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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终生监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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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酌夕昨晚是被贺从云抱回来的,事实上她没什么印象,反正李知遇是这么跟她说的,两人忙活着照顾了她一整夜。

    早上醒来的时候…好吧,确切的说是中午,褚酌夕只觉得整个人活动的异常艰难,低头一看,自己正被裹在一床厚实的被褥里,像一头结蛹的蚕。

    而贺从云从身后圈住她,一双胳膊钢筋似的横在她腰上,再看衣袖,貌似连外套都没脱,直接合衣睡的。

    她想动,不过扭完几下之后发现无济于事也就放弃了,老老实实地靠在贺从云怀里等他醒。

    她昨晚被娄旭灌了不少酒,各式各样的混在一块儿,没一会儿就醉了,也就是贺从云在场,她才敢夸下海口来者不拒,结果最后还是不省人事了,简直丢人。

    至于昨晚最后的记忆,貌似也就是停留在李知遇给她打电话那会儿,再后来…似乎是在阳台上碰见了张文一。

    不请自来也就算了,还敢拿手机对着她。

    她当时一门心思的觉得这家伙绝对没憋什么好屁,究竟跟她说了什么也没太听清,只想着趁他不备赶紧消灭罪证,于是一把夺过张文一的手机,然后…

    “…扔进了泳池里”

    褚酌夕喃喃,昨晚那声清脆的“噗通”几乎是同时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清晰异常。

    这不会被打击报复吧…

    “嘀咕什么呢?”

    贺从云忽然从身后搂了她一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紧接着收紧胳膊,将她整个人都往怀里带了带,同时瓮声瓮气地将下巴埋进她的肩窝里。

    褚酌夕的耳朵被他晨起的嗓音震得有些发麻,不禁往里缩了缩,“我昨晚是不是把张队的手机扔水里了?”

    “是。”贺从云轻笑一声,贴着她的耳廓。

    “张队怎么说”

    “让你给他的手机陪葬。”

    “然后呢”

    “我替你回绝了。”贺从云道,“你只能跟我葬在一块儿。”

    褚酌夕噎了一瞬,想要坐起身,不过一半的时候又滑了下来,将自己凉嗖嗖的身体重新缩回被子里,“我衣服呢?”她问。

    贺从云满脸清白,“脱了。”

    褚酌夕迟疑了一瞬,“所以…你就拿被子把我裹成这样”

    “嗯。”

    “那为什么不给我穿衣服”

    “没机会。”

    褚酌夕又看了眼他身上被压出褶的外套,“那你为什么也不换”

    “没机会。”

    “什么意思”

    贺从云叹了口气,拿过小毛毯给她包好,关上卫生间的门,这才将人放下来。

    后背抵上墙壁的一瞬间,褚酌夕被凉的一个激灵,身上的小毛毯没有贺从云帮忙拽着,早就不知道滑到哪里去了。

    “以后不许喝酒。”他道,捏着褚酌夕的后颈不容拒绝的,见她尚且一脸茫然,这才又叹了口气。

    “偶尔可以喝,不过得在家里,没有外人的时候。”

    褚酌夕大胆猜测,“我昨晚发酒疯了”

    “没有。”不过比发酒疯更难收场。

    贺从云盯着她,眼尾微垂,同时脱掉外套挂在一旁的架子上,挽起袖子,利索地掐住褚酌夕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像是演习了无数遍那样迅速夺走她的呼吸。

    “虽然褚褚昨晚很热情…”他道,呼出的热气带着无可避免的粗喘,一同喷洒在褚酌夕耳边。

    “不过比起你神志不清的时候,我更喜欢现在这样,疼了的话知道要躲。”

    “我也不是不让你喝,只要褚褚想,偶尔也可以喝点儿酒助兴,那样很漂亮,不过只能在我面前。”

    他善解人意道,一把踢开脚下的毛毯,掐住她的腰一边吻,一边强硬地将人带进淋浴间里。

    热水淋下来的一瞬间,褚酌夕只觉得自己被贺从云抱起到悬空,整个人都因为窒息陡然眩晕了一瞬,不过下一秒便又在对方温柔的安抚下重新活过来。

    “昨晚回来没来得及洗就睡了,褚褚一直缠着我,我没办法给你擦,不过现在洗貌似也不晚。”

