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太胜殿观无真二十一峰
第二日清晨,清咒还忘不了应宵夕昨晚的态度,下床的时候路过还在睡觉的应宵夕,无足轻重地踢了他一脚,这才舒坦离去,应宵夕莫名其妙被踢醒,他感觉好像有人踢了他一下,最后归到应该是做梦了没有多想,他起来就看到清咒坐在铜镜前梳理仪容仪表。
应宵夕走到他面前,准备拿起一旁的木梳,而清咒快他一步,拿起木梳自己梳起来,胡乱梳一通就起身穿戴衣物去了。
应宵夕:“???”
他手还定格在拿木梳的动作,双眉一挑却又满脸疑惑,抿着唇走到清咒跟前,微弯身子凑到背对着他更衣的清咒,问道:“怎么了师父。”
清咒已经穿戴好,再把枕边的眼镜带上,转身,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无事。”说完侧过应宵夕踏步离去,应宵夕眉头挑得更高了,随后赶紧穿好衣物跟了上去。
走出净雅阁应宵夕已经追了上来,见四下无人揽住他的腰走着,清咒拿开他的手,脚步快了起来,应宵夕这才觉得清咒似乎故意气他,他复盘着昨天的事,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不管他做没做错,哄呗,应宵夕跟上他的步伐,虽然清咒脚步很快,但是对于应宵夕如今一米八八的高个来说还是轻松的,应宵夕道:“师父我错了。”不管错哪儿,先道歉再说。
闻声清咒脚步顿住,这才转身看他,脸上情绪堆积,有疑惑有无语,有你是傻子吧的神情,不怪他露出这种表情,清咒自己都不知道在气什么,他道歉个什么鬼,但应宵夕既然这么说了,片刻他也顺着杆子往上爬道:“错哪里了。”
应宵夕左手撑右手,右手拇指食指捏着下颚,非常认真地思考他错哪里了,随之眼皮一抬,眼角弯弯,嘴角邪魅道:“是不是昨晚没伺候好师父。”
什么鬼!
清咒起初见他认真思考的模样,还以为他真的很认真,其实拐个七八弯他说的好像也没错,他起床时不就是因为他昨晚的态度变了还踢了他一脚吗,换句话说的确昨晚没伺候好。
清咒脸又白又红,强装镇定道:“滚一边去。”避免他再胡思乱想,又道:“你错就错在……”他胡乱想了个他的错处。“错在早上起得比我晚。”
“……”
清咒觉得他这个理由非常合理,继续道:“你应该提前起来,叫醒我,你看这时辰。”他指了指天,“已经不早了,今天无真门摆宴,去晚了不好。”
什么晚了,现在才辰时,谁家摆宴大早上的,应宵夕也不纠结他的理由,笑道:“好师父,以后每天我都提前起来叫你。”清咒满意点头,潇洒地走了。
应宵夕宠溺地跟了上去。
二人与许歌在无真门偏殿汇合,却迟迟不见盛与安,三人猜想他肯定去兑现昨晚答应的事了。
三人悠哉地走到正殿,无真门的‘太胜殿‘与双赫门的‘光合殿‘大不相同,若说哪里不同,就是‘光合殿‘太简单,‘太胜殿’太华丽。
前几次来都没有好好正眼看过,不是在校场就是绕过正殿去到净雅阁。
‘太胜殿’外面金瓦红墙,承重木都是上好的香樟木,木上生龙活虎地刻着无真门规,字字规整。
几人走进去,里面也是金光闪闪,黄墙之上雕着青山绿水,一眼就看得出来是无真门的二十一峰,重重叠叠,曲曲如屏。清咒被吸引走过去欣赏起来,这画是凸出来的,应着山的地貌凹凸不平,他抬手欲摸。
“摸不得。”殿外传来清俞阻止的声音。
清咒的手顿住,偏头便看到清俞向他走来,他收回手,他刚刚就是情不自禁,现在想来这是人家的东西,的确摸不得。
清俞给他解释道:“这画很久了,一碰上面的墙皮就会脱落。”
清咒了然点头,还好没摸。
应宵夕许歌都在清咒一旁,清俞目光停在了应宵夕身上,应宵夕也正冷冷地看着他,清俞道:“这位就是那日压你身上的徒弟吧。”
清咒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咳了很久,应宵夕连忙帮他顺着气。
而许歌在一旁震惊不已,心道:什么!都压身上了,景裕啊你快点回来吧,不然你老公要跑了。
应宵夕见他好转,眼看清咒却对清俞道:“怎么,你羡慕了?”
清咒好不容易咽完的口水又被应宵夕这句提起来了,又咳好几声,嘴红脸更红,他搞不懂这两人在怼什么,特别的应宵夕那句,这不是暗指清俞和应明漾吗,这属实是揭人伤疤。
而清俞也没恼,只是淡淡一笑,转了话题,道:“宴席还有两个时辰,要不要我带你们逛逛,尽下地主之谊。”
清咒终于缓过来了,拒绝道:“不用,门派都大相径庭,没什么好逛的,我们坐着等。”
几人落座殿中,门徒端来了茶水,清俞端起浮去茶沫喝了一口,便道:“此茶还是南游上好的东春毛尖,尝尝。”
清咒品了一下赞成点头,他知道南游盛名茶都,第一次喝的时候就知道了。许歌也喝了一口,微微蹙眉,她不喜欢,看来她真的是品不了细糠了。
片默,方程远进殿,凑到清俞耳边嘀咕起来,清俞没什么表情,听完慢慢起身对几人道:“有点琐事,得先去解决一下,你们先随意如何。”他也不着急,等着几人回答,清咒道:“没事,……你先去忙。”他本来想唤一声哥哥的,但还是憋回去了。
听他回完,清俞一脸抱歉地与方程远出去了。
殿中没了多余的人后,许歌道:“应师兄,景裕什么时候回来啊。”她着实太担心了,她任务还没完成呢。
应宵夕挑眉看向对面清咒,清咒揉揉鼻尖,干咳一声道:“许姑娘很想景裕吗?”
许歌觉得这个神君怎么总是插别人话,语气不好地道:“是啊,我担心他的人跟别人跑了。”
清咒笑道:“从昨日开始许姑娘好像就有心事,不妨说出来我为你解惑。”
许歌见清咒说话这么好听,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病,可能清咒根本就不知情呢,一切的错都在应宵夕,明明和景裕才甜蜜没几天,白月光回来了就不管人家了,她白了一眼应宵夕,却对清咒笑道:“神君,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教育一下应师兄。”
清咒饶有兴致问:“哦?宵夕怎么了需要教育。”
两人就这么当着应宵夕面谈论起他来,他满脸黑线。有点太不把他当回事了吧。
许歌走到清咒一旁坐下,凑到他耳边,清咒也微侧耳过去,面露认真,许歌道:“神君,我告诉你,应师兄他有喜欢的人了,还和你不清不楚,我知道你不知情,所以你是他师父,这事得由你定夺。”
此话一出清咒震惊看着许歌,而后又哭笑不得,应宵夕耳朵好使,模糊间也听到许歌说的,清咒又转脸与应宵夕四目相对,应宵夕却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许歌把他表情看成了不可置信,继续道:“你别不信,真的,就我提的那个景裕,就是他老相好,如今还和你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