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了
“小田,这些年有你的资助院里的孩子生活好过了不少,我代表孤儿院全体人员向你表示真挚的感谢”。院长拍拍田野的肩膀满脸感激的说道。
“您看您说哪的话,从小我就在这里长大,受到过不少好心人的帮助才长到这么大的,这是我应该做的,您老别说客气话了。”田野跟院长推脱道。
他上星期获得了国际举行的厨师大赛特等奖,获得了丰厚的奖金,首先就是想到要捐赠给自己从小长大的孤儿院,让这里的孩子们生活的环境好点。自己工作了几年也有点积蓄,断断续续捐赠过不少,但他始终认为这是自己应该做的。
又和院长聊了聊近况,田野嘱咐院长保重好身体便驾车离开。
这次回老家不光是为了捐款,还要为他早早车祸离世的父母扫墓,昨天大晚上赶回来,今天又早早起床扫墓,是以田野开车走在空荡的盘山公路上时有些困倦。
他打了个哈欠,打开车上的广播放了一首躁动的音乐给自己提提神。
天空下起了如牛毛的细雨,山路上的景色倒是十分优美。田野跟着歌哼了起来,心想闲来无事出来放松放松心情也好。这边正想着突然却见前方一辆大货车疾驰驶来,道路湿滑刹车来不及。
眼看大货车就到近前,田野心一横向右一打方向盘撞到了山脚的大石头上,头上的血止不住地流下来,晕过去前田野还在想这是什么基因啊,自己要是也死了,一家人还真是整整齐齐了,便两眼一黑,失去意识。
耳边传来几声鸡叫,田野睁开眼睛。居然没死,我就知道我福大命大,这般想着就想看看病房。
映入眼帘的却是被踩得瓷实的泥土地;几根破木头的房梁撑起的稻草顶棚;破木板做成的门窗以及看不清原本颜色的一张跛腿桌子。我靠,我不会被卖到贫民窟了吧,田野心里一惊差点从床上掉下来,这是什么荒野求生般的场景。
“爹爹醒了。”一道稚嫩的声音吸引了田野,只见一个跟床差不多高的小豆丁啪嗒啪嗒跑出门。
接着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门来,来人瘦高,脸色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暗黄土色,一双眼睛却黑的发亮。身上的衣服是明显不合身的宽大,补丁摞着补丁,倒是洗的发白。一双皲裂粗糙的手,手上还端着一碗不知是什么黑乎乎的东西。
腿上靠着刚才说话的小孩,小孩瘦的脸颊微凹,巴掌大的小脸上只一双大眼睛显得越发突兀。身上也是破旧的衣服,一双小手抓着男人的衣角,神情有些紧张地盯着田野。
“你醒了”男人快走几步把碗递给田野。田野还有些发懵,没搞清眼前的状况。
“家里的粮食没了,我挖了些野菜做了糊糊,你趁热喝了吧”男人垂着眼想要喂给田野。田野赶忙拦住,开玩笑这么大人了怎么好意思让人喂东西吃啊。他接过碗刚想询问,忽然头痛欲裂,一瞬间脑子里涌现出了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
原来原身也叫田野,现在是不属于历史中的一个朝代燕朝。原身是清河府三陵县灵山镇田家村人。说来原身也是命运凄惨。刚落生便丧母,父亲田大力一人把他拉扯到两岁,后经人介绍娶了现在的妻子王氏。
田大力怜惜王氏一个大姑娘嫁给自己一个带孩子的男人便把家交给王氏做主,大小事都听从王氏的。王氏刚嫁过来的时候其实也对田野很好,做饭穿衣事事周到。
直到生下了二儿子田河,王氏都没薄待了田野,但田野娘亲貌美,田野继承了她的美貌,小的时候玉雪可爱。村子里的人闲聊时对比两个孩子的长相难免夸赞田野一番。对田河的长相就不予置评,时间长了,王氏的心里越发的不痛快,看着田野也心生厌恶,再无之前的疼爱,大事小事都会偏颇自己亲儿子一番。
