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可笑的巧合
约莫过了半小时,褚酌夕拆了第二袋零食,浴室里的人儿这才出来,松松垮垮的裹着浴袍。
陈思守的头发似乎比刚跟她见面时长了不少,洗过之后便全部耷拉下来,被陈思守用干毛巾揉的一团糟,又随手捋到脑后滴着水。
见人儿看他,陈思守扬了扬眉,笑了。
褚酌夕别开眼,他今晚总是这样看着她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些什么,看的她不自在。
身边的沙发陷下去一块儿,下一秒她便被身边的陈思守捞到怀里,让她就这么坐在他腿上。
褚酌夕不理解,明明都在沙发上,屁股底下垫一双腿能比沙发舒服吗?什么毛病。
褚酌夕擦了手上的饼干屑推开他,“接下来要说的是正经事儿,不能抱。”
陈思守自然不依她,依旧箍着她的腰,面上笑着,“不行,就这么说。”
褚酌夕瞪他,还是妥协了,深吸两口气,随即看向陈思守,小心翼翼的。
“陈会长,你有没有听说过发生在遂宁的那起三十一尸案啊?”
不知道为什么,话音落下的同时,她好似看见陈思守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又好似困惑,稍纵即逝,沉默了半晌儿,方才提了提嘴角,有些不甚明显的僵硬。
“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先回答我。”
陈思守垂了垂眼,有些无奈,“知道,这么大的事儿,应该都听说过吧。”他随即掰正了褚酌夕的身子,让其正对着他,“你想问什么?”
褚酌夕的眼睛不由亮了亮,“我想知道有关于三十一尸案的事情,越详细越好,你有办法吗?”
“那件案子已经搁置了不是吗?当年转进东远市局,直到现在依旧没有定论。”陈思守看了看她,故作轻松的拨了拨她耳边的头发,“小鸟,你提这事儿做什么?难不成是想查它?”
“是。”褚酌夕点头。
“为什么?”
“因为…我家里有这起案子的被害人。”褚酌夕随口扯了个谎。
“当年那起案子就这么不了了之,我当然不甘心,陈会长,你能帮我弄到有关于三十一尸案具体情况的资料吗?当然,如果还有那起案件的罪魁祸首,那个贩毒组织的资料就更好了。”
话音落下,褚酌夕只觉陈思守环在她腰上的手陡然紧了紧,随即挤出一个笑脸,方才的温和已经褪了下去,又开始显露出棱角来,“小鸟,这件事情很危险。”
“我知道。”褚酌夕点头,认真的看他,“我要是害怕的话,就不会来找你了。”
陈思守顿时拧了拧眉,醍醐灌顶般,好似脑海中原本略显混沌的一切都在这一瞬间疏通了。
当年三十一尸案的被害人有哪些,他再清楚不过,压根儿就不可能有褚酌夕的亲眷。
他想,他忽然就明白了褚酌夕来此的目的。
一开始的确只是为了钱,还有后来非要去地下赌场赚钱的目的,想要彻查这么庞大的一个犯罪集团,无论是人力还是物力都需要足够的资金支持。
直到她的态度忽然转变的那天,在他的车上,她就已经把目标放在他身上了。
他并不怀疑褚酌夕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份,他想,应该没有人敢就这么坐在凶手的怀里问他要凶手的资料,她或许不过是想要试探他能不能为她所用罢了,为了三十一尸案?还是…贺从云?
陈思守陡然笑出了声儿,眼里些许森冷,这里头居然还有那兔崽子的事儿,难怪…居然从这么早以前就开始盘算了吗?又偏偏挑在这个时候挑明。
“所以,可以吗?”褚酌夕见他许久不说话,不由拧了拧眉。
陈思守揉了揉她的耳珠,“非要查?”
“是。”褚酌夕郑重的点了点头,“我最厌恶毒贩了!”
陈思守捏她耳朵的手指陡然一顿,看向褚酌夕的脸,忽然便笑了。
一切的巧合,都太可笑了!
他随即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另一手依旧箍着褚酌夕的腰,“贩毒组织的资料我弄不到,但三十一尸案的,我或许可以。”
他看见褚酌夕的眼睛忽的亮了亮,猫儿似的,随即在她怀里乖巧的点了点头。
他都不知道这小东西是不是掐着点儿的盘算,偏偏挑在他被杜父那一腔愧疚与悔恨陡然点醒的时候,偏偏挑在他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有些舍不得让她走的时候。
想来几天前她兴致冲冲的端着咖啡去办公室找他的时候就是想问这件事,却被他找了由头拒绝了,愣是拖到了今天,但凡早一日,他都能立马把这小东西扔出去,可偏偏,她就是挑在了今天。
陈思守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老天这是在捉弄他,还是在捉弄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鸟。
“小鸟,给点儿报酬吧?提前预支,没问题吧?”
陈思守靠在沙发上闭了闭眼,一手揽着怀里的褚酌夕,待再睁开时,眼里的戾气少了些许,也或许是因为头发长长了的缘故,好似比平日里多添了几分温和,不似从前尖锐。
褚酌夕沉默一会儿,一双手撑在陈思守的脑袋边,底下那双乌黑的眼睛始终盯着她,她稍稍偏了偏头,小心的吻上面前那张唇,只是刚刚触碰的功夫,下一秒,腰上那只手便陡然收紧了,强硬的压着她的腰背紧贴着身下的躯体。
他今天的吻有些激进,另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始终让她无法偏移半分。
褚酌夕有些缓不过气,睁眼想要拒绝之时,却见陈思守自始至终都未曾闭上过眼,一双眼睛微微垂着,看她在他的攻势之下不断喘息,几乎憋出泪来。
褚酌夕陡然一惊,想要后退之时却又被一只大手给按了回来,下一秒陈思守便将她整个抱起往床边走去。
褚酌夕顿时有些慌乱的咬破了他的嘴唇,一双手抵着陈思守下压的身躯,“不行!”
“哈?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小鸟。”陈思守陡然拧了拧眉,压下她的一条手臂按到枕边,毫不费力。
“你知不知道你他妈坐在我身上有多软?现在跟我说不行?”
“那是你自己要抱的!总之就是不行!”
“哈!真是够了!”
陈思守暗自咬了咬牙,见身下的小东西一脸贞洁烈女的表情,恨铁不成钢般扯过一条毯子将她裹了个紧实,随即往怀里一搂。
“他妈的不动你!给老子当抱枕总行了吧?真是他妈欠你的。”
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小东西?凭什么杜父家里的那个就这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