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我要复仇
等到张扬他们离去之后，张德放方才向那名负责录口供的警察道：“情况怎么样？”
他们并没有想到，他们现在的一举一动全都在林佩佩的视线之中。
张扬听高廉明这样说，也不敢耽搁，马上和高廉明一起调转方向，重新驶向天岚大酒店。
林佩佩道：“我在，我刚刚回到这里，你要帮我！”
南锡市委第一会议室内，正在召开着一场紧急常委会，市委书记徐光然拍案怒起道：“无法无天！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劫持龚副市长的女儿，抓住这些歹徒一定要严惩不贷！”
海瑟夫人扶住她的肩头，附在她的耳边低声道：“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张德放呵呵笑道：“老朋友了，说哪里话！”
张扬道：“怎么样？”
一旁林佩佩冲了上来：“喂！你们有没有搞错，说什么？”
张德放道：“我们只是请范小姐过来协同了解案情，没有其他意思。”
高廉明的脸色也变得严峻起来，他想起刚才林佩佩惊慌的声音：“难道她在洗澡？”
张德放道：“范小姐，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林佩佩道：“高律师，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对你说。”
南锡市长夏伯达叹了口气道：“这种事实在是让人痛心！”他只是表达了一下心中的感受，却没有说出任何的见解，常委们多数已经习惯了夏伯达的这种方式，知道他也说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徐光然点了点头道：“长宇同志说得好，我决定马上成立专案组，就由伯达同志挂帅，集中一切可以集中的力量，就算把南锡找个遍，也要把龚市长的女儿找到。”
张德放道：“石沉大海，一点消息都没有，夏市长待会儿会来这里开专案组会议。”
高廉明道：“你去哪儿？”
高廉明上了张扬的皮卡车道：“范思琪被公安带走了！”
对张德放来说，这注定是一个无法入眠的夜晚，听说范思琪的助理林佩佩被杀，这件案子变得越发的复杂，张德放赶到现场的时候，发现张扬和高廉明正在那里录口供，法医正在现场紧张的进行调查，现场找到了不少照片和一盘录影带。
那警察道：“报告局长，现场已经初步得出结论，林佩佩死于他杀，应该是被人扼住咽喉窒息而死，根据我们的初步排查，她的死和张扬、高廉明没有直接关系。”
高廉明低声安慰道：“范小姐，请保持冷静，我过来就是为了帮忙搞清楚这件事，罗恩明天才能抵达南锡，我受了他的委托，前来帮助你，现在请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请耐心一点，咱们从你见到龚市长开始。”
林佩佩道：“她并不是一个坏人……”
范思琪见到他们感到有些诧异，她不明白这种时候，张扬为什么会来见她，范思琪道：“我没有做过，我没有找人报复龚市长。”
“她和你说了什么？”高廉明轻声问。
高廉明道：“按照相关法律，你们最多扣留她24时。”
林佩佩看来有些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似乎已经被眼前发生的状况吓呆了。
高廉明道：“张局，我和林佩佩约好了过来了解情况，我根本不知道她会被杀！”
林佩佩道：“是不是为了许嘉勇？为了他做这么多事，值得吗？”
高廉明道：“张局，我的当事人可以保释吗？”
张扬不紧笑了起来：“你究竟是想帮她辩护呢，还是想把她送进监狱？”
高廉明正想说他狡猾，却看到张德放向这边走了过来，张扬朝张德放点了点头，笑道：“张局还是不放心我们，所以亲自过来看看。”
张扬道：“你因为这件事记恨他吗？”
张扬道：“这件事想都不用想，没有一名警察敢明目张胆的开着警车去劫持人质，那名劫匪百分百在冒充警察。”
张扬道：“是不是事情有进展了？”
林佩佩站在窗前，望着楼下正在说话的两个人，她显得有些慌张：“他们在找我！”
邢朝晖道：“你手头有传真机吗？我把技术部门修复后的照片传给你！”
得到张德放的允许，张扬陪同高廉明一起来到了隔离室内。
