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伤魂
血元子爱怜的望向那只蛊虫,像是对待爱人般抚慰着血形蛊,将其捧在手心。
“既然蛊已练成,那……”
血蛊教主好似突然感应到了什么,话语一顿,手中爆发出无法抵挡的强大吸力。
嗡!!!
他掐住先笙的脖颈,从体内涌出数不胜数的黑色蛊虫,将其连同死去的鹏黄全身覆盖。
“住手!”
空中旋即传来一阵娇喝,接着,一道链鞭甩出,涌现翠绿法芒,自十里外的天边直击血蛊教主面庞。
后者也不是吃素的,庞大的虫群自他体内涌出,势威滔天,扑向那法芒。
啪!啪!啪!
蛊虫接连死去,爆发出阵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临近血蛊教主五百丈外这才消散。
初次交锋,血蛊教主处于下风,可见来人实力之强悍。
“本想与你继续聊聊,看来是没这闲工夫了。”
他传音给先笙,接着往旁边一甩,先笙就如同断线风筝般向着地面砸去。
嘭!嘭!嘭!嘭!嘭!
接连撞破数幢建筑,最终在大明城东面的城门口,砸出了个十丈宽,三丈深的深坑。
“该……死……”
受到如此重创,先笙意识已经逐渐开始模糊,身上血肉模糊,道袍也已然破碎不堪。
“血蛊!你好大的胆,敢在本座面前杀我谷宗弟子,血祭众生!”
“刚突破法相境不久就敢妄称本座,碧落,你还是和你师父一样骄傲自满。”
迷糊中,忽然听见两股声音的交谈,一道是血蛊教主的声音,另一道稍微陌生,可仍然听得出是女声。
“哼,所以我师父仍旧存于世,而你师尊却是……”
“碧落……你莫非真以为,成就了法相就能敌过我了?”
血蛊教主的声音刚刚落下,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强大气浪冲击。
轰!!!
剧烈的炼元威压横扫大明城,所过之处砖瓦横飞,化作片片碎末,短短片刻就将整座凡人城池夷为了平地。
也就是在这时,先笙再也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
……
不知过了多久。
“额……头好痛……”
先笙于迷迷糊糊中,艰难睁开双眼。
“这里是……”
等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然到了一座充满丹香的屋内。
“师兄醒了!”
察觉到有人前来,先笙猛地站起,一手捂额,一手放在储物袋之上,以防不测。
他现在内心充满警惕,知道自己体内那枚易容丹早被他吐出,现在绝对是在以自身真面目示人。
以药王谷能与玄天门争斗数千年的情况来看,他绝对不相信自己的画像,会不被药王谷中人得知。
“这是在哪,血蛊教主人呢?!”
望向来人,先笙发现是一个面容纯朴的青年弟子,修为大概在筑基初期。
“师兄,你怎么……”
那弟子显然被先笙这充满防备的样子,给弄得摸不着头脑。
“师兄,你等着,我马上叫师父过来看看!”
像是想到了什么,那弟子一拍脑门,随即夺门而出。
“师兄?”
先笙见状也愣了愣神,但依旧保持警惕,运转体内灵力,尽量在最短时间恢复状态。
不一会,一位青袍老者被纯朴青年领进了屋内。
‘结丹修士!’
老者并未刻意隐藏自己的修为,刚一进门,就被先笙知晓其已然结成自身内丹,为真人之流。
“怎么?见到自己师父,连施礼都不会了?”
老迈的声音自老者口中传出,配合他那一丝不苟的面容,颇有几分严师威严。
“又是师兄又是师父的,莫非……你们药王谷是想将我洗脑不成?!”
先笙冷笑,方才他检查并调整身体时,在体内发现了一枚奇怪丹药,其中还有两道诡异纹路,想来是药王谷做的手脚。
“嗯?你说什么?!”
果不其然,那老者听闻此言后,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无比。
嗡!
霎时间,结丹境的恐怖威压自老者身上轰然爆发,如狂潮般压向先笙。
“哼……”
先笙气息一滞,被那威压压倒在地,动弹不得。
由于他刚被血蛊教主打伤,醒来也没多久,神魂还一阵激荡,导致他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
面对结丹境的存在,连还手资格都没有,就被他制服,如同待宰羔羊般任其宰割!
“王亭!”
“弟子在!”
老者阴沉着脸,目光死死盯着先笙。
“去将你鹏师叔叫过来,就说你鹏师兄神魂受创,已然认不得我这个师父了。”
“这……是!”
王亭犹豫片刻,望了眼趴在地上的先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朝屋外走去。
一时间,这间药香四溢的房屋内,仅剩下了先笙与这老者两人。
他们皆是眉头紧锁,望向对方却沉默不语。
因无人开口,气氛也随之逐渐凝重。
砰!
打破沉默的,是一声门扉被大力推开,砸到墙壁的声音。
“黄儿!”
一位宽背大汉进到屋内,见先笙被老者压倒在地,连忙上前将其扶起。
“黄儿,没事吧?可是哪里有什么不舒服?”
老者收起威压,于一旁默不作声。
“黄……儿?”
先笙疑问道。
“他在外执行任务之时,不料被血蛊教教主抓住,试图施展邪法。”
这时,那自称是先笙师父的老者开口,向那大汉解释道。
“所幸碧落师祖及时赶到,虽救回一命,但也因此伤了神魂,已然无望炼元。”
“本来看在师弟你的面子上,我勉为其难收他为徒。”
“可如今他潜力耗尽,一辈子最多只是个结丹巅峰,所以师弟。”
老者上前,拍了拍那目瞪口呆的大汉肩膀,无情道。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
“冲击结丹失败,处于假丹境,无法继续修炼的你,把未来都托付给了自己唯一的子嗣。”
“可天往往不遂人意,现实就是如此残酷,他与我师徒缘分耗尽,趁早与其他长老打好关系,为他的将来多谋一条出路吧。”
大汉闻言,虎躯一震,强忍内心的剧痛望向先笙,眼中尽显心酸。
“谢……谢师兄指点……”
他低着头,不甘的握紧双拳,本想提气继续说些什么,却只换来了一声叹息。
“黄儿,我们走。”
拉着先笙走出屋外,背影看起来是那么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