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误会
小胡子警察重重的拍了拍桌子道：“你最好配合一点，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小胡子警察指了指张扬，他差点就骂粗口了，可是看到墙上人民警察为人民的标语，硬生生把要骂人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冲着邱凤仙道：“你说，你的身份证呢？”
张扬说完拉着邱凤仙在连椅上大刺刺的一坐。
李伯平抿起嘴唇，他还在犹豫。
让邱凤仙没想到的是，这两名警察把她的手提电脑也给带走了，说是要配合调查。
张扬笑道：“拉倒吧，就你那熊样还人民警察？谁让你去查房的？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我是什么人你都没查清楚，就跑到房间里去查，出了什么问题，你兜得住吗？”
李伯平道：“张主任，都说是误会……”
李伯平听房心伟这样说，真是如释重负，只要房心伟过来，自己的责任算是了了，他回到房内，笑眯眯向张扬道：“张主任，我给房局打通电话了，他也很生气，对您的遭遇表示万分歉意，还说马上过来当面向你解释。”
又是误会，张扬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缓缓放下茶杯道：“李所长，你的茶不错。”
房心伟走入派出所内，他的声音率先响起，房心伟怒道：“李伯平，你们搞什么？有你们这么办事的吗？事情都没调查清楚，就乱抓人？”
房心伟问完这句话，想想这件事都是自己给挑起来的，李伯平算是无辜被波及，呵斥他也没用，他低声道：“你跟他说，我待会儿过去。”
张扬道：“说什么？”
张扬笑道：“你不认识我？”
小胡子瞪圆了双眼道：“你态度好一点！”
李伯平道：“房局，他指名道姓的要见你，让你十一点半到所里来，不然……”
房心伟虽然隔着电话，仍然能够感觉到李伯平的恐惧，他低声道：“这个人不好对付，你还是让他走吧。”说完房心伟就挂上了电话。
张大官人却道：“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
小胡子警察怒道：“谁诬陷你？你们孤男寡女大半夜的呆在一个房间里，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是两口子吗？”
邱凤仙被张扬说得俏脸一红，悄悄牵子牵他的衣袖，示意他说话注意一点。
张扬笑得越发开心：“我没身份证，我过去干过不少坏事，犯过法！”
小胡子愕然道：“什么光盘？”
李伯平殷勤道：“张主任，您喝茶吗？我给你泡点茶提提神。”
李伯平也笑了起来：“这位同志真是会开玩笑，一看就知道你是好人，怎么可能犯法呢？”
邱凤仙问道：“光盘呢？”
房心伟哭笑不得道：“他们聊天，没什么事情你们就走呗，为什么要把他们带到派出所去？”
张扬道：“你把房心伟给我叫过来。”
两名值班民警都愣了，这两人都不好对付，一点都不配合他们的工作，另外那名警察的脾气要比小胡子好一些，他低声道：“你们还是配合一些，把情况说清楚，我们不会为难你们。”
房心伟道：“张主任……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专程赶过来向你道歉的，派出所是接到举报才过去检查的，他们也是本着对工作负责的态度……”
张扬笑眯眯看着李伯平的表演，等李伯平把两名警员骂完了，他才来到张扬面前：“这位同志，你们受惊了，刚才我们已经调查过，这次的报警可能是个恶作剧，是一场误会。”
李伯平心里的怨气再也按捺不住了：“房局，我能想的办法全都想了，反正现在我是没辙了。”
“我是香河派出所副所长李伯平！”李伯平的态度很好。
李伯平气得脸都白了，不知道你麻痹，狗日的房心伟，你他妈还是人吗？有这么推诿责任的吗？
张扬冷冷看着李伯平，这厮倒是蛮滑头的，想利用这种方法堵住自己的话，让自己对他们不便深责。放弃追究今晚的事情，不过李伯平想得太简单了，张大官人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李伯平道：“邱小姐，对不起，我马上派人送你们回去。”
“姓名、职业、家庭住址，工作单位。”
