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知识竞赛10
叶知秋气急败坏地跑到校领导办公，问道：“杨校长，监控有查到什么吗？”
杨宇轩摇摇头，反问道：“作弊学生的抽屉里有找到什么直接证据吗？”
叶知秋也摇摇头。两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
过了好久，杨宇轩才说：“既然没有直接证据，那不好开除，不然落下把柄。”
叶知秋又摇摇头，坚定地说道：“不行，一定要开除他！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杨宇轩见叶知秋有些上头，不禁也摇起头来，说道：“你说，怎么开除啊？总要有个理由，总不能说他考试得了满分，涉嫌作弊，就把他开除了吧？这也太草率了！”
突然有一声音响起：“这学生，可真是个人才！把叶知秋老师气得失魂落魄，把杨校长气得连连摇头啊！”
杨宇轩抬头一看，是副校长吴思雨，她正面带微笑地说着。
杨宇轩也微微一笑，拉了拉西服，整理了下领带，说道：“吴校长，那你的意见如何？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吴思雨说：“我倒觉得这学生挺有意思的，是个人才。”
杨宇轩一愣，不过也是一瞬间，立刻恢复了冷静，说道：“吴校长，那你说说看，他怎么是个人才？”
吴思雨说：“假如，我说假如啊，他作弊了，但我们都查不到他作弊的证据，从这一方面，可以说，他就是个作弊的人才。再假如，他没有作弊，那他就不仅仅是个人才这么简单了，简直就是难得的天才！所以，不管怎样，在目前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不赞同开除的做法。那杨校长，你的意见呢？”
叶知秋脸一黑，心想完蛋了，杨校长不赞同开除，二把手吴思雨副校长也不赞同开除，那看来铁板钉钉，铁定了！她失落地看向杨宇轩。
却见杨宇轩微微一笑，说道：“吴校长说得很有道理！”
叶知秋感觉血液直往头里涌，有些头晕目眩，快要站立不住。
杨宇轩继续平静地说道：“不过，作弊得再好，也是作弊，也是违规，甚至违法犯罪了。这种人才，算人才吗？吴校长。我觉得对于这种违规违法的天才，必须要开除！”
叶知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看看吴思雨，又看看杨宇轩，她像是做梦一般，用力扭自己的大腿，腿上立刻一阵剧痛，看来不是在做梦。心里却在奇怪：“怎么杨校长又改变决定了？怎么回事？”
吴思雨说：“杨校长决定开除，叶知秋老师赞同开除，我不赞同。要不，我建议，我们举行全校教职工投票，看看结果怎样。”
杨宇轩说：“这个提议很好，我倒很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赞同你，有多少人赞同我。”
办公室里突然变得安静。人人都不敢讲话，气氛变得尴尬，尴尬之中似乎又有一点火药味。
办公室平静的氛围下，蕴藏着浓烈的杀意。
莫子墨坐在教室里，翘着二郎腿，双臂抱胸。他眼望窗外山林，心想：“若是真的开除我，大不了作为社会考生去报考。万一父母知道后大发雷霆，我要不……要不去求林一，到时住她家。当然，也不免费住，我督促她的学习，帮她解惑答疑。万一林一不同意，我就去外面帮别人辅导赚钱，反正我自己的研究工作绝对不能停。”这么一想，也就坦然了，长舒了一口气，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顿觉神清气爽。
校领导办公室里，聚集了十几个老师。
杨宇轩对着大家说：“反正只是做个测验，也不需要全体教职工都参加。所以就把你们，高三的任课老师以及校领导召集来参与。”
吴思雨点点头，说：“杨校长决定即可。”
杨轩宇环视一周，朗声说道：“各位同仁，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浪费大家几分钟时间。现在有这么一个情况，想让大家出出主意，说说自己的想法。大家千万不要有负担，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这次只是想了解大家的想法，不做记录，也不作为后续处理的根据。”
老师们见杨校长说得郑重，知道有大事，都是屏息凝神。