海瑟夫人轻轻抚摸着林佩佩的秀发，温柔道：“好孩子，你看到的只是事情的表面，我之所以雇你接近她，就是要为了证明她扭曲的性取向，你为此蒙受了不少的屈辱，我明白，我也很感激你。”
张扬道：“有事回头再说，我有急事要办。”
张扬指向身边的高廉明道：“这位是高廉明，我们体委的法律顾问。”
里面的手机铃持续不断地响着，张扬感觉有些不对。
范思琪比起林佩佩要镇定许多，她平静望着张德放道：“张局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张扬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高廉明用随身携带的美光手电筒向里面照了照，他看到床上应该躺着一个人，他竭力控制着心中的恐惧，将光束投向床上人的面部，那是一张惨白而失去生机的面孔，林佩佩躺在那里，双目睁得很大，嘴巴张开，一动不动。
邢朝晖苦笑道：“我说张扬，你身为国安的一份子不会不清楚自己的职责吧，还有，咱们是国安四局，这件事真的不属于我们分管的范围。”
张扬道：“无论这件事是谁做的，都很卑鄙，这种人要是落在我手上，我一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高廉明道：“林佩佩联系上了，她在天岚大酒店等着我，她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我感觉她应该知道什么，也许从她的身上就可以找到线索。”
高廉明道：“她的律师罗恩是我的同门师兄，我刚刚接到罗恩的电话，他正从新加坡往这边赶，最快也要明天才能抵达南锡，让我先去了解一下情况。”
张扬听说夏伯达亲自抓这件案子，看来龚雅馨被劫持的事情已经震动了整个南锡，根据眼前的情况来看，警方并没有取得任何实质上的进展，他必须有所行动，利用自己在国安方面的关系看看能否帮助龚奇伟，决不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
张德放道：“从现在起，我不希望你们再插手警方的事情，老老实实去做自己的事情，否则，我会起诉你们妨碍公务！”
高廉明道：“我有必要提醒你，你们警方最多只能扣留我的当事人24小时。”
高廉明道：“刚好我也去那里！”
高廉明学着他的样子也将耳朵贴在房门上，他也听到了铃声，低声道：“难道她在洗澡？”
张扬的胆子比起高廉明要大许多，他从高廉明手中拿过手电筒，来到床边，伸出手指摸了摸林佩佩的颈部，林佩佩的颈动脉已经停止了跳动，可是她的体温尚存，从这一点可以判断出她被杀没有多长时间，高廉明呆呆站在一旁，他感到震惊，刚才还和自己通话的林佩佩，一个鲜活的生命，说没了就没了，地面上散落了不少的照片，高廉明拾起一张。
高廉明从手机号码中已经知道是林佩佩，他和林佩佩并不熟悉，如果不是因为师兄罗恩的缘故，也不可能和范思琪这些人发生联系，高廉明道：“林小姐吗？”在得到林佩佩肯定的答复后，高廉明禁不住埋怨道：“我刚刚去酒店找你你不在，打电话你关机，现在为什么又出现了？林小姐，我是看在罗恩的面子上才帮你们，拜托你合作一些，不要跟我捉迷藏！”
高廉明安慰范思琪道：“你不用害怕，警方至多可以扣留你24小时，他们没有确实的证据，不可能起诉你！”
那名警察道：“现场有许多张照片，多数是林佩佩和范思琪的，有四张属于龚雅馨，这四张照片都是龚雅馨被劫持后拍摄的，希望这盘录影带能够提供给我们一些信息。”
范思琪迅速接受了眼前的现实，她向林佩佩道：“佩佩，给罗恩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罗恩是她的律师。
邢朝晖道：“就是上次你来京城的时候交给我，让我帮你找技术部门鉴定的那张，江城市前公安局副局长董得志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的照片。”
徐光然决定由夏伯达挂帅，并不是故意刁难他，李长宇虽然是常务副市长，可李长宇毕竟刚刚来到南锡，对南锡各部门都不熟悉，这次被劫的又是副市长龚奇伟的女儿，也只有自己和夏伯达亲自挂帅专案组才能够显现出对这件事的重视。
张德放道：“如果你能早点把情况告诉我们，也许这场悲剧就能够避免！”
张德放做了个邀请的动作：“范小姐，我想这里并不是解释的地方。”
