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决战
一夜之间，江汜似乎憔悴了许多。自鹿小冬死后，他的眼里常常浸着一层薄薄的泪液，有些慈祥的感觉，眼睛不似之前那般犀利有神。
他只能强忍鹿小冬已死的悲痛，准备接下来的大决战。
巨兽族失去四大恶兽后，在南山的防线被打得全面崩溃后撤。
两天后，战鼓声声，旗风猎猎。
巨兽族与联合帮派在不妥山之北的丘陵之地对峙。这次联合帮派祖师霜晨月召集了各个帮派的宗师与帮主，拼上全部家当，势必要将巨兽族尽数歼灭。而巨兽族此战的主帅就是江瑟瑟了。
开战后，巨兽族士兵咆哮着冲过来，联合帮派的人也举剑迎了上去。场面如水火相融，甚是壮观。
各帮派几十个宗师与巨兽族的大将厮杀在一起，刀光血影，剑气纵横。江汜也在其中奋力杀敌，英勇异常。巨兽族的首领江瑟瑟与联合帮派祖师霜晨月打得不可开交，不分上下。
在人兽热烈激战之时，江汜提剑冲到霜晨月身旁，加入其与江瑟瑟的拼杀中。江汜和霜晨月左右夹击，可江瑟瑟似乎游刃有余。
刀剑纵横间已过百招，江汜紧握剑柄，冲天灵力暴起，一剑狠狠劈向江瑟瑟，江瑟瑟硬生生横剑挡下那一击，而后转身灵力暴击刺向霜晨月。
霜晨月也不是吃素的，灵力裹满剑身迎上江瑟瑟那惊天一击，刀剑相交间四周气流席卷四方，震得四周弟子与士兵耳膜破裂出血。
江汜挥剑从身后砍来，江瑟瑟右胯一步躲过江汜的攻击，迎面却被霜晨月砍伤了肩头。
江瑟瑟避开霜晨月的剑锋，出刀格住他的剑身，顺势横踢向一侧的江汜。
霜晨月两手紧握剑柄向下压，谁料江瑟瑟这次竟然不当人——他袖口里突然射出一支短箭，霜晨月避之不及，短箭刺入他的左腹。
电光石火之间，江汜挥剑刺来，江瑟瑟赶紧转身躲过江汜的攻击，他嘴里念叨一句：“可恶，射偏了。”
霜晨月将箭拔下来，挺着身子继续与江瑟瑟打斗在一起。
可是几招下来，霜晨月脑中一阵眩晕，视野左摇右晃起来，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心中立马意识到：短箭有毒。
江瑟瑟见他稍显恍惚，赶紧趁机进攻。江汜立马挡在霜晨月身前和他打斗。
霜晨月身体发软，已经难以站立了，他跪倒在地，嘴中骂道：“江瑟瑟，你身为巨兽族首领居然如此卑鄙……”
江瑟瑟一边和江汜缠斗，一边回到：“你多好！你多伟大？！可是呢？！现在还不是成了我的手下败将！”
随即他愤恨地看向江汜：“凭你也想打赢我？！”江瑟瑟突然加快了手中的出剑速度。
江汜紧握剑柄，挡下江瑟瑟一连串招式，没有了霜晨月的帮助，他很快便落于下风。
巨兽族士兵正和联合帮派的弟子打得热火朝天。启明天与几个宗师看到江汜不敌后，赶来相助。但就是几个人加在一起，也丝毫占不着便宜，其间又围上来几个巨兽族的将领帮助江瑟瑟解围。
血汗在战场上挥洒，剑锋撕裂血肉的刺啦声让人毛骨悚然，这场战争愈发激烈，不知其中包含多少人的国仇家恨。
已而金乌西坠，巨兽族士兵死伤惨重，而联合帮派的弟子也是代价巨大，人数渐稀。
围攻江瑟瑟的几个宗师非死即伤，启明天腹部渗血，腿部被刺，摔倒在地；霜晨月也倒在一边，生死难料。几个巨兽族的大将要么是被斩杀，要么是身受重伤无力起身。
只有江汜还在苦苦硬撑，他身体被刺伤了一刀，还可以勉强站起。他知道毫无胜算，但还是奋力砍去。
江瑟瑟直接砍向江汜的右手腕，然后一脚踹向江汜胸前。江汜倒在地上，口中喷出鲜血，剑也摔在一旁。
……
“要输了……“江汜此时已经没了力气，他侧着脸，模糊地看着江瑟瑟一步步走到霜晨月身边。
忽然，一片冰凉融化在江汜的脸上，他疲惫地抬眼看向天空，这才发现天空开始坠下片片雪花。
“昂？真是怪啊！太阳才落下去一半呢！“江瑟瑟疑惑道，”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雪花！“
江汜听见后，心中一动：“鹿小冬，是你吗……“
……
一阵冷风吹过，江汜似乎是出现幻觉了，只听间鹿小冬温和的声音回荡在雪花之间：“若见雪花入怀，便是我在拥你啊……“
江汜的嘴角荡漾起一抹苍凉的微笑，他缓缓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一寸寸塞进袖筒里。
其实，那把匕首就是融合了鹿小冬半年前取到的江瑟瑟之血的匕首，当时霜晨月在战前塞给江汜了。
江汜忍住痛楚从地上站起。
江瑟瑟此时正站在霜晨月一边，狂妄笑道：“哈哈哈哈，长刀出鞘自当以血拭锋！此后每年的今天便是你霜晨月的祭日！而中原各帮派也再无首领！“
不过，江瑟瑟很快便注意到了江汜踉跄的身影，他开口纳闷道：“居然还能站起来？“
江汜眼神坚定，藏刀在手冲向江瑟瑟。
江瑟瑟刀锋指向他。
令江瑟瑟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躲开——江汜直接贴上刀锋，长刀从他背后穿破而出。在他与江瑟瑟只剩一肘的距离时，他袖中的匕首突然出袖刺入江瑟瑟胸口……
江瑟瑟顿时口吐鲜血，他瞪大的眼睛里满是不甘，一点点松开刀柄倒在地上，最后吐出几个字：“偷袭……你也不当……人。”
江汜再也支撑不住，也倒在地上。他的肌肤落上几片雪花，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太冷被冻到了极点，他竟隐隐感到雪花中带着温度……
最后，他的瞳孔渐渐涣散……
这场决战，他们终究是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