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大快人心：斩立决！
次日一早，葛师爷便带着衙役，去了胡东几人念书的学堂。
当葛师爷说出，叫每人用左右手写出胡东的名字时，学生们脸上皆是疑惑和不解，但也听话照做。
倒是一个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人的瘦弱学生引起了葛师爷的注意。
老先生解释，这孩子厉害是个胆儿小的，就连平日里回答先生的问题，也是两腿颤颤，话都说不利索！
葛师爷点了点头，并未再说什么。不过，那孩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出所料，没有一个学生的字迹，与纸团上的字迹相同，那位胆儿小的学生，葛师爷也特别留意了一下他写出来的字，同样的，也并不相像。
葛师爷再次失望而归！沈仲卿倒是不太在意，如此结果他本也有所预料。只是那位老夫子口中胆儿小的学生，沈仲卿吩咐葛师爷留心一二。
葛师爷只说自己早已安排妥当。
城北一户低矮小院内，一男人十分粗犷的声音响彻小院：
“我说老三、老三媳妇儿，不是我这做大伯的不心疼东儿，只是如今，这人死不能复生！既然那几家愿意给些补偿，你们又何必拂了人家的好意？”
男人是胡老三的大哥，人称胡老大！这大半月以来，他几乎每隔两日便会前来胡老三家，劝夫妻二人不必再继续深究此事儿。
毕竟人都已经死了，倒不如换笔银子实在。
“如今大半月下来，皆证实就是那仨书童所为，你们……嗐！即便真有那几位小公子的原因在里头，可到底下手之人不是他们几人，你们又能如何？”
李氏泪流满面，低声抽噎着，自从儿子出事儿以来，她整日整日以泪洗面，她的泪都快流尽了。
想起那么懂事儿的儿子，遭了那么多罪死去，她这心，就没有一刻不痛的！她绝不相信，她儿子的死，与那三人无关！
胡老三蹲在一旁，一口一口，啪嗒啪嗒抽着旱烟。面无表情，眼神呆滞！
见此情况，胡老大哎呀一声，有些不耐！怎就说不通呢？随即转头，对着不发一言的胡老二道：“老二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也劝劝老三！”
胡老二啊了一声，挠了挠头，看了胡老三夫妇俩一眼：“呃……是啊，三弟、三妹，我觉得大哥说得对！”
胡老二说完便低下头去，也不看几人。
胡老大瞪了胡老二一眼，叹了口气，还想再说。
胡老三终于开口：“大哥不必再劝，我与香草，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香草，李氏闺名。
李氏的抽噎，随即变成了呜呜的哭泣！哭了一会儿，眼神空洞望着胡老大，喃喃自语着：“他们勒了东儿的脖子，用棍棒抽打我的东儿，双臂、双腿共有十一处骨折，内脏皆损……内脏皆损……他得多疼，他得多疼啊……”
胡老大内心也跟着一颤！胡东自小聪明懂礼，书读得好，他也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侄子！
劝说的话，胡老大再也说不出口！重重叹了口气，背着手走出了小院。
看胡老大走了，胡老二安慰夫妇俩几句，也跟着离开。
次日一早，胡老三夫妇被告知今日将宣判胡东之案！
二人同时一惊，心也不禁一沉，李氏嘶哑着嗓子低声问道：“衙役大哥，请问大人可有查到什么新的线索？”
衙役看了夫妇二人一眼，心生怜悯，却也只道：“你们去了便知晓了。”
到了大理寺，夫妇二人刚跪下，那三名书童也被押了上来。
李氏极力克制，才忍住了上前撕咬几人的冲动！
不过叫二人意外的是，那三位小公子也被人绑到了公堂！
十岁的陆锦之口中不停叫嚣着：“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另外两个孩子，则被吓得脸色惨白，身子抖个不停。
几人的父母，也皆被拦在公堂之外！
“啪”！
“肃静！否则先让尔等吃十个板子！”
公堂瞬间安静！沈仲卿对此十分满意！眼神一厉：“陆锦之、薛文杰、蔡启明，你三人还不认罪？三位罪犯书童已经如实招供尔等罪行！尔等若还不认罪，本官便大刑伺候！“
陆锦之不停往堂外看去，努力寻找着自己父亲的身影！父亲说过，他都处理好了，他们查不到任何线索，他不必认罪！他只管认定，此事儿与他无关即可！
陆锦之：“不……你……你胡说，我……我没罪，我没罪！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沈仲卿一个眼神，衙役便上前押着陆锦之，啪啪啪打了他五个板子！
陆锦之痛得嚎叫出声，听得堂外的陆父陆母，心疼得直抽抽！
其父陆清河高声道：“大人！草民不服！大人怎可对稚子用刑？难道大人想以此让小儿，屈打成招么？”
沈仲卿冷哼一声！警告其公堂之上不得喧哗，否则板子伺候！
随即对着三人厉声一喝：“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几人要么支支吾吾、要么吓得全身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沈仲卿当即将三位书童新的供词，扔到三人面前，又叫人当堂宣读了新的供词！
公堂前先是静得落针可闻，随后群情激愤，皆对着几个半大的孩子，怒声叫骂个不停！有人甚至往几人身上扔了鸡蛋和菜叶子。
三个小公子早已六神无主，对新的供词，说不出一个不字！因为，那就是事实！
陆锦之却突然发狠一般，忍着屁股上的剧痛扑向书童阿木，口中骂骂咧咧：“贱奴！让你胡说！让你胡说！你是不想让你父母活了是吗？！”
“大胆！”
沈仲卿狠狠一拍惊堂木，陆锦之也被衙役押住动弹不得！
“大胆陆锦之，公堂之上你也敢如此放肆，还敢当堂出言威胁恐吓！你藐视本官、藐视公堂律法，又丧心病狂杀人在前，本官今日宣判：
陆锦之、薛文杰、蔡启明，以及帮凶三位书童，残忍杀害同窗胡东属实，手段狠毒、惨无人道，判斩立决！秋后问斩！”
三位书童早已放弃挣扎和抵抗，只颤抖着身子，如同木偶一般被衙役带了下去。
而那三位小公子，要么一边想要逃，一边推搡衙役奋力抵抗，要么哇哇哇地嚎叫着。
可最终，几人的嚎叫声也很快远去，消失在公堂。
堂外众人拍手叫好人一片，众人唏嘘不已，小小年纪的几人，竟然如此心思歹毒、惨无人道，做出这等毫无人性杀害人之举！
几人的父母拼命想要闯入公堂，绝望嘶吼，不服此判决！
“稚子年幼无知，不该如此判决！草民不服！草民不服啊！”
沈仲卿重重一拍惊堂木，厉喝道：“尔等孩儿稚子无知？胡东小子亦何辜？”
“小小年纪暴戾之气成人难及，若再留于世间待其成年，定为十恶不赦之人！只会让更多无辜之人惨遭其毒手！”
沈仲卿望向堂外乌泱泱一众人，眼神坚定，态度决然：“本官以头上乌纱立誓作保，如此判决公道严明！谓公，合律法，谓私，顺意人情民心，绝不再行更改！”
说完，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