范思琪望着张扬道：“她向我问起我亡夫的事情，说我丈夫生前和她关系不错，她很欣赏他。”
张德放也没有兴趣绕弯子，直截了当道：“范小姐，龚市长的女儿今天下午放学的时候被人劫持了，我想您应该了解一些情况。”
其他警员已经从酒店临时借来了录影机，接驳电视之后，张德放将那盘录影带塞了进去，短暂的雪花过后，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女孩的影像，张德放辨认出这女孩就是龚奇伟的女儿龚雅馨。
张扬道：“如果这件事是她做的，为什么不等她回到新加坡再动手，现在动手难道是为了等别人去怀疑她，去抓她吗？对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她刚刚才交了一百万的竞拍保证金。”
高廉明打算去找林佩佩，今天她和范思琪几乎寸步不离，范思琪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她应该最为清楚。他来见范思琪之前，也和林佩佩约好了在这里相见。张扬很赞同高廉明的想法，和高廉明一起前往天岚大酒店，范思琪被警方控制之前就住在那里。不过他们这次扑了一个空，林佩佩并不在那里，高廉明有些奇怪，明明是林佩佩约他相见，可来到这里却不见人，高廉明拿出手机，找到林佩佩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却发现林佩佩关机了，手机关机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可是现在范思琪被警方请去调查，作为她助理的林佩佩却在这个时候关机就让人有些费解了。
高廉明转身向天岚大酒店的方向弃了看，低声道：“你在酒店？”
高廉明道：“你必须把实际情况告诉我，我才好帮你。”
张扬微微一怔，邢朝晖乍一问，他想不起来了：“什么照片？”
张扬道：“做任何事都需要证据，没有证据之前我无法做出判断。”
海瑟夫人道：“没有什么可是，也没有什么如果，她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佩佩，我一直都将你当成我的女儿看待，你不可以犹豫。”
张德放拿起其中一张照片，照片上两名穿着很少的女人在一起拥吻，张德放一眼就认出照片上的两个女人是范思琪和林佩佩，房间内的许多照片都是她们两人的，可是还有几张照片是龚雅馨的，照片上的龚雅馨被反绑在那里，嘴里堵着烂布，泪流满面，应该是被劫持之后的照片。
张扬道：“头儿，这事情关系到一个副市长女儿的生死，也是一起严重危及国家安全的事件。”
林佩佩道：“我很害怕，我真的很怕，我没想到她……她会做这种事……”林佩佩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
张扬向她笑了笑，这时候，他也不知说什么好。
范思琪调整了一下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得知星月被南锡市从深水港工程中踢出局，很生气，也很失望，得到消息之后，我马上从京城赶回南锡理论，于是我找到了龚市长，说了一些过激的话。”
张德放道：“她在我们这里是绝对安全的，可是龚雅馨在外面，哪怕过一分钟都是极度危险的，我担心……”张德放没有将话说完，他的意思很明显，龚雅馨被撕票的可能性很大。
海瑟夫人轻柔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林佩佩的肩头：“傻孩子，别胡思乱想了，把这件事做完，你就可以永远的摆脱她，和你的爱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范思琪静静坐在隔离室内，刚才已经有公安对她进行了问话，范思琪将自己知道的一切，以及在龚奇伟办公室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高廉明听得有些糊涂，他并不知道这件事和目前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可张扬却不这么想，他一直都觉着海瑟夫人和许嘉勇之间的关系很神秘，现在听到范思琪这样说，他的心中又浮起一个大大的问号，海瑟夫人在范思琪的面前提起许嘉勇，究竟有什么目的？
