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零和提案（至附录7）
对goi-4379线人的突击审讯
被审讯者：goi-4379（‘归零主义者’）线人
审讯者：机动特遣队gamma-1（‘柠绿左手’）特工
前言：个人信息因防止任一参与者被追溯性抹除被删去。在黑色教条行动期间，victorjohndunnesmithaic将一位基金会内goi-4379的线人识别出，mtf gamma-1在一场全站点范围的收容突破期间秘密逮捕了嫌疑人。
[记录开始]
线人：听着，谢谢你让我离开那里，你救了我的命，但是把我留在这里要干什么？
特工：这是一个审讯室。猜一猜。
线人：什么，是关于收容突破的事情吗？你觉得我跟这事情有什么关系？
特工：被指派到scp-████的员工可没有那么多，你不是自己一个人干成的，你要么就是受了帮助，要么就是通过挂靠关系找到了同谋。
[两秒钟的沉默。]
线人：你在说什么？我是[一位员工]，我不——
特工：别打哑谜了。我们知道你跟邪教组织的联系。
线人：什么……什么邪教？我不——
[特工列出了与[线人]有密切接触的goi-4379的其他几名成员。]
特工：我可以继续了吗？
线人：……你怎么可以——
特工：收容突破。解释你在其中的扮演的角色。
线人：我……我没……
特工：我们已经知道了，[线人]。如果你不配合，我有权使用强硬手段。你总会回答我们的问题，这只是你为自己处境的艰难程度的选择。
[数秒钟的沉默。]
特工：解释。
线人：……我……我已经观察████有几个星期了。只是看看如果想要把它放在内部需要谁来干。不过，可能不是我，其他人可能也在看。我不知道。
特工：当[异常]逃脱时发生了什么？
线人：会有人最终来把它捡走，我猜。
特工：你猜？
线人：我只是专注于把它拿出来，以及记住每一个把它带回来的人。我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那是别人的问题。
特工：你们造成了几次收容突破？
线人：不知道，最多[估测值一号]次吧，也许。
特工：你只在[设施]工作了[一段时间]。收容突破总共也就那么[数字]次。
线人：因为这里面的许多次收容突破实际上没有发生，你不能记住那些没有发生的事情。
特工：但你记得。
线人：好吧……
[一段时间的沉默。]
线人：一定程度上如此。足够去认识到那个记忆鸿沟有多大，但不足以让记忆保持存在。这是……一种感觉。我知道这里有很多我们还没干完的事情，我协助了大约[估测值一号]次，但我不记得诸如发生了什么或者那些物件是什么的事情。
特工：有多少位基金会员工被抹除了？
线人：因为我？至多[估测值二号]个。如果你说总共多少……那可是个大数字。
特工：而且没有任何计划来捕捉逃逸的异常？
线人：不。
特工：那你只是单纯杀死那些——
线人：不、不、不，不杀，抹除。
特工：解释一下有什么差别。
线人：杀死某人意味着他们仍然存在，但他们最终会被完全遗忘。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永远回响，但因为没有人记得他们，他们无法被解放——他们被咒入永恒的炼狱，处于不存在的边缘，但不能完全成为不存在。首先来说，我们存在已经够糟糕的了，而强迫别人存在下去是……可恶的。
特工：而抹除……
线人：而抹除对每个人都有好处。你受益于自由，在完全不存在的幸福中度过永恒，洗净你的罪孽，没有负担；我们受益于移去阻止我们将每个人解放与进入天堂的障碍。
特工：你假设每个人都想从存在中被抹除。
线人：因为你没有看到过无，或者你不理解它。如果你如此去做，你将会来帮助我们。
特工：那么，描述它。
[线人大笑起来。]
线人：描述它？哈，说得好！描述它……
[线人继续大笑。]
特工：够了。
[线人的笑声逐渐平息。]
线人：你不能……你不能去描述非存在，它无有可描述的特征。即使它有，也没有一种不会堕入悖论的方法来描述——描述一个东西，是说这东西是什么，但非存在并非是什么。如果我说它是黑色的，那么便没有黑色这种颜色的存在；它既不能活也不能死，更不是无生命的，因为这是存在着的特征。我无法描述它是什么，因为我所说的一切都不能是它。
特工：但这是一个描述，它是所有的并非是。
线人：但要点就在这里—它并非是。用否定来描述，说某物不是什么只是用一种模糊的表述来说明它是什么。它不能是黑的，因为黑色存在—但它也不是不黑的，因为那会让它成为一种缺乏黑色的存在。所以它并非是这两者之一。它是它的并非是，它并非是它的是，但它也处于同时并非是这两者的状态。
