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新鲜空气
张扬笑道：“我过去对管理体育系统没什么经验，可能要有段时间才能适应，不过，夏市长请放心，我会尽力去做。”
秦清抿了口酒，轻声道：“江城新机场的十二项整改通知我也有所了解，应该是军方绕过省里直接下达的命令，这十二项整改通知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他们真正的用意是在给江城市领导以压力，最终的指向是你。”秦清对问题看得很清楚。
张扬道：“体育场馆建设跟我有关吗？”
张扬来到夏伯达的办公室前，夏伯达的秘书范成泰已经在门外等着了，看到张扬，范成泰笑着迎了上来：“张主任吧，夏市长正在里面等你呢？”
张扬道：“我来南锡的第一天就开始下雨，不知是不是一个好兆头？”
张扬道：“有机会我去拜会一下他，向他取取经。”
荣鹏飞道：“现在暂时代理局长的职务，实际上就是行使局长的权力。”
张扬道：“一定是秦家！”
可现在刚刚上班，距离十一点还有两个多小时，他也不可能老在组织部里坐着，他笑道：“何部长，您先忙着，我出去办点事儿，等十一点钟我再过来。”
秦清站在锦湾的榕树下，静静眺望着张扬缓步走来，虽然经历了这场政治风雨，张大官人的身板依旧挺拔，脚步依然矫健，秦清露出会心的笑容，张扬的坚韧不拔不屈不挠恰恰是最吸引她的地方之一。
何英培笑着点了点头：“年轻人很有干劲啊。”
秦清笑道：“管他呢，重要的是你没事。”
夏伯达点了点头道：“好，工作热情值得肯定，张扬啊，这次我们南锡市领导层对你过来抱有很大的期望，希望你能够把体委工作切实的抓起来，能够领导监督体育系统搞好工作，带领各级体育工作者在明年的省运会上取得优异的成绩，作为东道主，我们南锡的目标就是奖牌数进入前三。”说到这里他笑了一声道：“我们南锡经济虽然在平海排名前列，可是体育却始终垫底，希望你的到来会改善南锡的体育面貌。”
张扬道：“这也正是我最奇怪的地方，我和他的交情真的很普通，他没必要为了我的事情付出这么多。”
夏伯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什么时候到的？”
大家同时干了这杯酒，接下来就开始轮番敬酒了，张扬虽然打过预防针，不要搞车轮战，可大家的心情都摆在那里，每个人都敬了张扬两杯，好在张大官人海量，喝了这么多仍然清醒得很。
张大官人被秦副市长这情义绵绵的话儿引得心中一荡，双腿把秦清的一各美|腿给紧紧夹住了，悄然厮磨。
张扬道：“谢谢组织的信任，谢谢夏市长的栽培。”
夏伯达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又道：“你的正处已经报上去了，不久就会批下来，恭喜啊，这么年轻的正处级干部，在咱们平海你还是头一个。”
张扬道：“你是说，他想利用我和老徐争点什么？”
张扬道：“我这人闲不住，还是想早点过来，体委的工作我过去都没做过，缺少经验，想早点来适应一下，也好尽快上手工作。”
夏伯达明显感觉到这次见到张扬，他乖了许多，锋芒似乎收藏了起来，看来这次江城新机场的事情对他的打击不轻，吃一堑长一智，他从中应该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夏伯达道：“只要你好好工作，以后机会多得是。”这句话充满了暗示。张扬开始意识到，夏伯达认为自己欠了他一份很大的人情，也许用不了太久，他就会让自己偿还，官场上本来就是这么现实。
姜亮笑骂道：“打住打住，你小子再发泄对社会的不满，小心我把你当成现行反革命抓进去。”
秦清笑道：“我可没说，就是很奇怪，他为什么要把你请来南锡。”
张扬离开了组织部，他想起这次是夏伯达把他请到这里来的，于情于理都要先跟夏伯达打个招呼，于是跟夏伯达先打了一个电话。可巧夏伯达正在办公室，听说张扬已经到了市委市政府联合办公大楼，让他这就过去见见面。
张扬点了点头道：“一定，不过我的那点儿能量全都折腾到江城新机场项目中去了，谁也没这么多钱同时投入两个大项目。”他的话的确很有道理。
第二天清晨，张扬和秦清分手之后，直接去了南锡市委组织部报到，南锡市委组织部长何英培五十二岁，有些败顶，一侧的头发很长，用梳子整整齐齐的梳理后覆盖在英年早谢的头顶，看起来仿佛头上盖了一个锅盔，人又生得有些矮胖，看起来官威不足，倒是显得有些滑稽，听说张扬来了，他习惯性的托了托老花镜，望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虽然他早就听说过张扬的大名，可见面却是第一次。
