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你不是也吃了？
“扑！”张佐轻手轻脚地爬下扶手，又抓起探照手电，为身后的队员指引下降路线。
他打开肩膀上另一个探照手电，照亮四周。
光线所过，张佐发现之前几具残留的蝙蝠尸体已经被地下清道夫给收拾干净，只留下了斑斑血迹还印在潮湿的路面上。
等所有人都下来了，众人又重整队形，开始向前行进。
回到了队伍中间，阿忠似乎恢复了元气。
他一边四处打量起地下的环境，一边问道：“我在这里呆这么久了，一直不知道污水城这名字是怎么来的，你们有知道原因的吗？”
老头鲍里斯把烟杆朝鞋跟上磕了磕，倒掉里面残余的烟灰。
“这种陈年旧事，估计也只有我们这些老年人还记得一些了。邦联这义务教育是怎么办的，只知道教你们投机倒把吗？”
他一边给烟锅里重新放进烟丝，一边点了点路边一个倾倒在地上的铁桶。
“新纪元以前，这里有一座超大型的发电站，供应着周围很多城市的用电。后来不知怎么发生了核能源泄露，当地人直接用水来储存污染物，结果泄露的太过厉害，污水都储存不过来了。”
“当地政府就秘密把大量没有经过处理的污水沿着发电站的下水道给排放了出去，这些污水就这样混进了整个城市，很快这里就发生了畸变，整座城市都被废弃。”
“诶，老爷子，那这座城市到底叫什么名字呢？”阿尔好奇问道。
“这谁记得住，都过去这么久了，大家只记得城市是被污水给毁掉的，所以就都叫他污水城了，原来的名字早就丢了。”
老头又点燃了烟丝，他叼住烟嘴，缓缓吐出了一个烟圈，只是这次的烟圈似乎不大完美，吐出不久就歪歪扭扭的散开了……
“到了。”
队伍前面，张佐开口道。
他把探照手电微微抬起一些幅度，让强光照射到地下的天花板上。
灯光照射到的地方，一群长着厚厚绒毛的小蜘蛛纷纷扑簌簌掉在地上，足肢僵硬地蜷缩在一起。
过了一会，见没有什么异常，又迅速展开节肢，消失在黑暗的角落里。
“这是污粪蛛，以污水巨鼠的粪便作为主要食物，找到它们就等于找到污水巨鼠了。”
张佐又抬起了手电，所过之处，污粪蛛们如雨落下。
“有点不同的情况事先说明，地上和地下的污水巨鼠几乎是两个物种。地下污水巨鼠非常凶残，不像其他鼠类的习性，他们甚至连同类也会攻击。”
“不过依然保留了一定的群居特性，每只污水巨鼠都有自己的一片领地范围，但是在遭到致命威胁的时候会进行呼救，所以要狩猎地下污水巨鼠的话，就一定要迅速斩首，不要拖延时间。”
张佐并起手指，作了一个向下劈砍的手势。
“好，那接下来怎么做？”众人问道。
“我不知道。”张佐两手一摊。
“我一个小拾荒者，也就敢在白天收拾收拾地面上的污水巨鼠。地下的这种泥头车，我可没有经验。”
“那你这些经验都是哪来的？”阿尔奇怪道。
“有一回拾荒被变异兽追得掉进了地下，从一个包裹里翻到的拾荒者日记里看到的。”
“那他人呢？”阿尔的话刚一出口，似乎就意识到了什么，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火力教派祭司泰格走了过来，给了阿尔一个大大的拥抱，“火力！阿尔，他肯定是火力不足了。我跟你说……”
“停！”
乔纳森熟练地打断泰格，“都是污水巨鼠，虽然习性上有一些变化，但大体的攻击方式肯定不会相差太多。”
“我们按照常规阵型进行作战，装甲在前，输出职业在后，休伯特你随时做好战地急救准备。”
他戴上头盔，取下挂在背后的金属盾牌，带领众人缓缓向前走去。
…………
遗迹地下的黑暗好像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雾气，将进来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哪怕众人手里的探照手电光照强度一流，也只能照亮眼前几米的距离。