    褚酌夕无力反驳,肩胛骨被浴室的墙面硌的生疼,便连头顶上的暖光灯一时间都分出好几圈儿来。

    她觉得贺从云现在真是愈发的不讲理了,理由压根儿都还站不住脚,就是凭她还没反应过来,趁机打乱她的阵脚,结果还一次比一次来的凶,简直没天理。

    见人瞪他,贺从云非但不恼,反倒笑眯眯地把人洗干净了,又在客厅支好椅子,这才把人抱出去晒太阳。

    “李知遇说给你熬了醒酒汤,要喝吗?”贺从云问,拿着手机,看向落地窗边的褚酌夕。

    后者显然是没听见,此时正蹙着眉头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就是经过刚刚那一遭,褚酌夕忽然便想起来了,多亏了贺从云的恶趣味,总喜欢一边做一边跟她复盘她的壮举,顾名思义,这样有助于深刻记忆。

    其中自然也包括昨晚回家的时候,她骂了张文一一路这件事。

    除了扔手机,在这之前,对方貌似还跟她说了些别的什么,类似于杜父又怎么怎么了之类的,不过她想不起来了…

    “要不…还是给娄队打个电话问问吧?你说呢?”

    褚酌夕扭头,贺从云不在,客厅里倒是多了个李知遇,正端着碗醒酒汤朝她走来。

    “来,把这个喝了,趁热,一口干了它,免得头疼。”

    褚酌夕愣了一瞬,生怕她跟昨晚似的,十分钟不带重复的数落她,于是老老实实地把碗里的醒酒汤一口闷了,这才问。

    “贺从云呢?”

    “出去买东西去了。”李知遇道,将空碗搁在茶几上,又拖了把椅子过来坐到她身边,面上是褚酌夕看不懂的为难与踌躇。

    “你刚刚说要打电话问什么”她犹豫着问。

    褚酌夕闻言看了她一眼,“打个电话问问杜父的判决进度。”

    李知遇没说话,始终沉默着,褚酌夕见状,不过一会儿便反应了过来,手指停在按键上方,扭头看向她。

    这要放在平时,只要是有关于花园的信息,李知遇哪回不是第一个跳出来,更何况还是打听杜父死期这样的大事儿,今天居然一言不发。

    “怎么了?”她问。

    李知遇抿起唇,扣着手指,“杜父…貌似死不了了。”她道。

    褚酌夕当即拧起眉,“你听谁说的?”

    李知遇抬头,手指的方向俨然是她,“昨晚…我跟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是不是碰见了市局的人”

    褚酌夕点头。

    “就是他说的,我听见了…”李知遇的声音有些绝望。

    “他说…他说杜父在制毒方面的造诣很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所以上级部门决定,暂且将杜父的判决结果从死刑转为终生监禁。”

    “并且打算利用长时间的周旋与交易,从他口中得到更多的线索与情报,以及,以泽卡城为中心的,向外延伸而出的一整个交易网,无疑可以作为撕开国际犯罪组织密网的重要突破口。”

    “所以,杜父会活下来,即便是被监禁,是吗?”李知遇又问,眼圈儿一下就红了,话里同时有些哽咽。

    褚酌夕答不上来,甚至有着一瞬间的怔愣,她尚且不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毕竟那是张文一,很有可能只是在耍着她玩儿,或者根本就是李知遇听错了,毕竟阳台上的风大的很。

    “你…你先别急,等我确认一下再说。”褚酌夕安慰道,只是电话还没拨出去便又再次抬起头。

    “你昨晚在哪儿打的电话”她忽然问,面色同时变得凝重起来。

    李知遇反应了一瞬,“…阳…阳台。”

    “身边还有其他人吗?吕泊西或是小菲”

    “没…没有吧…”李知遇皱起眉,她原本就没太注意,这下被褚酌夕这么一问,一时间更是确定不下来。

    “小菲呢?”

    “我…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她还在自己房间呢…”

    “那吕泊西”

    “他…他昨晚睡得早,今天一大早起来就收拾东西出门去了,说是打算回趟老家,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吧…”

    “老家”

    “就…就是…义云,我看他车票上写的就是那儿…”

    李知遇迟疑,微微皱起眉,“要不…我还是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褚酌夕没法儿,只好点头。

    事实上在庭审结束的当天,她就觉得吕泊西有些不太对劲,倘若跟小菲一样大吵大闹倒还好些,可事实上,他太过安分,只是拧眉看着她,一言不发。

    所以她这些天几乎把大部分无关紧要的小事儿都拜托给了他,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而今天是十二号,原本是打算让他把车开去洗车店的,可吕泊西今天忽然回了老家,却也没有提前告知她…

    褚酌夕想着心下一沉,手里的电话同时拨出去。

    但愿…他真的只是回了义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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