荣鹏飞赞道：“好一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荣鹏飞道：“说起来你还是张德放的贵人呢，没有你，他没这么快获得提升。”
秦清没说话，除下墨镜，一双秋水般的明眸深情凝望着张扬：“你不在我身边，我想你，你在我身边，我仍然想你。”
不过这帮人虽然围着给张扬敬酒，第一个倒下的也不是张扬，赵新伟首先喝多了，然后是牛文强。袁立波舌头也直了，有了七分酒意，心里自然存不住事儿，把李长宇将他的车队清理出新机场的事情说了。
张扬笑得很友善很谦虚，拿捏出标准的下属拜见领导的表情：“何部长好，我是张扬，今天特地过来向您报到的。”
张扬摇了摇头道：“不清楚，不过这件事很有可能。”
赵新伟笑道：“干！”
张扬笑道：“用不着这么隆重，对了，以后别叫我张市长，我被免职了。”
荣鹏飞走后，张扬转身返回了酒店，在大堂处遇到了苏强，苏强道：“张市长，我吩咐厨子给你们安排了几道野味，回头尝尝。”
张扬道：“调令上是体委主任，正处的事情还没提。”
夏伯达笑道：“什么话，你这么年轻有为的干部正是我们南锡所需要的，快坐！”
秦清道：“你不怕别人说你不作为啊！”
张扬道：“夏市长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也不会让所有人失望。”
张扬也跟着笑了笑，何英培站起身跟他握了握手，指了指沙发道：“坐！”
夏伯达道：“你在江城的时候招商引资就是一把好手，如果有办法，一定要帮助南锡出出力。”
张扬道：“让夏市长为难了。”
张扬道：“这年头，做的事情越多毛病也就越多，越是什么事都不干，反而不会出事。”
夏伯达何许人也，他马上就意识到张扬对自己调他前来南锡这件事十分的好奇，想从他嘴里探听到什么，夏伯达主观上是不想掺和这件事的，可是省委秘书长阎国滔开了口，他当然不方便拒绝。夏伯达已经从南锡领导层的变动中嗅到了一些信息，常务副市长常凌空的离去对他而言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把握适当，他就可以填补常凌空离去之后的权力空间，可是夏伯达对南锡市委书记徐光然也是十分了解的，徐光然未必肯将权力交给他。夏伯达的头脑很灵活，很善于分析问题，对已经发生的状况，他也知道怎样去正确应对，比如眼前的张扬，既然调来南锡已经成为事实，夏伯达就要他承认自己的这份人情，夏伯达道：“小张，我也不瞒你，这次把你调来南锡是我自己的主意，你的事情还是遭到了不少的反对和质疑，我对你有信心，所以力排众议，坚持促成了这件事。”
还是那次的酒馆，两人依河而坐，河水随着天色已经演绎出深蓝的色彩，岸边的乌柏、红枫，在夜色中仿佛是燃烧的火焰，多少给深秋的这个夜晚增添了几分暖意。
张扬笑了笑，转身向包间走去。
张扬道：“那样最好，我现在就像清闲无事的混一阵子，越清闲越好。”
夏伯达道：“原来的体委主任周大年同志病了，肺癌晚期，这和工作的压力也不无关系。”
荣鹏飞也知道自己的存在让多数人感到拘束，他是最早告辞的一个，张扬也没强留，送他来到酒店门外，荣鹏飞拍了拍张扬的肩膀道：“什么话都不多说了，总而言之，这次去南锡是好事儿，只有换个角度看问题，你的政治觉悟才能提高。”
张扬来到秦清对面，望着秦清，秦清藏在墨镜后的明眸柔情脉脉的望着张扬，轻声道：“累不累？”
张扬笑道：“在我前来南锡之前，江城新机场已经全面复工了，我得罪了人，正是因为我的存在才连累了新机场项目，我走了，事情自然迎刃而解。”他喝了一杯酒，带着一股自我嘲讽的语气。
张扬道：“昨天，因为太晚了就没有去拜会您，随便找了家酒店住下，今天一早就过来报到了。”
张扬不禁笑了起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多少得到了一些教训，我这次来南锡就是为了休养调整，多呼吸点新鲜空气，压根没想过其他的事情。”至少现在张大官人的心态很好。
张扬走入办公室，夏伯达笑着迎了上来，主动伸出双手，热情洋溢道：“张扬，哈哈，我总算把你给盼来了！”夏伯达表现出的热情，让张大官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他伸出手和夏伯达用力握了握，微笑道：“夏市长，这次的事情麻烦你了。”
