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隔三差五
二更时分,三友居的人全散场了,梅瑶的心思却一直在活跃她不能束手就擒,而是要先发制人。
她即刻吩咐春和把白雪和玉哥儿两人唤来。
玉哥儿折腾老半天,适才歇下,又忽然被人叫醒。待看到来人是春和时,面色立马和颜。说道:“春和姐姐,找我什么事儿?”
春和肃然道:“夫人找你,快带上玉哥儿。”
白雪没有争辩,抱着哥儿去了三友居。
梅瑶神色慌张,在房里踱步。见到玉哥儿的脸后,喜悦立马浮在脸上,说道:“你和我说实话,你为什么三年前不来找我?”
白雪想起梅瑶白天问过同样的问题,现在这么严肃质问,绝不能用相同的理由搪塞,思忖半晌,怯道:“爹爹……不让。”声音中尽是委屈隐忍。
被逼无奈,只能让爹得再次做替罪羊了。
梅瑶看到了一个生活所迫的女子,便收了那怀疑的小人之心,说道:“你和玉哥儿先在三友居的后面一所屋子里住一阵子,过段时间再出来。”
三友居是一个院落,正面的房舍五间一入院子便可尽瞰,但在正屋后面有一个小房间。
从里外看不出,这小屋子是和正屋一体的,但是进入的房门是左边房间的屋子。所以甚少有人知道这个房间的所在。
白雪是想问上几句为什么,她知道今日侯爷回来没有看看这个孙儿,且听说今日夫人的父母皆来了,依然没有叫玉哥儿。
从这些细节,她敢断定家中的掌事人起了疑,但是看夫人的神色,她是完全能接受这个哥儿的,依言所行。
梅瑶安顿好白雪和玉哥儿后,这才安心地安歇。
次日,庄苏安派小厮扁儿伏儿去送走白雪等。
两人安排好马车后,在后门首等着,足等了半个时辰,仍不见半个影子。叫了一个婆子进去问情况,那婆子进去后,回来说:“屋里没人,是不是已经送走了。”
两人道:“我们在这儿等了许久,没人出来。”
扁儿跳下马,去前门首问问早晨有无生人出入,门子摇摇头,踅回来和伏儿说了这事。
两人起了狐疑,叫婆子再进去看看。
婆子无奈,再次进去,问了院子里的人,依然没有。再到各个院子去找找,回复道:“我是把后面全走了一遍,愣是找不到。”
二人见势不妙,忙去给庄苏安禀报了。
庄苏安立马怀疑梅瑶把人藏起来了,他想有本事能藏一辈子,反正他不急着一时三刻把人送走。
梅瑶等了一天庄苏安那边却是静悄悄的,便放了心,但她仍没有掉以轻心,她想先等风波过去后。先把庄家族人的思想工作做通,再去和父母掰扯掰扯这事。
待到所有的人站在她这边的时候,由不得庄苏安不同意了。
是日,岩儿送进来一张帖子,说道:“外面有人送帖子来说求见庄先生和梁先生。”
庄苏安打开一看,是一个叫“薄琰”的人求见,把那小厮叫了进来。
那小厮恭敬地磕头:“小的家薄老爷因日前看了一本《梁欢诗话集》,想见见庄先生和梁先生。”
庄苏安一听这名字,立刻想到了一人。说道:“”你叫你叫老爷过来便可。
那小厮听令回去复命。
庄苏安向元之提起因有人欣赏她作的诗集,慕名来求见。
元之高兴得无以复加,真是拨开云雾见青天,终于找到了知音。
次日,薄琰备礼上门,庄苏安备了酒席,因元之是女流,另置了一张桌子,隔着屏风。
庄苏安一见薄琰便知道此人是谁,他便是《梁侍郎诗赋集》的作者。但细细看了,便认出这人曾在宫中见过,肃王对这人似乎很看不上。
薄琰没想到粱元之是女子,料想她是庄苏安的一房妾室。
元之一开口,便直抒其意:“你怎么把梁侍郎的诗收录的谬误横生?”
薄琰道:“我不想的,但我手中的诗集有限,我是尽可能地全集齐了。敢问姑娘的诗稿是从哪里来的?”
元之不想告诉他,梁侍郎是她的父亲,模糊道:“侯爷给的。”
庄苏安一听,元之把瞄头指向了他,说道:“梁侍郎曾是我的座师,所以我曾收集了。”
薄琰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的,里面有些诗怎么与我看到的大相径庭,完全像出自第二人之手。”
元之反驳:“那是你老人家没见过,我这有原稿呢!”
庄苏安往元之的方向看过去,她他是看过那些稿子的,里面大部分是元之本人自己做的。
薄琰道:“那些稿子,可否让晚生过目?”
元之怕露了馅,说道:“那怎么行,我只一份稿子,要是你弄丢了,我……”
薄琰道:“我在这儿看便可。”
元之胡诌了一大堆谎言,现在不知如何下台,咳嗽了两声。
庄苏安道:“实属不便,不过可以拿出一小部分给薄老爷预览。”
元之道:“对对对,看一部分可以。”说完后,她亲自回房,挑选了那些看起来像父亲的手稿拿了出来。
薄琰看到后,大大惊喜,忙问:“你是如何有老师的手稿?”
元之道:“梁侍郎曾在处州给我当过先生。”这一句全部是实话,她的父亲确实在家乡给她教书写字。
薄琰回去后,元之问庄苏安:“那人是谁呀?怎么叫我爹老师?”
庄苏安平静地答道:“梁侍郎曾给他当过讲师,可以算是师生。”
元之搔脸,道:“他是什么大官吗?”
庄苏安道:“算是大官吧。”
元之道:“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庄苏安道:“那算是。”
元之抓狂:“你就不能说出他的官职吗?”
庄苏安道:“天子的弟弟,荩王殿下。。”
元之刚咽下去的水儿,一口儿吐了出来,道:“那你不早说,那些稿子送给他得了,我还有很多呢。”
庄苏安道:“你没问,我说什么?”
元之听他强词夺理,用她胖乎乎的手指用力抓紧庄苏安瘦骨嶙峋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