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唔……不行，不能用手抵挡雪球……”
鲜花在深夜里轻轻喘息，而夜色在朦胧里露出甜美的微笑。
是爱的直觉吗？
“廊桥明月三更，千仞枝头雪。
当下萧坏将水娴雪带出了音乐厅，在楼下，却是见到了远处的幼芙。幼芙看着被萧坏轻轻揽住肩膀的水娴雪，忽然露出无比的羡慕。
“露露你又偷懒了。”
萧坏笑笑，将她抱起：“这么晚了，早点睡。”
待她睡熟了后，萧坏忽然在水娴雪的嘴唇上轻轻亲吻了一下。
寂静的夜色。水娴雪赤足走到阳台——外面竟然下着雪花，飘飘扬扬地打在她的肌肤上。
……
※※※
佳期风弱，花径寥落，怎堪睡塌伊人吻定半生缘？”
回到公寓，萧坏坐在水娴雪的床上，凝视着水娴雪的眼睛：“娴雪，你的眼里似乎有太多的忧郁……”
但见他们在雪花之中穿梭，一时分不清人影。一盏茶时间之后，却听到南紫露的声音：“哥哥我累了。”
一曲终罢，萧坏忽然走到水娴雪身后，轻轻揽住她的双肩：“娴雪，你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选择，你依旧没有找到自己的方向。一边是生命里的最动人之处，一边是享受现实里的最完美，一个是回忆，一个是将来……娴雪，我不希望你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
“小露露变得这么聪明呀，好呀，来。”
“萧坏，我为你弹奏一个曲子吧。”
水娴雪心下一动——萧坏竟从琴声里听出她的心声。可是自己能做这样的选择吗？萧坏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生命里的另外一个男子，就那样为我而去……
碧水一隔，花繁锁寂寞，
——忽然间，她心头一痛——她似乎已经不是那么纯洁了，她的第一次，被一个女子所侵略，而她内心，竟没有一丝的不满，相反，还有一丝陶醉。
芬芳动人。
当萧坏离开后，水娴雪这才轻轻睁开了眼睛。雪花一片片打在窗户上，柔而孤芳。
“嘻嘻，哥哥终于被我打到了，疼吗？”
修炼过武功的她，并不畏寒冷。一抹淡雅的月色在空中微笑——让她想起了今天萧坏那温馨的拥抱，在危难之时，水娴雪只有想起一个人——她相信萧坏会赶到的。
在这个深夜里，她感觉到第一次，她的内心的防线是那么脆弱。她几乎忍不住，要想投入萧坏的怀里——他是个最体贴的人，不是吗？
“琴声一缕怨，春山百花残，奏罢人心碎，肠断亦若弦。”萧坏轻轻叹息着，他只是忽然感觉到水娴雪的心态，虽然水娴雪的手指轻然。
她的螓首轻轻向后靠，靠在萧坏的怀里，内心轻轻颤栗着。
“小露露身体会冻坏的。”萧坏含笑着，将南紫露抱起，掠回房间。
天涯此时，谢了乍开？
而在回去的瞬间，他看了一眼在阳台上的水娴雪——他早就听出她的脚步声了。从露露房间走出之后，他也不敲门，从阳台外直接掠到了水娴雪的房间。
随后，萧坏这才安心地走出房间。
萧坏早在刚才也通知了穆云冷处理这音乐厅的事情——不到十分钟，早有穆云冷的手下到达此处，并将音乐厅重新装修，而后，也没有其他人曾知道在这音乐厅里发生过什么事情，因为，一切都回归了原样。
水娴雪莫名想起了那个救她的少年，心里轻轻叹息着。此刻她的柔胰一直被萧坏抓着，萧坏生怕她忽然离他而去的样子，让水娴雪心里涌起一阵阵感激。
“咦？哥你要让我，不许躲避！”
萧坏走到她面前，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雪儿，别想太多，过去就过去了。珍惜眼前呢。”
月色下，两个身影渐渐依偎在一起：“哥哥的怀里最温暖了……”南紫露的声音渐小。“哥，我们晚上睡在这里好不好？”
“哥哥我们玩雪战吧，寓教于乐哦。”
远处的山峰更加柔雅，仿佛有雪花落在上面，绽放起无数雪片颤动的声音。
便在这时，她看见了在公寓外，正有两个身影在飞舞，正是萧坏在教导着南紫露在学武。南紫露嬉笑的声音，甜蜜而动人。
水娴雪乍然一惊，想不到萧坏仅仅从她的指法里，能听出她的心声？
※※※
曲子里有太多的情，似乎在引导着世间在陶醉。然而萧坏听得出来，这是一种对万物的爱，是一种清纯而美的旋律。
水娴雪正在用双手在桌面上弹着，十个手指轻快而飘逸。
……
水娴雪想要挣扎，却是全身不能，她被萧坏抱到了床上，而后，萧坏将被子轻轻将她盖上：“雪儿，我以后会保护你的，别怕。”
怎么会这样？
“啊？哥哥耍赖，不许用内功把雪球反弹回来……”
却正是：
……
水娴雪开始轻轻弹奏着音乐——当她提高武功修为的时候，她在音乐上的造诣也一直在飞跃。每当她用心神在寂静的夜里听到万物的声音时，她的音乐就变得更加敏锐。
这是一首萧坏很小很小的时候，所写的一首诗词，萧坏为了纪念那时的感触，也便一直记忆不忘。
这是一种直觉。
“雪儿”这个称呼，让水娴雪感觉到一阵阵温馨。
水娴雪这下明白了，原来萧坏是知道她今天受惊，担心她晚上睡不着。
音乐还在颤栗，和这个世界柔和地融合在一起，仿佛生之前就存在，而死之后，还伴随着人长眠。
于是在这个呵护着她的萧坏的身边，她的呼吸渐渐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