张扬接到调令的当天就离开了江城，他并不喜欢送别的场面，对他而言这次离开江城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上午出发，当天的黄昏已经抵达了南锡，张扬并没有在市区停留，直接去了锦湾，来此之前，他和秦清约好在锦湾的辅明书院相会。
张扬将杯中酒饮尽，起身结了帐，和秦清一起沿着河边缓步向前方走去，秦清在饭店旁的商店中买了一把花折伞，交给张扬，撑开后遮住他们头顶的天空，在这有限的空间下，秦清依偎在张扬的怀中，感受着他胸膛的温暖，两人沿着曲曲折折的河堤，徜徉在雨中的锦湾。
秦清忍不住笑了起来，短短的时间内，夜色已经悄然笼罩了锦湾，秦清伸出手，挽住张扬的手臂，深秋的天气已经很凉，锦湾的空气又是潮湿的，这种湿冷的空气很快驱散了游人，白日里热闹喧嚣的锦湾忽然变得清静了许多。
秦清道：“体制中多数人都无法放下权力和官位，夏伯达把你请到南锡，肯定是有目的的，我不相信他只想帮你解脱困境，让你逍遥自在的当一个体委主任。”
张扬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我本以为这次会赋闲很长时间，却没有想到夏市长会这么快给我打电话。”
张扬想了想，如果不是自己搞掉了唐兴生，张德放哪有那么好命，自己送他的这份人情的确不轻。
张扬把结果告诉了袁立波，袁立波听说事情已经搞定了，整个人激动地不行，抓住张扬的手臂不停摇晃着：“张扬，你够意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以后但凡有用得着我袁立波的地方，我一定竭尽全力。”
“何以见得？”
秦清挽着他的手臂，她对张扬的了解越来越深，可是秦清始终都搞不清一件事，她轻声道：“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选择仕途？”
张扬道：“我这心里没底啊，到了南锡，就找不到你这么好的公安局长罩我了。”
张扬来见夏伯达一是为了表达谢意，还有一件事，就是他心里始终存在着迷惑，夏伯达为什么要帮助自己？这背后是不是顾允知的作用？他故意道：“夏市长最近有没有见过顾书记？”
李长宇接手新机场之所以将袁立波清出去，是害怕别人说三道四，因为不少人都将袁副市长的儿子承包新机场运输的事情捅了上来，现在正值敏感时期，李长宇不想节外生枝，干脆将袁立波的车队清场。他也没想到张扬会为袁立波说情，李长宇答应的也很干脆。
秦清对张扬和秦鸿江一家的恩怨也有所耳闻，不过具体的细节她并不清楚，一直以来她也没有问过，在她看来每个人都有权力保留心中的秘密，即使亲近如他们。秦清道：“离开江城，是不是意味着这件事可以告一段落？”
几道小菜，一个炭锅，秦清为张扬在青花瓷酒杯中倒满美酒轻声道：“知道你来南锡，最开心的是我。”
秦清道：“心情好些了吗？”
张扬端起酒杯把杯中酒喝完，然后故作深沉的闭上眼睛，低声道：“争来斗去的，我累了，他们爱怎么争就怎么争，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秦清道：“你不是常说与人斗其乐无穷吗？以你的性子，越是热闹越喜欢往上凑，只怕别人不喊你，你也要跟着掺和。”秦清对张扬的性格十分的清楚，知道他现在表现出的低调只不过是短时间仕途低潮带来的并发症，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好了伤疤忘了疼，积极而高调的参予到全新的政治斗争中去！
夏伯达道：“我相信你的能力。”
秦清道：“无论是谁在这件事上做文章，这个人的格局都有问题，就算和你有私怨，也不应该置国家的利益于不顾，这就是一种公报私仇的行径。”
张扬望着雨中朦胧的灯火，低声道：“与人斗其乐无穷，我享受这种过程。”他转过脸，在秦清的樱唇之上轻吻了一记：“如果不是选择了这条路，我怎能遇到这么好的你？”
其实夏伯达最擅长的就是揣摩别人的心理，他是个注重细节的人，知道人越是在失意的时候，一些不经意的细节往往越容易感动他。
张扬笑了，露出满口洁白整齐的牙齿他端起酒杯道：“如果我去岚山，你会不会更开心？”
张扬道：“他不是副局吗？”
秘书小刘端过来两杯茶水，何英培道：“你去看看杨颖在不在？让她陪小张去体委一趟。”
秘书范成泰端上两杯茶，当秘书的这种眼色都是有的，看到夏伯达对张扬如此热情，秘书自然也高看了这位新来的体委主任一眼，把茶杯放下之后，范成泰向夏伯达笑了笑，悄悄退了出去。