当晚派出所内，副所长李伯平也在，不过他躲在值班室睡觉呢，查房的事情就是他下得命令。体制之中往往存在着领导动动嘴，下属跑断腿的普遍现象，公安系统内也不例外，最早提出要跟踪张扬和邱凤仙的人是南锡市公安局副局长孟允声，他把这件事交给河西分局局长房心伟，房心伟又把这件事交给了香河派出所副所长李伯平，李伯平就交给了两位值班民警，说起来每个人都很认真的为领导办事，可是这么层层传递下来，到最后性质就有所转变，执行的过程中应对的方法就有些走样，李伯平认为张扬和邱凤仙得罪了分局长，房心伟又没把张扬的身份事先说明，所以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邱凤仙小声道：“你不解释啊？”
“你敢威胁我？”
李伯平笑道：“这位同志，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是一场误会，有人恶作剧打电话报警，我们当警察的接到报警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必须要查，还望你们能够理解，对于这件事给你们造成的困扰和不便，我在这里代表我们所里的警察向两位道歉了。”
张扬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道：“你不认识我啊？”
邱凤仙气得脸色由红转白，她柳眉倒竖怒斥道：“你混蛋。”
房心伟道：“我真不知道！”
张扬把双手枕在脑后，懒洋洋道：“清者自清，随他们去吧，闹得越大，事情越不好收场。”张扬闭上双目，他算准了这件事十有八九和孟允声有关，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张扬对孟允声的酒后失态并没有计较，甚至对他的勇气还有些欣赏，现在发生的情况已经彻底惹火了张扬。
张扬道：“误会？李所，你说了这么半天，我怎么有些不明白啊，刚才不是怀疑我们有色情交易，还说我们躲在房间里观看色情光盘，怎么这会儿又变成了误会了呢？”
这世上的事情变化真是太快，刚才张扬还被当成阶下囚，这会儿却变成了上宾，谁敢说当今的社会人人平等？人心是杆秤，每个人心里的秤不同，衡量的标准自然有了千差万别，有了差别，又怎会有真正的平等。
李伯平吓得哆嗦了一下，他不是不想兜，的确是兜不住，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派出所副所长，张扬这种人吐口唾沫都能把他淹死，今晚是让房心伟给坑了。李伯平心里埋怨着，他走出去打电话。
房心伟和李伯平都有些愣了，张扬这句话有些不着调。
张扬向邱凤仙道：“你信吗？”
李伯平道：“这位同志，都说是误会了！这样吧，我让两名警员正式给你们道歉，再把你们送回酒店，你们今晚酒店的费用我们所里负责报销，你看行吗？”李伯平态度不错，他之所以忍气吞声是建立在知道对方是谁的前提下，体委主任张扬，不提人家的背景，单单是人家的级别是正处，自己就得罪不起，今天让房心伟给坑了，如果事先知道张扬的身份，李伯平说什么也不会干出这件事。
邱凤仙的睫毛忽闪了一下，格格笑了起来：“你别把人家吓着！”
李伯平笑道：“不调查了，我相信你们是清白的。”
“他敢！”房心伟说了句狠话，可随后又软了下来：“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态度好一些，把他哄走得了。”
小胡子警察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一进屋就被劈头盖脸的臭骂了一通，一时间没能反过劲来。
小胡子警察道：“还嘴硬，还不承认，孤男寡女，大半夜的躲在一间屋里观看淫秽光盘，你们想干什么当我不知道啊？幸亏我们去的及时，不然还不知道你们要干出什么事情来。”
房心伟当然能够听出他话里的怨气，不由得怒道：“你什么态度？”
张扬把工作证掏出来递给了李伯平，李伯平接又不是，不接也不是，他当然知道张扬是谁，现在人家要跟他挑明了，李伯平的脑子不停地转，无论他怎么转也想不出接下来应该怎么应对这位爷，一小本工作证拿在手中，感觉真是重逾千斤，李伯平还是展开看了看，这厮也算有些能耐，即使在这样的状态下，还是能惺惺作态一番，李伯平拿捏出一副惊奇的表情道：“哎呀，原来是张主任，真是大水淹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误会啊！”他转向自己的两名手下道：“今天算你们运气，遇到的是咱们体委张主任，他大人大量不跟你们一般见识，还不赶紧给张主任道歉。”
李伯平道：“朋友送的，张主任要是喜欢，回头我给你拿两盒。”
李伯平不敢吭声。
张扬笑道：“我没想来，是你们硬要我来。”
张扬道：“看来你是不想知道我是谁了。”