小田野难过却不知缘由,便越发的懂事做家事想要博取王氏的欢心。但王氏却越来越做的过分,直到生了三个儿子田耀祖,家里更没了田野的位置。
田河从小就会巧言令色讨王氏欢心。而田耀祖就更别提了,从小就被王氏送去了镇上秀才的学堂,王氏认定田耀祖就是读书的料,一定会有大出息,一直都是王氏的心肝宝贝。所以从此田野在田地里家里有干不完的活儿,却只配得到一碗清的像水的稀饭。
长期的劳累及家人的漠视也使他越发的沉默,整个人像是枯朽的腐木。
六年前田河娶了媳妇儿,而比田河大了三岁的田野却始终没有给他张罗亲事,村里起了些流言,田大力觉得脸上挂不住,回去就说要给田野说亲。
王氏一听就拍了桌子“哪里有钱给他说亲。老二刚成了亲,耀祖读书也要钱,我可没钱给钱给他娶媳妇儿”。
田大力头一次回了嘴“我现在都不好意思出门,几个嚼舌头的天天议论我们,让我的老脸往哪搁,我都臊得慌,赶紧给老大说一个,哪怕是个哥儿也行”。俗话说得好,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在田大力眼里也早看不上田野了。
这个世界上有男人、女人、哥儿三种性别。这男人女人都和现代的一样,可这哥儿就不同了,哥儿比女人强壮比男人娇小些也柔弱力气小,生有孕痣可以孕育子嗣,但哥儿子嗣艰难,地位远不如男人女人。
一般的大户人家鲜少有娶哥儿做正室的,一般都是养着当个玩意儿。就是穷苦人家也大都不愿娶哥儿。不过自从前朝罕见的出了个哥儿皇后,哥儿的地位才是提高了一些,至少可以外出买卖东西了,但世人传统,大多都是看不起哥儿的。
此时田大力一说这话倒让王氏愣了愣。随即她眼睛一转想到了个好主意,于是她安抚道“好了好了,你也别生气了,我答应你不就行了,又不是好大的事情,值当你生一顿气,到时候传出去没的说我这个当后娘的苛待继子”。
此事一拍板,第二天一早王氏便去找了外村的媒婆,不知她是怎么交代的,没过两天媒婆就来了消息,王氏欢天喜地的谢过媒婆就把日子定了下来。
成亲当天田野才知道自己娶的竟然真的是个哥儿,原来是王氏托媒婆找了更偏僻的住在山坳里大山村的人家。大山村较田家村更为偏僻,那里的老一辈人有些甚至一辈子没出过山,因此那里的人更为贫穷。
王氏打的便是这样的主意,没怎么花钱就给田野娶了个媳妇,是个哥儿就更好的干活儿,地里家里的活儿都要干,还能伺候一家人,随便给口吃的饿不死就行了,至于田野喜不喜欢,谁会管他的想法
田野的确是不喜欢的,他也受世人的影响,对哥儿有偏见。当看到抱着个打着补丁的破布包袱穿了身不合身的衣服的何笙局促的站在他的房间的时候眼里是有轻视的。更何况看到何笙长得跟男人一样高,面容冷硬肖似男人心里就更加不喜。
于是何笙在田家的悲苦生活开始了,不光要忙地里面的活儿,回来还要做家务做饭、洗一大家人的衣服。吃饭却不能上桌一起吃,只能得到碗清水稀饭。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平日还要接受王氏和二儿媳打骂欺凌及冷嘲热讽;丈夫对自己的无视。这样的情况持续到何笙生下了个小哥儿田苗后愈演愈烈。
前几天田耀祖放旬假回来后吵着要吃鱼,王氏也心疼他,支使田野去挨着山脚的河里捉,结果田野竟失足落水,被人救上来后晕了几天王氏却不肯浪费银钱请大夫。田野刚刚清醒又被王氏骂偷懒,赶着又去大太阳底下插秧,此时正值夏日,身体本就还没恢复的田野又经过劳累、曝晒便彻底的倒下再也没有醒来了。
王氏见他不好,赶忙撺掇着田大力召集村长和宗族长辈将田野分家分了出去。说是分家分出去,其实是将这一家三口给赶了出去,将山脚的那个破茅草屋给了田野,当天就抓着田野按了水印,将昏迷中的他扔到了破屋里,再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