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决意

    而同样是在这个夜晚，尤丽雅迎来了她人生中最大的选择。

    “我的名字是拉拉，过去有人称我为剑之勇者，不过，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水镜那边的声音慢慢的消失，代表着这片大的核心的黑白双剑也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中。

    像是互相都约定好了一样，两人都没有特意地睁开眼睛，而是完全依靠着自己身体的动作，完成了一个又一个充满甜蜜记忆的吻。从最开始意外而浅浅的吻，到后来深深的充满大人味道的吻，两人就像找到了好玩玩具的孩子一样，不知疲倦的陷了进去，完全不可自拔。

    可是在现实的世界中，这只是一个遥远而不可及的奢望，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她比谁都更加的清楚。

    死——这个对于孩子来说太过沉重的字早早的就来到了她的身边，并且不断的侵蚀着她的身体。每天一睁开眼睛，她就能感觉到它的气息，那种谁也看不到，感觉不到的气息正慢慢的占据着她的身体，让她的生命气息不断的消逝。

    无法做出改变的她，只会成为哥哥身边的累赘，连累他失去幸福的罪魁祸首。甚至，身体状况再恶化下去的话，连待在哥哥身边也做不到了。

    喉咙很渴，想要喝些什么的感觉，全身火热火热的，就好像在沙漠中行走的旅行者一样。

    即使全力奔跑也只不过会稍微喘息一下，即使做出难度很高的身体完全动作也不会感觉到疼痛。这是没有生病的她，这是可以努力的锻炼并且看到成果的她。

    在大家都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她其实并不像现在这么弱。在大家都只是好奇的拿着木剑练习初级剑技的阶段，她甚至可以击败除了拉夏之外的所有人。

    当两人终于开始疲倦的时刻，一切在悄悄中又恢复了寂静，互相拥抱着的两人，就那样一起带着幸福的味道进入了美梦中。

    不过，不管怎么样，对于这两个人来说，这注定是一个充满羞涩和心跳回忆的夜晚。

    最初的时候，这片大地上还是什么都没有，只有在中心的位置才能看到“那个”。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里的景色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脚踩在地面上的感觉也和现实中一模一样了。

    “嗒！嗒！”在这寂寞的荒野中，只有尤丽雅一个人的脚步声，显得无比的荒凉。

    到底吻了多少次呢？尤里西斯都数不清楚了，他甚至觉得自己从出生到现在接吻的数字都没有今晚多。米拉姐的唇就像带着魔力一样，不断的吸引着他，诱惑着他，让他无法控制自己。

    因为，她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在从米拉村来到这个城市的旅途上，她已经不止一次的在梦中来到这片大地之上。

    惶恐，快乐，灼|热，在这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尤里西斯渡过了他有生以来最漫长也是最记忆深刻的一夜。

    所以，她选择了相信，选择了接下那把剑，那把直到她现在还不明白究竟代表着什么的剑。

    而比那更糟糕的是，对剑技本身的领悟她还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而增加，可身体的状况却一点也不见好转，而且还隐隐约约有恶化的趋势。

    “变强，从现在开始，你开始拥有力量，根据你自己的选择，你觉醒了波纹之剑的天赋。这是我给予你的力量，在我们见面之前，你可以自由使用它。”从水镜那边传来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直接将力量和勇气传达到了尤丽雅的心中。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尤丽雅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初始之剑，和第一次一样陌生而奇异的波动开始在她的身边涌动。那不是幻觉也不是梦，而是真实存在的力量。

    在这里的她，是健康的，完整的，而不是在现实世界那个不完整的，充满缺陷的自己。在这里的她，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她，最理想的自己。

