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身世

    日子照常过了几天，今儿个李捕头来摊子前给田野拿来了二两银子“王大户家车夫驾马车伤人的事有结果了，王大户也掏腰包给了各家赔偿，喏，这是那个小孩儿那份。”

    见着二两银子田野心里明白这其中是有李捕头的周旋才敲打来了二两银子，说是赔偿按律法来应当也就不超过一两银子。田野承了李捕头的情包了几节香肠连连道谢，并邀他过几日有时间来家里喝酒，田野亲自下厨做好菜招待他。李捕头没拒绝，二人又侃了半天他才离开。

    菜卖完后田野和何笙到杂货铺里买了些米面蔬菜，路过糕点铺子还买了包点心。背着东西二人就去了南街，他们去给栓子送赔偿的银子，顺便看看那他的腿咋样了，明天就可以去换药了。

    俩人来到昨天栓子带他们来的地方，在棚子外头田野就喊了两声栓子，可是却没人应答。他于是上前掀开了破布帘子往里看，棚子里空无一人。

    田野皱了皱眉头，明明跟他说了这几天要好好养着腿，他不在家里又跑到哪去了。两人没过多停留，田野带着何笙走了不一会儿来到了周林家，敲敲门，周林正好在家。

    见田野二人来了周林高兴地把他们迎进院子里。几人落座周林问他们是不是来看辣椒苗子的“这几天剩下的几棵苗儿都结了小果子了，只是还发青，不过要不了几日就都红了。等成熟了我摘下来给你们送去。”

    田野也顺着这话聊了几句，话毕他问周林“上次你来我摊子上带的那个小孩儿，能跟我说说吗？”他把前几天栓子和他们有了交集的事跟周林说了。

    周林听后皱了皱眉道“难怪这几天我看见栓子腿瘸了，我还以为是那个畜生又打他了。”听他这样说田野何笙对视一眼都察觉出了其中的不同寻常。

    栓子他爹从年轻时就是个混子，在镇上招猫逗狗的还时常跟镇上别的小混混在街上横行霸道的不干人事，那时候栓子他爷奶还活着，不知道给到处出去惹祸的栓子爹擦了多少次屁股了，他整天不务正业只知吃喝玩乐，原本还算过得去的家庭也被他败的差不多了。

    谁知家里条件越来越差这栓子爹竟还染上了恶习学会了赌博，时常被一帮他自认为的兄弟带着进出赌坊，开始他还尝到了点甜头，或许是别人给他做的套让他上瘾，就是这样赌徒心理上来了赢了还想赢，输了就想翻盘，输的越多就越想把本金挣回来，这样时间长了他欠赌坊的债就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直到他再也没钱拿去赌，被要账的找到家里来，拿了把砍刀就要卸他一只手，栓子爷爷只他这一个儿子说到底舍不得看他这样，便替了他硬生生让人给打断了一条腿再也站不起来了。

    栓子爷爷之前没事的时候也会去码头打打零工补贴家用，这下腿废了走路都成问题了就也再也不能出去赚钱了，好在栓子他爹老实了一阵子，栓子爷奶以为他改好了也希望他能踏实过日子。

    却没想到栓子爹又故态复萌，他不在镇上玩儿却跑去了乡下私人开的黑赌坊里，在里面没日没夜的赌，赌赢了就拿去买酒喝，输了也不回家在外头跟人瞎混。

    栓子他爷见他十天半个月都不着家心里起了怀疑，在他有一次回家的时候严厉的问他这阵子干什么去了，栓子爹不耐烦应付这老头索性就都说了，栓子爷气的拿棍子打他，父子二人挣扎了起来，打急眼了栓子爹狠推了一把他爷，老头一条腿站不稳被一头推撞到院里的石凳子上当即就一命呜呼了。

    老太太赶忙跑出来扑到老头身上哀声痛哭，栓子爹失手见了血有些害怕了拔腿就跑出了院子。

    自此他便是彻底住在乡下了，连他老爹的葬礼也没敢回去。在街坊邻居都以为栓子爹跑了，不管他老娘了再也不回来的时候，他却带这个女人回来了。

    这在街坊邻居眼里可是个大新闻，没想到栓子爹这个赌鬼还能带着娘子回来了，栓子娘长得肤白貌美，还是他们这穷苦地方少见的大美人儿，街坊们都不知道栓子他爹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

    可关起门来的栓子奶奶却是有苦说不出，栓子爹跑了的时候她也以为天彻底塌了，老头子没了儿子也跑了，剩下她这一个孤苦的老婆子可怎么活呢。现在儿子回来了还带着媳妇，即便心里对他还是有恨的，却不得不松了口气，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可是得知这儿媳妇的来历栓子奶就开心不起来了。前阵子栓子爹一直在乡下赌坊混迹，有点钱了就买酒喝，一次大晚上喝的醉醺醺的碰上了从后园子摘菜回来的栓子娘，借着月光看着那姑娘美丽的倩影一时间兽语大发，他四处打量了眼见没人经过从身后悄悄靠近，快速的身手捂住了那姑娘的嘴，不顾她强烈的踢打反抗把他抱着就往后山的树林里钻，就这样糟蹋了人家姑娘。

    第二天这事就传遍了村子，这到底是封建的古代社会，流言蜚语可怕的堪比杀人的刀子，那姑娘家里也是个穷的家里孩子也多，为了脸面就舍了她，对外只说他们两个成亲了了事。

    从始至终没人问过栓子娘的意见，她却成为了这件事里的唯一牺牲品，此事了结后，栓子娘家还嫌弃她丢了家里的脸面和她断绝了关系，不再承认家里有这个人。

    这件事最终还是造成了影响，栓子爹也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只能带着栓子娘又灰溜溜的跑回了镇上的家。

    栓子奶奶看着姑娘平淡无波如死水般的眼神觉得很是愧疚，可事已至此她一个老太太也无能为力，只能在以后的日子多照顾着她些。所以栓子爹不在家的日子婆媳两个还是能过一段平和安宁的日子的。

    没过多久栓子娘就怀孕了，她对这个震惊的消息无法接受，要给这个毁了自己一辈子的禽兽生个孩子对她来说简直是无法承受的痛苦。可是看见老太太眼中的欣喜激动她最终还是向命运妥协了，就当是给栓子奶奶给念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