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考量
“你确定，这是你兄长的亲笔手书？”“我认得那字迹！”他们两都是父亲手把手教的，怎么可能不认得。
“羽蝶姐姐，也有可能是别人模仿令兄的字迹也不一定啊。”丁香忍不住提醒道。
“不可能！”羽蝶不愿意相信。可是，今日兄长他……不！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如果是的话，她冤枉了兄长这么多年，恨了他这么多年，想到那瘦弱的身躯，病态的脸色，她突然觉得好冷，冷得想抱住自己。
“可是，她为何要这样做？”她明明记得，儿时，她对他们兄妹俩是很好很好的，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好，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她变了，变得咄咄逼人，变得利欲熏心......
“我猜，她原本只是想利用你，达到她的目的，然而，你却脱离了她的控制。”秦卿言看着那样的羽蝶，有些不忍心，但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她怎么会变成那样，那哥哥......”她真不是人，哥哥这些年，一定过的很苦。
“具体如何，还得问问你兄长。不过，依你的说话，那位周夫人，以前对你们很好？”
“是，我娘去世后，她来到我们家，后来，就算我父亲娶了她，她还是对我们很好的。好像，我进宫前一年，她一点点的开始改变，让我父亲谋前程......”羽蝶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冯氏到他们家之后发生的事情。
“听说，她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好？”“是，一直淡淡的。就好似变了个人一般。”“那你那个父亲，就没觉得奇怪？”“我也不知，我一直，不太管家里的事情。”她以前，家里虽不太富裕，但是，也算无忧无虑的长大的。
“不过，我也曾听到父亲与她吵架，她嫌弃父亲不上劲。”羽蝶想了想，又说道。
“如今，我也不确定你父亲如何，但是这冯氏，该是有问题的。羽蝶，你应该知道，如今你父亲所有的南平郡，是与东平郡相邻的，而且，不论是资源，想往来京都，走南平郡，都是最方便的......”秦卿言没有隐瞒着羽蝶，如何选择，端看她自己。
“娘娘......我父亲......他，他不会背叛大暄的。”羽蝶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得出了这么个结论，她父亲是寒门子弟，是董沣老大人一手提拔出来了，就算曾经，想以送她入宫来换取前程，但是大事大非上，他应该分的清楚。因为，从小，他也是这么教育他们兄妹的。
“你这么相信他？”秦卿言到是有些意外了，她以为，羽蝶是恨着周启明的，毕竟，舍弃亲生女儿，多年生死，不管不顾，谁还想认这样的父亲。
“我......奴婢......”“好了，我就是跟你说一声，如果，周启明胆敢背叛大暄，那么，下场，你该知道......”“多谢娘娘！”羽蝶还是离开了坐位，向秦卿言虔诚的磕了一个头，她知道，秦卿言能把如此重大的事情告诉于她，那是对她莫大的信任了。
“起来吧，我希望你能记住，大是大非之中，莫要失了本心。”“是，奴婢记得。”她记得，娘在世是，也是如是说的。
“不说周家了，等三哥问完你兄长再说。如今，来说说云连，你有何想法？”秦卿言很快就转变了话题，快的羽蝶都还未从周家的事中缓过神来。今日大起大伏，她的脑袋都有点昏昏沉沉的，如今，秦卿言猛的一问，她又有些慌乱了。
“奴婢不配。”定了定神，她才憋出了四个字。“我也知，如今你家事还未理清，更无心考虑这些，但我只说一句，云家，不是注重身份门弟之人，云连非你不娶。”
“奴婢......”羽蝶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没想到，秦卿言竟然也知道了云连的意思，她知道了，那显然，是经过云夫人的嘴里说出来的，那么，她......何德何能？
“你好好想想，这几日，宫里也无事，你休息休息吧，或者你可以出宫找你的哥哥叙叙旧。”“奴婢多谢娘娘！”羽蝶的确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兄长了。
“嗯，你下去吧。”“是，奴婢告退。”羽蝶又福了福身，才退下去。
“小姐怎么把所有事都与羽蝶姐姐说了？”丁香有些奇怪，如果，周启明真的参与了谋反，那，万一羽蝶顾念父女亲情，那，那边不就有防备了吗？
“无妨，我们应该相信她，也给她一个机会。”最主要的，是她想让南平郡的事彻底的明朗。战事一天不解决，她就心安不下来。前世的阴影，无时无刻不笼罩在她的心头。她想，凤轩定也是这么想的。
“你去问问暗二，暗一近日是在大俞还是在大庸？”“奴婢昨日听暗二与三公子他们说话，在咱们大暄边关，去了山居关，找秦大哥去了。”正巧，昨日，暗二给秦源霖禀报之时，她在场。
“去山居关有何事？”“听说是粮草之事。”“缺粮？”不应该啊，凤轩都已经拨了多少粮食过去了。“暂时还未传来消息，想必这几日，会有消息传来吧。不过，小姐放心，应该不是要紧的，三公子都没有回禀陛下。”有重要的事，秦源霖他们早就去找凤轩商议了。
“嗯，回头有什么消息，也告诉我一声。”“可是，陛下......”都说了不让小姐烦忧的。“无事打发些时间。”秦卿言摇了摇头，她如今，真是第一清闲人。
剩下的时间，秦卿言都在回忆前世的事情，却怎么也理不出头绪，她甚至不记得，前世，凤轩从边关赶回来，凤朔他们是何时进的京，难道，凤轩会没得到消息？
一团团的乱麻，她怎么也理不清楚。想了半日，直至夜深人静，到是在凤轩回来之前，睡着了。
翌日，她也未见到凤轩的影子，却惦记着一件事情。“不行啊小姐，您挺这么大个肚子，怎么能再出宫，而且，大少爷是悄悄回京的，您这一送，不就暴露了嘛！”丁香拦在秦卿言面前，阻止秦卿言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