沉默的前进让队伍中的气氛有些紧张，明明这地下比较潮湿，阿忠却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他看着身旁忽明忽暗的烟锅，忍不住道：“大爷……”
突然，一阵劲风刮过，原本只有几点火星的烟锅被这股狂风吹的爆起一团火焰。
高涨的火光中，污水巨鼠猛然窜出！
庞大的身躯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扑面而来。
它张开血盆大口，对着阿忠的头颅一口咬下！
“砰！”鲍里斯大爷一脚踹在阿忠的屁股上，阿忠往前跌了个狗啃屎，却也堪堪躲过污水巨鼠的枭首。
“吱！”一击不成，污水巨鼠发出刺耳的尖啸，甩动粗大的尾巴攻向众人。
“盾冲！”乔纳森伏低身体，斜斜翘起盾牌，一往无前向巨鼠冲锋。
张佐拔出手枪，子弹立即倾泻而出，在巨鼠的皮毛上打出朵朵血花。
“-40，-37。”
此时，光脑终于反馈出这只怪物的信息。
【变异污水巨鼠，金色精英】
眼前的怪物和地面上的污水巨鼠外表上有很多不同。
深陷的眼窝，狭长的双耳，虬结的肌肉，尖锐的利齿上还挂着一些肉丝，不知是什么生物的残留。
身旁，阿尔正手忙脚乱的握紧元素增幅装置，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滑落，口中还没有听到咒语的吟诵。
战地医生休伯特却是先一步拿出微冲，面色涨红地对着巨鼠突突射击。
连续遭到攻击，巨鼠狂性大发，又是一个甩尾直接打退想要靠近的乔纳森，再度往阿忠逼去。
又是一口咬下，阿忠的屁股顿时开了花，虽然又一次险险躲过，裤子却被咬成了“草裙”。
麻绳总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这污水巨鼠似乎认准了阿忠，不管不顾地继续紧盯着他不放。
阿忠旁边只有一个老神在在的鲍里斯老头，他手脚并用的爬到老头旁边，苦苦哀求道：“老爷子，救一下啊！打折！我给你打折！”
鲍里斯老头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这污水巨鼠虽然会疯狂攻击别人，唯独绕着他走，好像这老头子身上有什么令它十分厌恶的东西。
老头一脸幸灾乐祸，“阿忠你怕什么？死了大不了回地城休息一阵，十年寿命而已。你一个行商死了又没啥损失，背包回头我们给你带回去就是了，要我拉你一把的话可不便宜。”
“拉！拉我一把！大爷我求你了！这要是死了损失可太大了，十年寿命没了，还至少要回邦联休息半年，没有行商的收入我可怎么活啊，我给你打折，不，免费，我免费啦，大爷！”
阿忠泪流满面，死死地拉住鲍里斯老头的裤子，差点把老头的屁股也给拉露了出来。
“放手，你放手！那咱就说好了啊，张嘴。”
鲍里斯一手扯住自己的裤子，一手捏起一粒丸子丢进了阿忠大张的嘴里。
这丸子一入口，污水巨鼠扑向阿忠的动作为之一滞，它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人性化的表情。
众人看得分明，巨鼠的尖脸皱成一团，凹陷的眼珠里还闪过一丝畏惧与愤怒。
它又接连抽动了几下鼻子，大吼一声，转身扑向了还在念咒的阿尔。
“大爷，你这是什么药？可真灵啊，卖这个可以赚不少钱吧？”
阿忠总算松了一口气，他恢复镇定，眼珠一转，拍打着胸口问道。
鲍里斯大爷乐不可支：“这哪算什么药啊，这是猫屎。”
“啊？”
阿忠脸都绿了，感觉胃里一阵翻腾。
突然，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幸灾乐祸的看着大爷，”那你不是也吃了……？“
“呵呵，我喝的猫屎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