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少爷去搬砖
工头看着这锭银,还是犹豫,“玩是可以,但要是伤着损着您了,小的可不负责。”
温衍不耐烦,“能怎么伤着损着,我又不是琉璃人儿,他们能干,我就干不了?有事儿也跟你没关系!”
直接不管他,就跟着其它力工,一起去抢活干了。其它力工只能挣一百五十文,那他要挣两百文!
工头只能随他。
阿平也没阻止,只当三公子又找到了新的乐子,在一边看着,还从怀里摸出些瓜子儿吃了起来。
温衍学着其它工人,抱起一袋子货扛到了肩上,这一上肩,身体猛得往下一沉,他几乎要摔倒,但想着林七七还看着呢,可不能叫她看低。
一咬牙,又抓住麻袋,慢慢站起来。
这一袋估计有个五十斤。
但温衍觉得还行啊,毕竟他是个年轻小伙,那力气不比这些老大叔们强吗。
林七七见他真去搬煤。
这娇气公子哥,估计玩不了一会儿就要受不住了。
让他自个玩吧,别来缠她就行。
她悄眯眯一个人溜了。
温衍扛着麻袋,跟着其它力工,将着货物送往商家的仓库去,距离着码头也不太远,就十丈的距离,第一袋的时候,他很轻松的赶超其它力工。
到了仓库卸货,他只觉肩膀上一轻。
温衍一脸神气,又回到码头继续搬货,前后总共送了有三四趟货,一开始还行,后来腰背酸痛,走在路上,两个小腿开始打颤。
他实在受不住了。
最后一次扛货来到仓库,货一卸下,人就累趴下去了。
阿平赶紧跑了上来,“公子,没事儿吧?”
温衍爬在麻袋子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起身,来到了河边的石凳坐下,平常俊美的脸上,全沾了泥灰,也顾不得擦,只是问着阿平,“让你帮我计数,本公子搬了几袋了?赚够两百文了吗?”
阿平挠挠头,“工头说,搬一袋3文钱,公子你刚搬了5袋,才15文呢。”
“什么?才15文?”温衍脸色一黑,才5袋?他怎么觉得自己搬了很久?那他要什么时候才能赚够200文?
阿平看他脸色不好。
他最是了解他,生怕他要动怒,赶紧的道,“公子已经很厉害了,咱们回了吧,再晚回去,叫夫人知晓,公子又要挨骂了。”
公子这样的娇气公子哥,哪能真比得了力工啊,扛五袋已经很厉害啦。
温衍并不是蠢货。
搬了五袋子就累趴了,心知自己托大,他赚不了这钱。
别的力工要赚百文,那得扛个几十袋?
他才扛了几袋就累成狗,他们是怎么办到的?温衍蹙起眉头,看着来往的力工,以前经过时,只会匆匆一瞥,觉得他们又脏又黑的,与他不像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第一次用着全新视角认识他们。
他觉得肩背发酸。
让着阿平给他揉揉。
阿平殷勤的给他腰背按揉,他终于觉得舒服,才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四处看了看,没看到林七七人影。
他皱眉道,“那小豆芽呢?”
阿平啊了一声,也四处张望,“好久没看着,估计是走了吧?”
“什么?”温衍霍然起身,恨恨抽出折扇,啪的一声打开,生气的扇着,稚气的俊脸,带着喷薄的怒意,“你怎么让她走了?”
阿平不敢说话。
他以为公子只是玩玩,没把那小姑娘放心上。
看这气急败坏的样子,怎么越琢磨越不对劲呢,公子不会是看上那小丫头吧,这想法一冒出来,他都觉得荒唐可笑。
“我明白了。”温衍因干活,脸上还泛着红潮,他合上扇,脸上余怒未消,“这小豆芽,是想甩掉本公子,才让我来干这脏活!”
这一想明白,真是越想越气!
他就那么讨人嫌吗?
温衍自尊心大大受挫,黑着脸对阿平道,“走,回家!”哼,不识好歹的丫头!以为他温衍缺朋友,就非她不可么?
温衍回到了家。
但他还是一肚子怨气,把自己关在书房,外面是一片碧翠的湖泊,水面小船来往,黄昏的霞光照映着湖面,金色的波光闪耀生辉。
温宅位于心湖边,独占大片美景。
金陵城有两个大湖,一个是东城的心湖,另一个是西城的绿湖,两个湖都是百年前人工挖出来的。湖里原有的土,都被彻成了金陵的城墙,空出的大坑则被引入了河水,形成金陵两大名湖,有了湖,自然也就有了鱼。
金陵两湖的淡水鱼,土腥气少,味道鲜美,很是闻名。
温衍看着美景,心情却并没变好。
他觉得闷得慌,准备出去吹吹风,刚到门外,就见到了母亲,他乖乖叫了声娘,温母眉眼生得凌厉,但在看见他时,立马就变得柔和起来。
温母注意到,温衍衣袍上沾着泥尘。
她揪起他袖子,用金丝线绣着云纹的袖口,全是泥点子,眉头一沉,“衍儿,你又干什么去了?把自己弄得这么脏?”
温衍有点心虚。
他眼神左右游移,“没什么,就摔了一跤。”
温母没拆穿他,只让他去换身干净衣裳,他乖乖应着。温母离去了,温衍才暗舒口气,这世上他谁都不怕,就只怕亲娘。
尽管她是很宠他的。
但她太严厉,对他总是管束太多。
温衍赶紧的去换衣服,温母走到外头,却叫住阿平,目光锐利,“说,衍儿今天干什么去了?衣服怎么脏的?”
阿平被家主一盯,寒毛直竖,半点不敢隐瞒,“公子在外交了个朋友……”
温母哦了声,又淡淡问,“朋友?男的女的?”
“女的。”阿平说完,见温母眉头挑起,赶紧的道,“那小姑娘相貌平平,想来公子只是将她当个逗趣的玩意儿……”
温母也没多想,让他继续说。
毕竟这种事儿经常发生,她最宠的这个孩子,喜欢在外交些狐朋狗友,因他身份尊贵,自是有不少女人也想攀他高枝,但大多不足为俱。
她也了解儿子。
他高傲得很,一般女人入不了他眼。
听到阿平说温衍与人置气,竟跑去码头当苦力,这才弄脏了衣裳,简直胡闹,这又交的什么狐朋狗友?
温母脸色微沉,眉头蹙起,“你确定,衍儿与那女子,只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