看着眼前勤快的赵艾，覃雨柔第一次觉得有点心疼，看着她熟练的操作，想想以前还是个被爸爸宠得不像话的傻孩子呢！
覃雨柔不自禁的微笑着，然后又神伤苦笑，拉着赵艾就坐在沙发上，双手拉着放在赵艾的膝盖上，“小艾，别收拾了，这些交给妈妈来。”
赵艾坚定的语气，“妈，我已经长大了！”
覃雨柔温柔说，“那还不是个孩子！”
赵艾先是错愕的看着覃雨柔的眼睛，然后淡淡的说，“妈，你好像又回来了！”
覃雨柔明显疑惑，“我不是一直在这吗？”
赵艾无所谓的摇摇头，“对呀，你一直都在呀！我在说什么呀！（摇摇头自嘲的样子）”
覃雨柔心疼的rua着赵艾的头，才发现赵艾已经长这么高了，赵艾低下头来然后顺势躺在覃雨柔的腿上，覃雨柔温柔的顺着赵艾的头发摸着她的耳朵，小声说，“对不起啊！你都长这么大了，妈妈却从来没有记录过你的青春。”
赵艾感到一阵感动，呜咽着说，“妈妈，这四年你为什么留我一个人呀！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可是我不能说出来。”
“为什么呀？”
“因为……我怕……怕你觉得我不乖你就不要我了！”
覃雨柔瞪大了眼睛，心口隐隐作痛，“你是这么想的？”
赵艾趴在妈妈腿上，轻轻拂去眼泪，笑着说，“对呀，肯定是我小时候太不乖了，你才留我一个人的对吧！”
覃雨柔心疼的样子，眼泪流出，“对不起，小艾，当初是妈妈太自私了，妈妈一直在你爸爸离开的阴影里走不出来。妈妈对不起你，不该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么多的！”
赵艾抬头看着泪眼婆娑的妈妈，立马坐起来，帮妈妈拂去泪水，“妈妈，这不怪你，本来爸爸走了这件事对你就是晴天霹雳，也许把我留在舅舅身边才是最好的归途，不然我又会让你想起爸爸了。”
妈妈忍不住了，一把将赵艾抱在怀里，“小艾，妈妈从来没有不爱你！”
赵艾懂事的拍着覃雨柔的后背，“妈妈，我知道，都过去了，只要知道这四年里你一直牵挂着我我就很开心了。”
覃雨柔说，“小艾，是妈妈的错让你不得不那么快成长。”
赵艾说，“这是个好事呀，这样我就能替爸爸好好保护你了！”
松开怀抱，覃雨柔捧着赵艾的脸，“傻孩子，妈妈保护你才对。”
赵艾乖巧的将头放在妈妈暖和的手里，笑着说，“你都被爸爸宠坏了，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还是我来吧！”
覃雨柔温柔说了，“你不也一样被你爸爸宠着，我都嫉妒了！”
赵艾向后一靠，一副嫌弃的眼神，“哇，老妈，连女儿的醋都吃，你太可怕了吧！再说，我是孩子，爸爸宠我是应该的，你呢，这么大人了，还被宠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好像一切回到了原地安静，覃雨柔终于像以前一样又环抱起来双手抱在胸前，“怎样啊！我命好！”
赵艾也像以前一样，“切，我可不羡慕，反正我也有！”
入戏太深，覃雨柔说，“你才没有，我让我老公只宠我一个人。”赵艾此时已经意识到不对劲儿，然而覃雨柔继续说，“是吧！祈年，不理你女儿了！安？”
……就怕空气突然安静，覃雨柔放下双手泄气一般，然后苦笑着说，“我怎么又忘了你不在了呀！”
赵艾心疼的看着妈妈，然后说，“妈妈，没事儿，我一直都在！”
好歹这么多年，她们两个都学会了坚强还有伪装，覃雨柔虽然心疼，脑海里浮现赵祈年一张张温柔的脸庞，但是还是笑着说，“嗯。没事儿，都过去了，人嘛，不可能一直活在回忆里。”
这时赵艾突然说，“妈妈，你是不是又要出国了呀！”
覃雨柔已经定好了机票，看着赵艾，“对呀！”
赵艾脸上的失落显而易见，安慰道，“妈妈，你一个人在国外真的好吗？会不会孤单呀！”
覃雨柔说，“没事，我都习惯了。”
赵艾终于说出了口，“但是，我不习惯呀！你很久不回来，我们真的有隔阂了！”
覃雨柔笑着说:“不用担心，妈妈这次回去是交接工作的，妈妈不想离你太远了，妈妈决定回国发展了，这样就能时时刻刻看见你了！”
赵艾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真的，妈妈！”
“对呀，妈妈释怀了，有你们有地方才是家！以前那些不现实的想法，我已经错过了太多，关于你和他我不想在遗憾了。”
“爸爸吗？”
“对呀！”
“可是……”
“没事……他一直在我的心里！”
“爸爸也一直在我的心里！”
覃雨柔看看手表，“哎呀，九点了，妈妈帮你收拾东西吧！”
“不用，又不需要什么东西。”
“那宁宁让你帮她收拾！”
赵艾笑着说，“那还不是因为她太马虎了。”
覃雨柔眼里溢出蜜来，“哈哈，我女儿就是棒啊！”
……
客厅里，我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妈妈从房间里出来瞥见我在沙发上，急忙走过来，“星移，你在搞什么呀？”
我看着妈妈，“没啥呢！妈妈，在玩手机！”
妈妈靠近我坐下来，“哎呀，儿子，陪妈妈聊会儿天呗！”
我放下手机，“好呀！好久没有和妈妈一起坐着聊天了。”
妈妈站起来，“等下，差点东西！”
我心领神会看着她，“水果还是零食？”
妈妈笑着说，“还是你懂我啊！我去切水果，你去拿零食，记住多拿点我喜欢吃的！”
“好嘞，保证完成任务！”
我抱着一堆薯片放在茶几上，妈妈抬着果盘上面摆着新鲜看起来很有食欲的水果，颜色鲜艳夺目，整齐摆放叉子。
妈妈把果盘放在我们两个中间，然后夸张的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妈妈的好大儿，都是妈妈喜欢吃的！”
妈妈怀里抱着原味薯片，右手叉子插着圣女果，说，“告诉妈妈，在学校里过得好吗？”
我点点头，“好呀，很快乐！”
妈妈开心的样子，“真的吗？有多快乐！”
我一脸兴奋的样子，“妈妈，我有跟你说过吗？我找到冷洋了！”
妈妈停顿一下，我补充说，“就是那个小时候和我玩很好的男生啊！我这么多年一直在找他！”
我激动的眼神看着妈妈，妈妈终于想起，“噢！就是那个你说教会你很多东西的那个小孩呀！你们两个分开后你一直找他的那个小屁孩！”
我笑着说:“是的，是他。但是什么叫小屁孩呀？”
妈妈说，“不算吗？小屁孩一个还让我家星移找了那么久！”
我笑着，“哈哈，妈妈，又不是人家让我找的，只是我一个人一厢情愿罢了！”
妈妈温柔说，“谁说的，那小屁孩就是运气好，让我家宝贝记了这么久！”看着我，“找到了就好，也算没有白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