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铜矿新脉
“明光，你说这样的银每月五万两能产出来吗？只要有二十万两做本，半年后我就可以再发行三百万贯交子，那时宋国的工匠也该到齐了，我们便可以开始大规模地炼硝生产火药，哈！哈！哈！震天雷、火药箭、火蒺藜。”李思业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就仿佛他拿在手上的不是银块而是一颗震天雷。
“那是什么？”
“怎么让宋将军来探矿！”
“回大将军，我们用土法炼了一点，银的模样是出来了，就是不够纯。”
李思业大喜。“她如何肯出山？”突然醒悟，不用说，定是用丁寿翁将赵必胜换来了。
李思业哈哈大笑：“好！就如你所愿，叫它四宝山。”
“这只是一方面，更重要是我们发现它还有很多伴生矿。”
“大将军，这山里又有铜又有银的，不如叫铜银山。”
李思业又招呼众人跟上，这才与柴焕兴冲冲地跟随宋襄上山。这是一团约重一斤的银块，表面有些发黑，坑坑洼洼地布满了小孔，一些灰黑色的杂质清晰可见，但就是这样，还是让李思业抚摸着不肯放手，兴奋了半天。
“梁秀到莱州查勘金矿去了，我便向翰海借了一人。”
李思业的老脸一红，忍住笑道：“老子娶不娶老婆，关你屁事！”
“本来属下和几个老矿工已经发现了另一条矿脉，储量也还可观，但自从发现这脉矿后，我们便放弃了早先发现的矿脉，全力来探察这脉矿的情况。”
滨州自古是山东的铜产地，蒙古人入侵山东后，将库存矿石一抢而空，后来李全索性将矿也给炸了，等李思业好容易将旧矿恢复，才发现里面的矿石基本上已经被挖空，只得另行寻找新矿了。
柴焕自然明白李思业的脸色，他微微一笑道：“有件事大将军可能还不知道，杨妙真已经答应来帮我们训练枪骑兵，宋将军这段时间正好空着，我便请他来临时帮帮忙。”
王四宝应了一声，撒开大脚丫子便往山上跑去。
“不妥！铜银太俗。”王四宝嚷道：“大将军也说了，既然此山象元宝，又有铜、银、硫磺和硝石四种矿，我们就叫它四宝山，大家看如何？”
李思业这才想起来，徐州会战后黄耀带着二千多宋国的骑兵回来，其中不就有此人么？黄耀还说此人十分善战，是不可多得的骑兵将领。
眼一斜见自己有点冷落了宋襄，便笑笑说道：“先不谈这个，宋将军说说矿吧！走！咱们边走边说。”
李思业跳下马来，将他扶起，见他有些面熟，却忘了在哪里见过。
“他就是黄耀从宋国带回的宋襄将军。”柴焕在旁边提醒道。
“什么？”李思业的声音竟微微有些发颤了，他突然想到了一样东西，眼睛紧紧地向宋襄盯去，心砰砰狂跳起来。
“思业，你和郡主的喜事什么时候办？总不能让人家一直没有名份地和你住在一起吧！”
再往上看，便是探矿的士兵和工匠所住的营地，只见树木青郁浓密，云雾缭绕其中，几十顶白色的帐篷隐约可见，仿佛神仙居所一般，若不是李思业他们事先知晓，还不定会想到这仙境一般的地方竟然是制造世间最市侩最庸俗东西的所在。
李思业见状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腰，宋襄会意，脸一红，便将腰板挺直了起来。李思业指着这马鞍形的山对众人笑道：“大家看看，这山可不就是只元宝吗？可见老天对我们确实有眷顾，大伙儿都来说说，给这山起个什么名？”
又越过一个小坡，纵马再跑数百步便到了两座山的鞍部，这里是一片草地，视野开阔，望下俯瞰，大片平原尽收眼底，山下一条玉带蜿蜒绕过大山，消失在平原的尽头，抬头只见远远有山峦起伏，乍一观，让人胸中平添起一股沛然之气来。
柴焕见李思业有些得意忘形，便笑着提醒道：“思业既然心急，那何不早点开矿？”
李思业一阵狂喜，果然是银，这可是他现在最渴望的东西。铜钱虽可以辅助交子，但毕竟价值低，携带不方便，而金子又过于贵重，不便于流通，只适合做发行纸币的储备。最好的便是银，即可做储备，又可在市面上流通。有了足够的银来兑换旧交子，自己才可以发行更多的新交子，这可比铜有用得多。
“属下宋襄参见大将军！”
得到主公的夸奖，宋襄感到鼻子微微有些发酸，腿立刻软了几分，本来比李思业高的身材，现在也只有踩在一块石头上才能和他平视。
想到这，他笑咪|咪地拍了拍宋襄的肩头。
李思业突然有些不满地向柴焕望去，现在到处都找不到训练骑兵的人才，明明有了却还浪费。
“辛苦你了！”
二个月后，第一批二十万斤铜和二万两白银顺利炼出，运抵了益都。
李思业见了好笑又转头问宋襄道：“现在银可有样品？”
李思业一行已经走进了山中，王四宝率领数百亲兵散护在四周，燕悲澜紧紧地跟着李四业，警惕地盯着脚下，生怕草丛里突然窜出个李全余党之类的一刀砍翻了主公。此时秋老虎已经发完了威，山中倒有几分凉意，李思业突然打了两个喷嚏，感觉到有点冷，便从马后取了一件长衫穿上，衣服穿在身上倒是暖了，但李思业却觉得自己就象是陷进蛛网里的小虫，被赵菡的蛛丝又套上一根，他突然有点恐惧起来，做饭、更衣、掌握自己的俸料，这和妻子又有什么区别，就差为自己生个孩子了，眼看对她依赖越来越深，再这样下去，自己早晚会被赵菡吃掉。
这次新发现的矿苗便在旧矿的五十里外，两座大山尤如一个马鞍延绵在一片平原上，这一带林木茂盛，人烟稀少，相距最近的安平镇也要三十里。
“有硫磺、硝石，但这些都不重要，还有大将军更感兴趣的东西。”
“不妨，带我去看看！”
“禀大将军，是银，而且储量不低。”
第二天，李思业便一拍屁股去了滨州，发行交子的事情扔给了张信之，他现在眼里只关心钱，滨州的铜矿，还有莱州金矿，都是重中之重。
不等柴焕回答，宋襄赶紧抢先答道：“是属下主动要求来的，属下就是在矿上长大的，这方面有点经验。”
营地上早有人看见了他们，不等王四宝上来，负责的军官便带着十几个人下得山来。
四宝得意洋洋地向山顶的云雾缭绕处望去，仿佛这里就是他将来的修仙成道之所，或是埋骨化魂之地。
柴焕拍马赶上来，上下打量着李思业的新衣，嘴角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容。
一句话点醒了李思业，他略略思索片刻后说道：“铁矿先暂停开采，战俘和工具全部移到这里来，我再调一营士兵过来，这里就由宋将军全权负责。”
“为什么，难道它的储量更丰富吗？”
“四宝！去叫梁秀来见我。”
李思业见来人不是梁秀，心中诧异，回头向柴焕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