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打破徇私的唯一方法
一辆卡宴缓缓驶入影视城，车门打开，那人走了下来。群演们的目光瞬间亮了起来，一时间气氛焦灼了起来，众人围了过去。
“挤什么挤，都一边儿待着。”对方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
林墨看了一眼他，皱了皱眉，他知道这人是策划组的，看着像是哪位投资人身后的助理，是谁来着。
人头涌涌林墨并没有过去凑热闹，他远远的站在树荫下，身材迢迢，优雅闲适，脸上一滴汗也无。
倒像是哪位明星闲来逛园子。
陆西嘴里啐了一声，暗骂这人车祸还给他培养出气质来了，奈何门口挤着的人太多，只好远远地喊了一声：林墨。
林墨刚才就看见他了，并且连他的小表情也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他看着熙熙攘攘的大部队，有些犯愁，他都多少年没有挤过地铁挤过人了。
陆西瞪了他一眼：“干嘛呢？过来啊！”
默然无奈之后，他举起双手，找到缝隙钻了过去。
就在林墨即将成功突围时，一位大哥横在了他的面前。
“哎，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特约哎，大家让让，不好意思啊！”
陆西嚷嚷着，一边用手拨开人群，一边给林墨让出了一条路，引得众人回头去看。
众人有些不满，本想发作，一看林墨那张脸，倒是红了起来。
林墨顺势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脸上带着一抹无奈的笑容。他回头看了看那位大哥，举起手抱了抱拳以示歉意。
“谢了，陆西。”林墨拍了拍陆西的肩膀，感激地说道。
“嘿，跟谁客气呢？”陆西也不含糊，带着林墨直接找到了选角导演。
“李导，你瞅瞅。”
林墨面对这个场景一点也不含糊，上辈子不知见过多少这样的场景。
你以为在这圈子里，有人带着你见导演就算是好了，殊不知在演技方面，有句老话说的不错。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是，你是得到了机会，可是耐不住人家比你用功，即便是只有一个动作，他也能根据实际情况给你变着法的给你演，直到你满意为止。
剧组场面这么大，这么多人看着，若真试镜，这角色真不一定是你的。
不过，经过早上这一圈对比，林墨发现这原主的样貌，非常有辨识度。
干净的脸上轮廓流畅，骨相顶级，这还是没化妆的状态，大约是没吃饭的原因，自带一种清冷倔强的故事感。
说到演技，林墨倒也不谦虚，虽然他没有亲自上过场，但是淫浸剧组这么多年，看角色就如同上帝视角一样。
哪样是好的，哪种不太行，哪种角色适合什么人，什么机器角度拍出来好看，这些他都门清。
不知道的人以为他纯纯自恋，殊不知他才是真金手指。
然而他的额头却开始泛起一层细汗，知道是这孩子又开始捣乱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脏往下压了压免得跳出来。
【叮，检测到宿主的情绪趋于稳定，自信指数+1，压力指数-1，请宿主再接再厉】
【还有三十秒，对手即将到达，请宿主做好准备，初级任务：通过竞争获得角色。】
李导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锐利的目光在林墨身上来回审视，然而却看不出对方一丝的动摇。
林墨其实很紧张，鼓动着的血液声让他大脑一阵空白，四肢也在叫嚣着让他快逃，就像遇到巨大的生命危机一般。
他心中骂娘，因为他很久没有感受到什么叫紧张了。
林墨久居高位，从来只知道施压，但是林墨之所以是林墨，就在于他那变态的超我状态，他把紧张当做兴奋剂，越是紧张他越是兴奋，同时还激起一阵无法言说的掌控感。
陆西知道林墨不像表面上那么轻松，若在平时，恐怕早已表现出腼腆的一面。
“这小伙子倒是挺自信的。”
陆西笑着迎合，一边说着应该的，眼里却对林墨多了几分期待来，今天好像不太一样嘛。
选角导演点了点头，随即又想到什么，他显然对这次选角有着更多的考量。
“不过，你也知道，这次的主演是大牌，他那边也推荐了一个新人。这其中的关系，你懂的。”
李导想着这人可惜了，等下来的毕竟是主演那边塞进来的。
林墨脸上的笑容不变：“导演，我明白您的顾虑。”
他又顿了顿：“但选角终究是为了戏好，即便是为了迎合资本，那也是因为资本刚好适合。”
选角导演闻言，眉头微挑，这小伙子，说着看似讨好的话，实则在骂他装模作样呢。
不过他也不生气，在这行，可不兴说大话，有资本是一种能力，有演技也是一种能力，就怕什么都没有，那可真是笑话。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一阵风夹杂着外面的喧嚣吹进了房间。
一个身材高大、神色张扬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正是主演推荐的新人。
他的目光在房间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林墨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挑衅。
“哟，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您这……”对方大概没料到原本到手的角色居然还有要被挑战的时候，顿时面色不好了起来。
“既然都来了，你们就现场pk一下吧。”李导说着，拿起旁边的剧本翻了翻，“就这段，演吧。”
他那架势真是不怕事大，叉着个大腿坐在一旁的板凳上。
那人年轻，脸上的不满也不加修饰，想凑过去说点儿什么。
林墨在心里冷笑，前世他也做过选角导演，但是由于选角导演再怎么有权力都不可能越过总导演去。
这世上有多少人明里觉得不公平，暗地里实则眼红权利。
李导觉得抹不开面，这不当着大家的面儿说他徇私么？于是义正言辞的嚷嚷着，仿佛那样才能显得他磊落。
林墨看出来了，李导装傻，若真是总导演首肯的事儿，那人也不用来试镜了。
男人叫陈撤，他明白若是真闹到那儿去，反而弄巧成拙。
“别别别，怪我，是我不懂事儿了，您消消气。不就是pk么？来就是了。”
“这就对了，你也是科班出身，怕什么？”
接着又转头看向已经认真读剧本的林墨询问他的意见。
林墨面上营业微笑，心里却在呵呵，这是在给林墨施压呢，演技最重要的是入戏，尤其是临场。
调动感官忽略环境，是一件非人的事儿，照原主这心理素质，恐怕社恐和自卑一起发作了，还谈什么演技。
不过他倒是真不怕，若真的只看演技倒是更好了，不过看这两人唱双簧的架势，没那么容易，多少得使点绊子。
“我也同意p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