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要跟他走？

    次日清晨，一起用完早膳后，霍洵就带着姜若踏上了回盛都的路。

    马车内，姜若垂眸坐在一侧，思索着回府后如何向父母交待路上发生的事。脑海中再次闪过昨日遇险的画面，她猛然发觉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群劫匪冲出来后并没有让他们留下财物，甚至没有说一个字，而是目标明确，直奔马车。

    细想起来，更像是冲她而来！

    可是，她平日里并未与人结怨，是谁要害她呢？

    霍洵扫了她一眼，见她蹙着眉仿佛在思考什么难题的样子，眸光微动，淡淡开口，“昨日之事的幕后主使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

    姜若疑惑地看向他，“是谁？”

    “陆择。”

    霍洵说完便盯着她的脸，目光探究，想看看她对这个名字是什么反应。

    陆择？

    姜若仔细回想了一下，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只听宁芝曾说过此人性情阴沉，不好相与。

    见她似乎不认识这个人，霍洵收回目光，“此事我会处理，你不必担心。”

    姜若刚想问他怎么处理，突然一阵箭矢破空声传来，马车急停！

    猝不及防之下，她身子骤然一倾，眼看就要栽倒。

    “小心！”

    霍洵一把揽住她的腰，将人扯到自己身边护着。

    “王爷，外面来了一大批刺客。”俞安守在车前沉声道。

    姜若一惊，本以为有霍洵在，这一路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怎么会遇上刺客？

    此时的马车外早已喊杀声震天，刺客有备而来且人数众多，但久战之下仍无法突破燕王府护卫的防线，地上堆满了尸体。

    “留几个活口。”

    霍洵并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只朝外淡淡吩咐了一句。

    倒是姜若一脸担忧，放在膝上的手指紧紧攥着，听到外面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别怕。”

    霍洵微微侧身，伸手替她捂住耳朵，掌心温暖有力，让她在恐惧中感到一丝安心。

    ——

    一月禁足之期已到，霍廷晖终于得以踏出府门，恢复自由之身。

    外头天气正好，他却没什么心情。这一个月里，他想了很多，除了反思自己的错误，也深刻地意识到权力的重要。

    一日没有登上至尊之位，便一日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虽说这次只是被罚禁足，但那不过是因为父皇暂时还不想动他，若要动他，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他与二皇兄相争多年，很清楚对方的势力，也以为父皇不会大动干戈。但没想到，父皇一出手就是将二皇兄从亲王降为郡王，毫无余地。

    若是换成他呢？他又有什么反抗之力？

    他曾经天真地以为他的敌手只有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们，现在才恍然发觉龙椅上坐着的父皇更加可怕。

    “来人，备车进宫。”

    ——

    明德殿。

    仁宣帝看着端端正正跪在下面的霍廷晖，轻呷了一口茶，神色不辨喜怒。

    对这个儿子，他一向是满意的。

    老大狠，老二蠢，老三性情温和，易于掌控。

    只是这次的事，难免令他失望。他本意是让老大和老二鹬蚌相争，哪知道老三也牵扯了进去，他还得费力保全他。

    “起来吧。”

    “谢父皇。”

    “今日入宫有什么想说的？”

    “这些日子儿臣痛思己过，深觉辜负圣恩，还请父皇给儿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将功赎罪？”

    仁宣帝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你既然有这个心，朕便交给你一件差事。”

    ——

    从宫里出来的时候，霍廷晖的心情更沉重了，他突然想见见姜若。

    “去定远侯府。”

    “是，王爷。”

    车夫驱赶着马车缓缓向侯府驶去。

    行至一半，忽然有侍卫飞奔而来，将一封密信交给他。

    霍廷晖拆开看了看，脸色骤沉。二皇兄派了大批杀手伏击霍洵，这本来不关他的事，但是若儿竟然在霍洵那。

    刀剑无眼，他必须尽快赶过去把若儿安全带回来。

    ——

    车外的喊杀声渐止，留下几个人负责清理后，霍洵便下令继续前行。这里血腥味太重，他是无所谓，但姜若可受不了，他得带她尽快离开这。

    然而没走多远，一队人马疾奔而来，正好挡住了路，马车不得不再次停下。

    俞安眯眼瞧了瞧，认出为首的是晋王，立刻向霍洵禀报，“王爷，晋王来了。”

    霍廷晖？

    霍洵下意识看了姜若一眼，果然见她脸上多了几分神采。

    刚才还恹恹的，霍廷晖来了就这么高兴？

    “想下车？”

    “嗯。”

    姜若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廷晖哥哥来了，她就不用再麻烦霍洵送她回去了。

    “若儿？”

    霍廷晖勒马停下，试探地喊了一声。

    “廷晖哥哥。”

    姜若起身急着下车，却被霍洵一把按住，眼神危险。

    “你要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