张扬听到海瑟夫人的名字，内心不禁一怔，他也知道海瑟夫人来到了南锡，而且刚刚交过一百万的竞拍保证金。
张扬来公安局之前专门和张德放联系过，张德放直到现在仍然在公安局紧急部署开会，自从海天风波之后，张德放很少和张扬联系，张扬让他损失了一大笔钱，张德放嘴上虽然没有说，可是心底却始终耿耿于怀。然而他也清楚，随着常务副市长李长宇的到来，张扬在南锡的地位越发稳固，面对一个这样的红人，他不敢得罪，也不能得罪。
林佩佩用力咬了咬嘴唇，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如果我为你做完这件事，你就会让我走，就会放过阿城？”
一个沉稳的女声道：“张扬！”
林佩佩听她这样说，俏脸之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靥，对美好生活的期望从她的目光中一闪而过。
张德放道：“可以，我们并没有为难她，毕竟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确实的证据可以指证她和这件绑架案有关。”
张扬和高廉明离开大厅的时候，看到市长夏伯达在一群警员的簇拥下向里面走去，高廉明忍不住讥讽道：“什么时候了，还搞这么大排场，给谁看啊？”
高廉明道：“范小姐，除此以外还有什么事情？你今天还见过什么人？还发生过什么事情？”
范思琪道：“该说的我已经向警察说过了，我没有做过，是，我的确说过要让他后悔的话，可我只是说说，我并没有做！”
张扬道：“我得去体委收一份传真。”
高廉明挂上电话，看到张扬仍在一旁打着电话”走了过去，拉住张扬道：“走，马上回去。”
张扬还是从李长宇那里知道龚奇伟的女儿被劫之事，他本想给龚奇伟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可转念一想，龚奇伟现在的心情肯定不会好过，自己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他准备去张德放那里去一趟，了解一些龚雅馨失踪的情况，利用自己在国安的关系，或者能够帮一些忙。
高廉明道：“我做事的原则从来都是先考虑到最坏的一面，只有把这一切全都想到了，我才能够发现答案。”他说完又笑了笑道：“这件事疑点真的很多，不过范思琪也的确可疑，在龚雅馨失踪之前，她和龚市长见过面，还说了一句狠话，说龚市长一定会后悔。”
“范思琪？”海瑟夫人充满不屑道：“和你有关吗？”
张扬也有些奇怪：“不会啊，范思琪出这么大的事儿，身为范思琪的助理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消失呢？”
张德放道：“这应该不是一起单纯的绑架，绑匪根本不提条件，他的目的是报复，所以案情很难查。”
张扬正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高廉明过来找他。
高廉明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对方始终都处于关机状态，他摇了摇头道：“找不到她，看来真的关机了。”
张扬拉了拉他的手臂道：“赶紧走吧，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
范思琪道：“我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纪委书记李培源道：“什么人胆子这么大，竟然敢这么做？龚市长有什么仇人？”
龚雅馨穿着和照片上一样的衣服，她的双手被反绑着，望着镜头，哭着道：“爸！救我！爸！救我！”
“什么话？”
张扬联系了远在京城的邢朝晖，邢朝晖对这厮的脾气已经极其了解，知道他没事不会找到自己头上，邢朝晖听张扬说完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不禁叹了口气道：“这件事归公安系统管，你找我也没什么办法，我就算想帮你，现在我人在京城，也鞭长莫及。”
邢朝晖呵呵笑了起来：“这样吧，我可以动用一些关系，帮你找找，不过我不敢保证能起到什么作用。”