张大官人倒是气定神闲：“我开始只是觉着你们无知，现在才发现你们够无耻，香河派出所属于河西分局吧，是不是房心伟指使你们干的？你们俩啊，就是俩傻逼，被人当枪使了，现在赶紧给房心伟打电话，让他到这里来，把今晚发生的事情给我解释清楚，我给你们二十分钟，如果我见不到房心伟，你们俩……倒霉了！”
房心伟刚刚把喝醉的孟允声送回家，才来到汽车旁手机就响起来了，一看号码是李伯平的，马上就猜到事情还没搞定，他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拿起电话，有些不耐烦道：“还有什么事啊？”
李伯平道：“这……”
河西分局局长房心伟终于来了，这件事归根结底是孟允声引起的，房心伟来的路上，后悔不已，孟允声今晚明显喝多了，可自己没喝多，孟允声发疯，自己没必要跟着他一起发疯，本来这件事自己只要当作没听见就过去了，可他却按照孟允声的旨意去办了，下边这帮人又拿着鸡毛当令箭，办事的过程中偏离了原有的方向，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从张扬让他过去这一点上能够推断出，张扬一定把帐算在了自己的身上，这件事真是麻烦啊。
房心伟道：“我不是让你亲自去处理这件事吗？你怎么回事儿？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小胡子摇了摇头，马上又低声道：“他们电脑我进不去，在光驱里找到一张光盘！”
李伯平就算认识也不能说认识，他摇了摇头道：“不认识，不过看你好像有些眼熟！”
李伯平道：“查出毛病没有？”
房心伟本不想说，可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又害怕李伯平再坏事，低声道：“体委主任张扬。”
李伯平意识到这件事可能办岔了，他慌忙赔不是道：“对不起，房局，我这就去处理。”事实上是这厮昨天打了一夜的麻将，今儿实在太困了，所以才让手下人去处理。
李伯平听他这样说，以为张扬放弃追究这件事，心中大喜过望，慌忙道：“我来送你们回去。”
张大官人知道，这位李所长不会突然态度转变的这么和蔼，他一定是打听到了自己的身份，张扬道：“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你别看我身边这位邱小姐长得漂亮，其实她也是罪犯，而且是国际罪犯。”
小胡子警察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了，敢情今晚上捅了个大漏子，他赶紧去把邱凤仙的手提电脑拿了过来，恭恭敬敬交给了邱凤仙。
李伯平愕然道：“房局，您不是让我好好调查调查他们吗？”
张大官人笑了，他低声反问道：“有必要吗？”
小胡子警察气得脸色铁青，他指着张扬的鼻子道：“我当警察这么多年，就没遇到过你这么嚣张的犯罪分子。”
张扬道：“房局，照你的意思，今晚的事情你不知道啊，全都是李所长的主意？”
房心伟眼前一黑，他一脚把刹车踩住，孟允声躺在后座上，嘴里不时发出呓语，他喝多了，房心伟正在送他回家的路上，老孟同志这会儿睡得倒是自在，房心伟看了孟允声一眼，方才道：“发现什么了？”
张扬笑道：“李所说是误会，那两名民警也说是误会，既然全都是误会，看来这件事应该就这么算了。”
进去之后就怒斥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不问清楚就能胡乱抓人吗？谁给你们的权力？你们还想不想干？”
李伯平回到房内，打通了河西分局局长房心伟的电话，房心伟一听张扬和邱凤仙都被他弄到派出所去了，当时就有些愣了，他怒道：“谁让你把他们抓到派出所去的？”
凤仙道：“好吧，我跟你们走！”她看出张扬在演戏，既然想演戏，她干脆配合一下，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情做，闲着也是闲着，她倒要看看今晚的事情，张扬如何收场？
邱凤仙知道张扬咽不下今晚的这口气，其实她对今晚的遭遇也是相当的恼火，起身道：“那好，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
两名警察愣了，他们就算再没有眼色，这会儿也能听出来，张扬这个人不一般，其实张扬还真是高看他们两个了，以他们的级别怎么可能够得上河西分局局长房心伟，小胡子警察让另外那名警察负责看守，自己溜了出去，他是去汇报情况了。
小胡子警察憋得满脸通红：“你……你……敢辱骂人民警察！”