杨宇轩说：“我先把情况简单介绍一下，高三四班有个学生，名叫莫子墨，平时表现很差，所以坐在最后一排，上课精神不集中，完全游离于班级之外。考试呢，基本上都是零分。但是，这次测验，总分900分，你们知道他考了多少分？”
有的人说道：“又是0分？”杨宇轩摇摇头。
有的人又问：“66、77或者88分？”听杨校长这么问，觉得分数肯定是个特殊数字。
杨宇轩还是摇摇头。
有人又问：“168分？188分？”见他始终摇头，又把所有的吉利数字都报了个遍，什么288、388、488……
见一直没猜着，有人问道：“杨校长，那我们猜的是低了还是高了？”
杨校长说：“低了，低了！”
有人就不断往高的猜，588、666、688。再也不敢往上报了，等着杨校长的结论。
却听杨宇轩说：“不对，不对！”
那人问：“低了还是高了？”
杨宇轩说：“低了，低了！”
那人问：“688还低了？？杨校长，你有没有搞错？再上去的话，可就是优等生的水平了！”
杨宇轩说：“还要往上，还要往上！”
有人说道：“杨校长，你可不能信口开河啊！再上去的话，还有王法吗？朗朗乾坤，怎能有如此荒诞之事？”
有人笑着问道：“难道777分？”语气中明显不信。
杨宇轩笑着摇头，说道：“还是低了！”
有人张大了嘴巴，却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有人惊叹，有人起哄，有人大笑。一时之间，办公室里闹腾起来。
杨宇轩说道：“还是低了，还是低了，再往高的猜！”
有人问道：“难道888分？不可能吧，我班里最好学生800分都没到！”
杨宇轩笑道：“还是不对，还是低了！”
有人高声骂道：“他妈的，难道是满分，900分？”他实在听不下去了，作为一位人民教师，竟然当众爆起粗口！
立刻有人反对纠正，说道：“怎么可能900分呢？你别瞎猜，一听就知道猜错了！”
却听杨校长抢着说道：“不不，他猜对了，就是满分，刚刚900分！不多也不少！”
办公室里一片嘈杂之声！有骂娘的，也有骂爹的，还有各种动物在空气中奔腾，在耳边不断回荡，譬如草泥马之类的动物。办公室里一片混乱！
待大家骂得尽兴了，杨校长这才说道：“所以，就这个情况想听听大家的看法。大家觉得他肯定是作弊的举手。”
吴思雨说道：“且慢，杨校长刚才忘记说了一点，我补充一下，直到现在，还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这个莫子墨作弊。好了，我就说这点，大家举手表决。”
高三四班班主任叶知秋第一个举手，举得高高的。其他老师也纷纷举手，有的边举边咒骂：“这种学渣，若不是作弊，我跟他姓！”
杨校长见所有在场的人都举着手，满意地点点头，他跟着也举起了手，斜眼瞥向副校长吴思雨，只见她双手下垂，脸色稍稍有些不堪。
杨校长得意地瞄了一圈，除了吴思雨，还有一个人没举手，是生物老师张不凡。他又说道：“觉得莫子墨没作弊的举手。”
所有的人，没有一个举手。吴思雨和张不凡也没有举手。
杨校长又说：“觉得莫子墨可疑的举手。”
结果仍是一样，没有一只手举上来。
杨校长有些得意，故作奇怪地问道：“吴校长，你怎么一次手也没举？你是放弃投票，还是另有其他想法？”
吴思雨尴尬地笑了笑，嗯嗯了两声，说道：“对于有无作弊，最合适的做法是找到证据。若有人认为他作弊，必须提供他作弊的证据。若有人认为他没作弊，也必须提供他没作弊的证据。这是最公平、合理的方式，举手投票的方式不太妥当，所以我放弃。”
杨校长呵呵一笑，说道：“吴校长，我们这次只是投票表达自己的想法，又不是确认他作弊，这点你可别搞错了！再说，召集大家来表决，可是你提议的！”
吴思雨一脸窘态，想要辩解，但也只嗯嗯啊啊了几声，她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杨校长得意地双手叉腰，环视众人，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一会，再转到下一个人脸上。杨校长的目光像是锋利的剑，每个人都觉得像是被它刺中一般，心里一阵慌乱，也有些庆幸。
慌乱的是，原来这次投票，好像不仅仅是关于学渣是否作弊的问题，更像是正副校长之间的内斗。
庆幸的是，自己凭着感觉投，竟然蒙对了！正好站对了队伍！看来以后什么举手表决的事，还是先弄清楚领导的想法，再做决定才是最保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