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价格好谈的问题宅子
颜如玉一听，李牙人说的宅子符合自己的要求，立马来了兴趣。
如果这个宅子还不合适，便只能忍痛买十间房的那个了。
诚然贵了些，可是她也算有个落脚之地。
再苦，都不能苦了自己！
大不了后面，她想其他的办法把钱挣回来。
小客栈房费不算高，住的日子长了，仍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哩！
颜如玉凝了凝眉。
“那不便宜吧？”
“卖家说了，价格好谈。”
“价格有多好说？”
突然发起的快问快答，直接将李牙人给整不会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卖家说要卖九两，长长久久，但是还能削价呢！”
嘶，真是比着自己的预算来的。
不过，可以讲价的话，那……
“行！要是真如你所说，宅子不错，价格上还能大刀的话，那我们便可当场买下。也好早些退了这客栈。”
大刀？
李牙人下意识瞟向皇甫锦腰间的长剑。
差点就动摇了。
她火速收回视线，言之凿凿。
“放心，你们看过之后便知晓那宅子有多好了，包你满意。”
她胖胖的身子，刹那间灵活了许多。
行云流水般转身，在前带路。
颜如玉看着前方的那抹藏蓝色身影，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儿，沉吟片刻，便快速跟了上去。
她很想瞧瞧，那处宅子到底是不是李牙人说得那般好？
落在最后的皇甫锦，望着前面的两人，眼眸微微眯了眯。
三人穿过三条巷子，过了两条街，转过一座小桥，在临河的一个地方停下。
李牙人指着几步之外的宅门，脸上的笑意有些勉强。
“这便是那处宅院了。”
颜如玉依言看了过去。
一座宅院静静矗立在河畔，院外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随风飘舞，宛若绿丝绦般轻轻拂过水面。
旁侧的几棵榆树，冒出茬茬青嫩色，煞是养眼。
树下，两侧长满细小野花的青石小径，蜿蜿蜒蜒一直延伸至远方。
视线转回来，她便瞧见刷有灰黑色桐油的大门紧闭，门前的石阶已被磨得光滑，石缝间探出生命力顽强的小草。
偶有春风袭来，柔韧的嫩草随风摇摆，滑落一颗颗揉着细碎水光的露珠儿。
“叮叮当当……”
她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向李牙人。
便见对方握着一个大大的铁圈，锈迹斑斑。
上面挂着一串大大小小的黄铜钥匙，碰撞出金钱的声响。
颜如玉不禁在想：要是李牙人再穿一双时尚的拖鞋，套个背心马甲一类，那便像极了某东地区的收租婆。
李牙人寻了一会儿，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这座宅院的钥匙。
麻溜的将钥匙插进锁孔。
“嘎吱”一声，久未打开的宅门，发出深沉的响声，带起不少灰尘。
她抬手扯了扯门上挂着的蜘蛛网，笑意讪然的邀请道。
“二位贵人慢着点儿，这个宅子许久没人居住，有些荒着了。”
两人踩上柔软的杂草。
踏入宅院，转过雕刻精美的影壁，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方还算雅致的院子。
青石铺就的地面，错落有致的摆放着一些盆景花卉，院子正中间还有一个大水缸。
外壁上长了许多青苔。
珠子状的葫芦藓孢蒴，在暖阳下，呈现出半透不透的青色，煞是可爱。
颜如玉不由得勾唇浅笑。
听说水缸是古代的“灭火器”。
有雅趣的人还会在里面养鱼，一举两得。
她凑近了些。
竟是发现，被苔藓染成绿水的缸里，真的游动着几条红黄色小鱼儿。
轻快欢喜得紧。
颜如玉头也没回的向后招了招手，疾声高呼。
“黄金屋，快来看，是异色鱼！”
古人在深宅庭院养锦鲤，预示着留财不散。
艳色鱼主红，而水主黑，一红一黑，乃是水火济济之卦，阴阳和谐之象，大吉!
锦鲤附体，好愿成真！
某人睥睨着陶缸里头的情形，简直觉得没眼看。
他以前不要的观赏鱼，都比这几条‘歪瓜裂枣’好。
“我能理解你，没见过什么好玩意儿。”
嗯？
他在变相骂人！
颜如玉可不带惯着他的，便阴阳怪气的扯唇。
“小弟啊，咱们俩可都是乞丐，就像小田里的泥鳅、刚出生的娃娃、井里的青蛙……”
见过八面和九面，没见过世面！
实属正常。
皇甫锦听到乞丐二字就头疼，“现在不是乞丐了”，他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哦，对哈。
平民的身份，还是用他的钱认证的，爽！
颜如玉朝他回报了一个职业假笑。
眼见他们之间的战火有燎原趋势，李牙人赶紧切入正题。
“二位贵人里面瞧瞧，看看是否满意。这宅子有两个卧房，一个花厅，一个小厨房，一个茅房，还有这么大的一个院子。”
她说这话的时候，挺着手臂，划拉起来。
指了指身后，又指尖朝向对面，乐呵呵笑言。
“东墙角可以养花种树，西墙角这儿则可以种种蔬果什么的，过日子啊简直不要太惬意。”
东墙角搭着废旧的木条，似乎是葡萄架的痕迹。
依稀能见斑驳的院墙下，有一株粗壮的老桩。
西院墙也爬满了岁月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闹归闹，还是正事更重要。
颜如玉认认真真的进去查看了好一番：宅子格局方正，光线明亮，榉木为主，密实坚固。桌椅凳子，床榻书案之物，一应俱全。
除了灰尘有些厚，其余的都很满意。
她不停的点头。
“嗯，不错不错，宅子挺好，就是才卖九两银子，会不会太亏了呀？”
李牙人见她如此中意，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猛然听到她这般说道，顿时不解。
“怎么会亏呢？当然不会了。就是你们确定要买这宅子吗？”
说得莫名其妙。
自己是不是真的要买宅子，她还看不出来吗？
难不成宅子真的有问题？
颜如玉故作探究的语气，反问回去。
“对呀，李牙人你说的可以砍价，该不会是要反悔吧？”
“当然不是。”
看对方极力否定，颜如玉心下了然。
双手抄在胸前，速战速决的提出自己的想法。
“李牙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和小弟也是爽快之人，这宅子不错，价格倘若也非常合适的话，我们便会当场定下。”
李牙人听后，心里当即咯噔一下。
面上却是不显，打着哈哈。
“这宅子各方面都不错，九两的价格也很公道。你们若是诚心想买，便八两吧？！发发发，寓意也好。”
直接少一两啊？
挺大方。
看来，李牙人确实急于想卖出这套宅子。
不过，越是如此，颜如玉便越想知道真相。
“哦~八两发发发呀……”
她带笑的眸光，扫向皇甫锦，最终定格在了他的长剑上。
皇甫锦秒懂。
当即“嚯”的一下，就抽出了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