张扬道：“谁让你查的我？你把人给我交出来！”
李伯平赔着笑：“不熟！”现在打死都不能承认，要是说自己认识他，不是没事找事吗？
张扬笑了：“不会为难我们？我就纳闷了，我们两人在房间里好好的说话，你们冲进来干什么？警察查房为什么专查我们这一间，我们是违法了还是乱纪了？谁举报的我们？”
张扬冷笑道：“做的不好？没把我捉奸在床当然做的不好，你很失望是不是？”
张扬和邱凤仙被带到了香河派出所，来到审讯室，那名小胡子警察道：“说吧，把具体情况说一遍吧！”
“不然他明天一早要杀到分局去。”
张扬脸上的笑容却忽然收敛：“我他妈就这么好欺负吗？你糊弄我啊？搞完我，现在说声误会就没事了？你当我傻子？这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
小胡子警察霍然站起身来：“你不要太嚣张！”他向一旁的警察说了两句，那警察出门去了，没多久他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光盘晃动了一下，小胡子警察顿时神气了起来，大声道：“这是什么？你们的电脑里为什么会有淫秽光盘？”
张扬看了看表：“现在是十一点十分，十一点半，我要见到房心伟，你跟他说，我在香河派出所等他，晚一分钟，明天一早我杀到分局去，把你们今晚干的事情全都捅出来，让南锡市领导给我评评理。”
张扬喝着李伯平送上来的大红袍，想不到小小的派出所副所长还收藏了这么好的茶叶。
邱凤仙道：“我没有身份证，我就算有也不想给你看。”
张扬道：“我觉着不是误会。”
邱凤仙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不是夫妻就不能在一起说话了？你妈和你平时晚上都不见面的吗？”邱凤仙也有些生气了，说起话来也是犀利之极。
张扬乐了：“你什么水准啊？我是犯罪分子？你给我定性了，你也别着急，你的警察也当到头了。我给你一机会，现在就把背后的指使者交代出来，我说不定会饶了你。”
张扬道：“别跟我提负责这两个字，狗屁，你他妈蒙谁啊？我是三岁的小孩子？这样的手法我见多了，我说你们就不能拿出点新鲜的？刚才那俩警察还想弄张淫秽光盘阴我，麻痹的，你们是警察还是贼啊？”
张扬道：“我不走，你们先把邱小姐送走。”
李伯平眉开眼笑道：“这位同志真是幽默，邱小姐的资料我们调查过了，她是台胞，是我们的朋友。”
张扬道：“别介啊，其实我带身份证了，也带工作证了，你还是看看吧。”
李伯平被小胡子从梦中叫醒，听他把情况说完，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道：“他真这么说？”
这两名民警也明白过来了，他们虽然不认识张扬，可是对张扬的名字早就如雷贯耳，知道眼前这位就是把公安系统弄得颜面无光的张扬，两人心中都害怕了，刚才还冤枉人家从事色情交易，还弄了张色情光盘想栽赃，想想都后怕。两人赶紧走过去向张扬道歉，小胡子表现的很有诚意：“张主任，我们真不知道是您，要不然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误会。”他说话就比起李伯平欠缺技巧。
李伯平道：“没多大毛病，警察进去的时候，他们穿得好好的，坐在一起聊天。”
李伯平当然明白小胡子的意思，他皱了皱眉头道：“你等等，我先打个电话。”
李伯平的笑容僵在脸上，张扬是在给他下最后通牒。
邱凤仙道：“他们根本是在冤枉我们啊！”
张扬道：“我这个人一向通情达理，今晚的事情不可能这么算了，你觉着自己能够承担下来，我现在就走，我保证，明天你们整个香河派出所都会倒霉，如果你觉着自己没那么大的能耐，兜不住这件事，就赶紧让能兜住这件事的人过来。”
李伯平道：“我……我所里的两名民警干的，我也没想到。”
张扬道：“我不想告诉你！”
小胡子警察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弄错了，误会，误会！”
张扬并不介意他们对自己有些想法，可是事情演变到现在，他们开始利用这种低级而卑劣的手段对付自己，已经让张扬开始忍无可忍了，老子的心胸虽然宽广，可老子也是有底线的。
房心伟道：“既然没抓住他什么毛病赶紧让他走人。”
在营救龚雅馨的事情上，张扬并没有抢功的意思，他之所以没有在发现线索之后第一时间通报给公安机关，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担心公安机关打草惊蛇，害怕他们声势浩大的行动惊动全城，非但营救不了龚雅馨，反而会对她的生命造成威胁，不是有心去驳公安机关的面子，可是在这件事之后，张扬发现自己似乎把南锡市公安系统的人都给得罪了，很多人都对他抱有敌视的态度，也许孟允声今晚借着酒意发难，是公安系统情绪的一种集中反应。