张扬道：“头儿，我现在遇到麻烦了，你总不能袖手旁观吧？”他知道邢朝晖也是个热心肠。
林佩佩这才如梦初醒的点了点头。
张扬握住高廉明的臂膀，提醒他冷静下来，他望着张德放手中的录影带道：“张局，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看看那盘录影带？”
高廉明道：“我想见见范思琪！”
高廉明的情绪忽然激动了起来，他大吼道：“我也不想她死，我来是想帮助她，我根本没有想到有人会对她下手。”
张扬没说话，他并不相信范思琪会做出劫持人质的事情，如果范思琪是这种人，当初许嘉勇那样对她，她为什么不下手将许嘉勇除去？
高廉明向张扬看了一眼，明显责怪他不该在这时候插话。
邢朝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张扬，你还记不记得曾经拿给我一张照片？”
张德放还想说话，一名警员匆匆赶来，却是市长夏伯达到了，他慌忙出去迎接。
张扬点了点头，启动了汽车引擎。
常务副市长李长宇道：“无论是谁？无论怎样的原因，向一个花季少女下手都是极度可耻的，我们必须要采取果断的行动，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龚雅馨，我们不能让自己的同志一面为党的事业流血流汗，一面又要为家人担心落泪，这样的事情，我希望是南锡发生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海瑟夫人慈祥的笑了，仿佛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儿：“做完这件事我绝不会再勉强你！”
高廉明道：“你认为这件事是不是范思琪做的？”
两人来到林佩佩所在的1208房间，高廉明按响了门铃：“林小姐！”里面无人应声。
张德放对这一点并不意外，张扬和高廉明不可能杀林佩佩，他们缺乏作案的动机和理由。
邢朝晖道：“七局欠你一个人情，你可以去找他们！”
市委宣传部长梁松道：“龚市长的女儿被劫，是不是和深水港的事情有关？是不是因为龚市长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所以他们才会利用这种方法报复他？”
高廉明道：“你认为范思琪会是策划绑架龚雅馨的真凶吗？”
张扬叹了一口气道：“马上报警！”
张扬和高廉明对望了一眼，高廉明自语道：“不会啊，明明刚刚给我打过电话。”他摸出手机又拨通了林佩佩的电话号码，张扬的耳朵贴在房门上，他清楚的听到里面响起手机铃声。
林佩佩啜泣道：“我什么都说出来，我什么都告诉你……”
张扬摇了摇头道：“没有，我认识她有一段时间了，不过交往很少，也就是普通朋友关系。”
夏伯达现在不得不接下这个任务，他低声表示：“徐书记放心，各位常委放心，我一定亲自抓好这件事，力求早日找到龚市长的女儿。”
林佩佩道：“可是如果……”
“我说，你一定会后悔，你一定会后悔的！”范思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打心底感到后悔，她为什么要说这句话，正是这句话让她成为了龚雅馨被劫一案的嫌疑人。范思琪道：“我真的不是要威胁他，我又不是不清楚，把我们踢出局也不是龚市长一个人能够下决定的，是全体南锡市领导的决定，我怎么可能认准了他一个人去报复？”
张扬和高廉明离开的时候，范思琪无助的叫道：“张扬，我真的没有做过！”
范思琪的双目因为诧异而瞪得滚圆，她惊声道：“你说龚市长的女儿失踪了？你竟然怀疑我和这件事有关？”
高廉明才不怕他呢，怒吼道：“你去告我啊？有种你把人找出来，对我们凶什么？”幸亏张扬及时把他拉了出去，避免冲突继续激化。
张扬摇了摇头：“不可能！”他示意高廉明让开，抬脚就将房门给踹开了。
范思琪打开房门，发现门外站着公安，为首的正是南锡市公安局代局长张德放，她有些诧异道：“你们有什么事？”
高廉明向范思琪伸出手去：“范小姐，是罗恩委托我过来的，我是他的同门师弟，因为他现在无法及时赶过来，所以委托我过来了解一些情况。”
高廉明道：“也许是为了演戏，她做出这一系列的假象，只是为了迷惑周围人。”
张德放面无表情道：“范小姐，我们怀疑你和一宗劫持人质案有关，请你回警局协助我们调查。”