    她不想那样，她不想死。她还有很多很多想做的事情，还想去看很多很多的景色，还想和哥哥一起去很多很多的地方旅行。

    从过去到现在的时刻她都过得很幸福，留下了无数美好的回忆，但是正因为如此，她比谁都更憎恨死亡，比谁都更想活下去。

    平日里应该已经熟悉的紫罗兰香味在此刻变得更加的浓郁，更加诱人，让尤里西斯的心脏更加不争气的“怦！怦！”乱跳了起来。

    大概，那就是她选择的“命运”。

    必须改变，不改变不行，如果不做出改变，她最终一定会失去自己的一切，失去所有的幸福。

    不过，经验不足是可以用热情来弥补的。相对于只是慌乱不已的按照自己本能来接吻的尤里西斯，默认了这次吻的米拉显然更加从容一些，享受到的快乐也更多一些。

    “又是这里……”尤丽雅漫步在一片无比荒凉的大地上，看着周围那似曾相识的景色，不再慌张，也不再不安。

    经过拉娜阿姨的“教导”的尤里西斯很显然在这方面更加的富有经验，而相比之下，米拉的表现就生涩多了。实在看不出来，她才是年长的那一方。

    她决定了，必须做出改变，不管怎么样也好，她也不想就这样身体慢慢被死亡所侵蚀，然后在黑暗中死去。

    越是想要变强，越是努力的锻炼自己，身体状况就会变得越糟糕。她那天生柔弱的体质，根本经不起稍微强一点的锻炼。那努力过后之回感觉到心脏抽痛的感觉，仿佛在嘲笑着她的不自量力。

    “嗯……啊……”被尤里西斯吻着的米拉并没有露出排斥和厌恶的表情，而是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接受了这个有些意料之外的吻。

    第二次，她犹豫了，因为第一次握住那把初始之剑的感觉太过美好，太过不可思议，让她感觉到了疑惑。那仿佛不是她应该拥有的东西，她并没有能真正使用那把剑的资格和能力。

    “我要做什么？”尤丽雅很明白，自己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会付出什么。而且，她也知道了一个秘密，那就是自己握住这把初始之剑的话，在现实世界中，她随身携带的那把木剑也会出现变化。

    第一次，她自己从那面镜子中拿出了自己很熟悉的那把剑，那把哥哥送给她的木剑，拥有着“初始”之名的最初之剑。

    “想要改变？”从这片荒凉大地的最中央，那面由黑白双剑组成的水镜中，传来了那遥远的声音。

    似乎感受到了尤里西斯的渴望，米拉主动的放开了自己的防御，让尤里西斯的舌头轻而易举的侵入了她的口中。两人口中润滑的液体很快就融合在一起，互相传递着，啜吸着。

    “如果想要改变的话，那么伸出手来，拿走属于你的剑。”那遥远而古老，似乎还带着一丝丝疲惫的声音告诉了尤丽雅她要做的选择。

    对于现在的尤里西斯来说，这种程度的犯罪，差不多就是极限了。现在的他，还缺少踏出那最后一步的勇气。而米拉，也一样的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嗯！”尤丽雅点点头，没有任何的犹豫。

    但是，尤丽雅很喜欢这样单调的脚步声，因为在这里她的步调稳定而有力，呼吸均匀而平整，即使用力的奔跑，也不会有那种心悸，抽搐，心脏仿佛要碎裂开来的感觉。

    米拉姐醒着吗！尤里西斯朦胧之中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却不敢睁开眼睛去看。他在害怕，害怕自己一睁开眼睛，就会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这一次，她不再有任何的犹豫，疑惑也好，不安也好，都无法改变她自己做出的决定。

    这样下去的话，她什么也做不了，追赶拉夏姐的脚步也好，克服自己的弱点也好，都只是不切实际的梦想。

    在这雷雨交加的夜晚，两人一起沉醉于带着甜甜味道的罪恶气息中。即使知道这样做并不好，可谁也没有停止，更没有抗拒。

    尤丽雅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个选择。

    “你不是唯一的候选者，也不是最初的候选者，但是却是最像我的候选者。或许，这也是命运吧！”从镜子那一边传来的声音带着一丝疲倦，更多的却是无比坚定的意志，那是比剑更加锋利而不屈的意志。

    “快乐，幸福，不想伤害她……”飘浮在空中，谁也无法看到的人造天使用似懂非懂的眼神看着互相拥抱在一起亲吻的两人，给予他和她真挚的天使之祝福。

    ……

    或许，幸福就是那带着一丝丝罪恶气息的味道吧！

    即使什么都不说也没关系，在对这种事情的感觉上，女孩子向来更加敏锐一些的，和迟钝到要命的尤里西斯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她不曾奢望过有拉夏那么得天独厚的超常身体，她所需要的，真的只是这样一个健康而完整的自己。

    但是随着大家的成长，所有人的体力和耐力都远远的超过了她。不管她对剑本身的领悟有多透彻，在面对体力和耐力都超过自己十倍以上的对手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