房心伟笑道：“还是张主任好说话，到底是领导，胸怀就是不一般。”
张扬道：“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他的电话。”
“张主任，你看这么晚了，是不是我送您回家？”
小胡子点了点头道：“李所，那小子傲慢的很，根本不把我们警察放在眼里，我问他情况，他给我来了个一问三不知。”
房心伟尴尬到了极点，脸色发红道：“张主任，别动气，我知道这件事上我们做的不好。”
张扬哈哈笑道：“威胁你？我至于吗？就你一个派出所的小民警，我犯得着跟你计较吗？你们想干什么我清楚，我说你们办事不用脑子吗？想查房，也要先去服务台调查一下客人资料，她没有身份证明是怎么登记入住的？你们两个急惶惶的冲进来干什么？真想捉奸啊？让你们失望了吧？”
张扬道：“台胞就没问题了，搞不好她是台湾间谍呢。”
张扬看了看他的警号道：“看你的年纪当警察应该有些日子了，这样的手法应该不是第一次玩了，想诬陷我是不是啊？”
李伯平在一旁默默陪着，一边盯着墙上的钟表，一边打着哈欠。
邱凤仙走后，李伯平掏出香烟，想给张扬上烟，张扬道：“不会！”
“误会个屁！你明白，我也明白，今晚怎么回事儿，你们想搞什么？谁他妈都不是傻子，大家心知肚明，李伯平，我不跟无知的人计较，包括那两名小警察，我相信你们不认识我，所以才弄出了这些事，但是你要是不知好歹，继续在这儿敷衍我，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张扬和邱凤仙跟着这两名警察上了他们的小面包，面包车拉着他们来到了距离君缘大酒店不远的香河派出所。
邱凤仙道：“你们栽赃也得技术一点，我的电脑里根本没有光盘，而且，我电脑设置了密码，你们进的去吗？”
邱凤仙道：“刚才你们拿的那张色情光盘，不说是我的吗？”
张扬道：“好啊！”
邱凤仙嫣然笑道：“无论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会相信。”
李伯平微微一怔。
李伯平拿着电话愣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等他回过神来，心底涌出的第一句话就是，麻痹的房心伟，你害人不浅啊，让我查他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说他是谁？现在说他不好对付，还他妈用你说？整个南锡谁不知道他不好对付，李伯平此时已经睡意全无。他前思后想，这件事不尽快处理不行，自己不亲自出面不行，他硬着头皮来到了审讯室。
房心伟来到张扬面前，一脸歉然之色：“张主任，我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对不起啊，都怪我平时疏于对他们的管理，才闹出了这样的误会。”
张扬懒洋洋道：“等他到了再说。”
李伯平听到张扬的名字，打了个激灵，手机差点没掉到地上，他颤声重复道：“张……扬？”
张扬笑道：“你是……”
李伯平尴尬笑道：“真是误会！”
李伯平陪着小心，心里却把房心伟祖宗八辈骂了一个遍，我这么干，还不是受了你的指使，你他妈不给我暗示，我敢这么干吗？这帮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惹事的时候都躲在后面指挥，出了事情，拼命把别人往前推，我他妈就活该给你当炮灰啊？埋怨归埋怨，可李伯平也明白，人家官大，今天这件事十有八九都要让自己承担责任了。
邱凤仙气得俏脸通红，这两名警察可真是败类，她的手提电脑里哪有光盘，根本是他们想刻意栽赃。
李伯平听出房心伟似乎颇为忌惮，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房局，他究竟是谁啊？好像挺嚣张的。”
李伯平脸上发烧，这他妈什么事儿，自己这不是犯贱吗？怎么招惹了这么一位煞星，李伯平本想稀里糊涂的把这件事给蒙混过去，可张扬较起了真，他想蒙都蒙不过去。
张扬向邱凤仙道：“邱小姐，你先回去吧。”
“不然怎样？”
李伯平暗暗叫苦，正应了一句话，请神容易送神难，他看出来了，今晚的事情想要顺顺利利的解决恐怕没那么容易。李伯平耐着性子道：“这位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