[数秒钟的沉默。]
线人：你没能理解，对吧。
特工：实际上并没有，的确。
线人：好吧，呃……名称。名称证明了我的论点——我们称其为“非存在”，对吧？
特工：嗯哼。
线人：好的，而且“非存在”意味着“那是个不存在的事物”，对吧？
特工：嗯哼。
线人：然后那也包括它自身，对吧？非存在是非存在的？
特工：嗯哼。
线人：但我们已经将其命名为“非存在”了。
特工：嗯哼。
线人：所以它存在。非存在存在着，因为我们将其命名了。
特工：嗯哼。
线人：所以当我们说“非存在”时，我们并非真正在讨论非存在，而是它的门面。那才是我在描述的—我在尽我全力描述非存在的门面，但实际上我无法描述非存在本身。
特工：所以你所属的团体用零作为例子……
线人：这是个对比喻作的比喻。非存在无法在与并未与其产生关联的情况下被理解，但我们如此习惯于存在，而那是所有事物之间都互相联系，可作比较的。以至于我们只是……不能处理除此之外的任何东西，那种与其他一切都相隔离的东西。引导人们抵达非存在，让他们对此有一个哪怕是最基本的概念，就必须要去将它与存在性的系统进行比较，而忽略这种联系本身是多么错误。
特工：不这样做的话也的确非常难懂。
线人：正是！你能想象如果我们试图把一个人直接扔进深渊会是什么样子吗？让他们在没有丝毫事先准备的情况下被展示真正的非存在？
特工：你刚才提到“看到不存在”……
线人：我是指比喻意义上的……大概。体验大概是个更好的词，或者……感受。
特工：这种体验—是如何进行的？
线人：只有一些人能做到一他们有这种…与生俱来的能力，让你得以……这真的很难描述。但是你得以“看到”不存在，或感觉到它，或对它轻扫一眼，或……这是一种独特的体验。我不是能做到如此的人之一，所以我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原理的，但我是由一个可以做到如此的人引导的。
特工：他是谁，那个让你“看见”的人？
线人：[名称]，你们已经知道的那一位。[某性别第三人称单数]是能力较低者之一，10相处有些困难。不过仍然是一个伟大的[人类]，如果你去问他们，他们估计会充满激情地作出比我更好的解释。
特工：我们会将其纳入考虑。
[纸张滑动的声音。]
特工：跟我讲讲这个东西吧。
线人：这是个……数学公式，应该？
特工：这是干什么用的？它有什么作用？
线人：我不知道，拿来计算些什么？
特工：如果你不配合的话——
线人：我配合着呢，我从来都没见过这玩意儿！我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什么！
特工：那为什么它在整个邪教中传播呢？我们识别的大多数人都拥有这个东西的副本—它是什么，宗教文本？
线人：什么？不，我们——我们不做经文，没有意义。每当写作者被解放的时候，那种文本也会跟着一起消失。
特工：所以这是什么？
线人：我跟你说了我不知道！
特工：你在你那个邪教团体里面就没有听说过——
线人：——我们不是个邪教，我们是个——
特工：——是个像这样的公式或者方程？
线人：不！不，我没有，我没有听说过任何关于数学方程式的消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去问……问问其他人，也许他们可以解释一下，但我不知道！
[几秒钟的沉默。纸张滑动的声音。]
特工：至于你的……小组里面的其他人，你说过你抹除了我们的员工——
线人：不，我—我没有，我只是找出那些需要抹除的人，然后告诉可以这么干的那些家伙。
特工：并且你这样做是为了造成收容突破，并且认定你小组中的其他人稍后会收集异常，尽管没有这样做的准备或计划。
线人：是的。
特工：但是你的小组以这种方式获得了数个异常？
线人：是的，有一部分。
特工：我要你把你们小组拥有的异常列出来并且详细描述，所有的都要。
[突击审讯结束。]
后记：审讯又持续了三个半小时；线人自始至终保持合作态度，但一再鼓励特工和/或其他基金会人员联系已知能够进行追溯性抹除的goi-4379的数名成员。线人被植入皮下gps追踪器并记忆删除，而后返回[设施]进行持续监视，并附有适当的掩盖故事解释该人的缺席和记忆丧失。
机动特遣队beta-1（“蓝色反手”）被指示将现场收容工作人员从scp-█████处进行职责转移，以避免这些工作人员被追溯性抹除；结果导致异常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