张扬微微一怔，点了点头道：“好，那就，一起走吧。”
张扬和邢朝晖通话的时候，高廉明也接到了林佩佩的电话，林佩佩的声音显得有些惶恐：“高律师！你在哪里？”
范思琪想了想，自从被带到公安局之后，她的思绪都处于极度的混乱中，高廉明的话帮助她冷静下来，她忽然想起自己和海瑟夫人见过面，她低声道：“离开龚市长办公室的时候，我见过海瑟夫人，跟她一起喝了咖啡。”
邢朝晖一句话提醒了张扬，上次发生在静海的爆炸案，他帮了国安七局一个大忙，如果他开口去找他们，对方应该不会拒绝，前两天他在东江还见过佟秀秀，如果佟秀秀还在东江，她应该可以帮的上自己，张扬道：“那好，我去联系他们，如果这件事解决不了，我还得找你。”
张扬反问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张扬和高廉明出门之后，高廉明道：“你和范思琪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张扬这才明白过来，那张照片还是在江城抓住刘五的时候他供出来的，据他所说，照片上的人是董得志和他的情妇，因为那女人戴着墨镜和帽子，所以看不清她的具体模样，张扬这才拿着那张照片求助于国安技术部门，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将这件事忽略了，如果不是邢朝晖今天主动提起，他甚至会忘记这件事。张扬道：“有没有查出那女人的身份？”
海瑟夫人站在林佩佩的背后，仿佛一片浓重的阴云笼罩在林佩佩的心头，林佩佩低声道：“她会怎么样？”
张扬道：“体委有，你等等，我给你打回去。”张扬往体委打了一个电话，刚巧常海心仍然在体委信息中心加班，张扬让她帮自己收接那份传真，然后又给邢朝晖打电话说了一声。
张德放对高廉明的根底知道的很清楚，他叹了口气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们，从龚市长的女儿被劫到现在，我连一刻都没消停过，这件事的影响极其恶劣，市里所有的领导都被惊动了，要求我们务必要在24小时内拿出一个结果，可是根据现场情况来看，我们根本就是无从入手，如果劫犯提条件还好说，现在这名劫匪根本不提出任何条件，他的目的很可能就是为了报复，现在我们整个南锡市公安系统的警察开始进行内部排查，根据现在得到的反馈，并没有任何警员和这件事有关。”
林佩佩道：“夫人，我欠你很多，所以你让我做任何事我都毫不考虑的去做，可是这次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将她置于死地？”
“公安局！”
范思琪大声道：“听到没有？”
张扬和高廉明说明情况之后，获准来到张德放的身边，张德放质问他们道：“发现了异常状况，为什么不马上通知警方？”
在这件事的处理上，所有常委都是抱着同仇敌忾的心思，既然这件事可以发生在龚奇伟身上，说不准同样的事情以后也会发生在他们身上，对这种罪恶行为一定要坚决打击，绝不姑息。
高廉明道：“深水港工程，龚市长将她从深水港工程踢出局，让星月损失惨重，她因此而生出仇恨，所以绑架龚雅馨来报复龚市长。”
范思琪想了想道：“我对他的确有些怨念，可是我不会采取这样极端的做法，张扬，你应该清楚，我不是这种人！”
高廉明安慰她道：“别哭，也不用怕，我马上过去，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帮你。”
张扬和高廉明一起首先来到张德放的办公室，了解了一些龚雅馨失踪的具体情况，张德放对此并没有保留，事实上他掌握的情况也不多，距离绑匪最后一次和龚奇伟联系已经过去整整两个小时，到现在绑匪也没有主动联系过。
夏伯达心中有些郁闷，徐光然为什么要把这件事交给他？这分明是在刁难自己，这种案子不好查，虽然大家都动员起来了，可是如果对方真的要存心报复龚奇伟，那么龚雅馨很可能会遭遇不幸，如果不能成功营救出龚雅馨，那么徐光然会不会趁机将责任推到自己的身上？夏伯达这个人过于谨慎，即便在这种时候，首先想到的还是如何推卸责任的问题。
海瑟夫人没说话轻轻抚摸着手指上的蓝宝石戒指。
张扬道：“有你这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