张扬心中感到一些暖意，夏伯达还是很够意思的，不但在自己最低潮的时候施以援手，从他让秘书在门外等自己的表现来看，还是充满了诚意。
秋雨打在身边的芭蕉叶上，雨雾随着秋风飘拂过来，秦清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一双美|腿下意识的缠紧了张扬的大腿，小声道：“今秋的雨水不少。”
荣鹏飞笑道：“你小子少蒙我，南锡公安局张德放是你的死党。”
张扬笑了笑道：“身在体制中，受到点挫折是难免的，只不过是一件小事休想把我打垮。”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沉默了下去。
牛文强道：“别蒙我，现在都言论自由了。”
张扬心中一怔，夏伯达的这番话是不是意味着，他把自己调来南锡并不是顾允知的缘故？
秦清温婉笑道：“怎么开始迷信了，我记得过去你可不是这个样子。”
张扬道：“谢谢何部长！”他本来想婉言谢绝的，可想想自己刚到南锡来，如果没有一个组织部的官员陪同，可能会被体委的那帮人看低，他倒不是想场面如何隆重，至少得让别人感觉到他是受重视的，如果组织部长何英培能够亲自陪同当然最好不过。
张扬并没有接话，他来南锡之前已经下定决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轻易越界了，刚刚来到南锡一切以低调为主，其实深水港的两大投资商都和他有些渊源，一个是何长安，一个是范思琪，前者是秦萌萌的亲生父亲，自己救了秦萌萌，单单是这份人情何长安就难以偿还，后者是范思琪，正是自己帮助她逃脱了许嘉勇的魔爪。可张扬并不适合过问深水港的事情，新机场带给他的伤痛还没有过去，伤疤还没好，又怎能忘记疼痛。
秦清道：“我总觉着你来南锡很难清闲自在。”
张扬笑着点了点头，袁立波的事情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小事，常凌峰说的没错，有些仇隙根本没有必要加深，化敌为友，对自己，对他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张扬很谦虚的表示：“夏市长，我会尽力而为。”
牛文强道：“我拍马屁被憋死我认了，可人家没拍马屁被憋死了岂不是冤枉，这年月当个平头老百姓咋就那么难呢，想呼吸口自由清新的空气都成了一种奢望。”
秦清道：“夏伯达来到南锡之后表现的一直都很低调，可以说常务副市长常凌空都比他更露锋芒，这次为了你的事情一定会面临许多压力。”
夏伯达道：“可能你以为体委工作并不重要，远不如抓经济抓建设抓教育之类的来得实在，小张，省运会明年十月就要召开，我们剩下的时间已经不足一年，到时候就是检验成绩的时候。任务很重，形势很紧迫啊！”
张扬道：“佳彤对这件事并不知情，我也不方便去问顾书记，他做人的风格一向如此，多次表示退下来就不想干涉政治上的事情，如果真的是他，他也不会承认。”
何英培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笑容道：“张扬，呵呵，都说你年轻，想不到比我想象中还要年轻。”
秦清道：“无论你想怎样，来南锡都是一件好事，至少我们见面的机会要多一些了。”
张扬道：“岚山和南锡是兄弟城市，秦市长对我有没有什么建议？”
秦清微笑道：“我专门了解了一下，南锡市体委只是筹建成员，在工程的具体建设中并没有参予太多，体委工作还是很清闲的，主要是抓体育运动，争取明年省运会能够拿出好成绩，其他的事情和你的关系并不大。”
张扬道：“不累，精神抖擞，斗志昂扬！”
“你没有问过？”
夏伯达摇了摇头道：“自从顾书记从京城回来我还没有见过他呢，前两天去东江，又太过匆忙，没顾得上去拜会他。”
牛文强道：“咱们也喝，愿咱们革命友谊万年存。”
苏强道：“副处变成正处，是升职啊。”
张扬道：“憋死你活该，谁让你拍马屁来着？”
张扬笑了笑，组织部长徐彪已经跟他透露过，这次他的正处是十拿九稳的事情，说来有些奇怪，过去张扬一直将正处当成为之奋斗的目标，可当正处真的近在眼前，就要变成现实的时候，张大官人忽然感觉到，其实也没什么分别。张扬道：“说实话，真要走了，还是有点舍不得的。”
荣鹏飞微微笑了笑，他向张扬道：“听说是南锡市体委主任，正处了啊。”
杜宇峰道：“哪有市体委主任不是正处的？恭喜啊。”
荣鹏飞走后，这帮人就明显放开了起来，一个个轮番向张扬敬酒，说话也是越来越大声，一直没怎么敢说话的袁立波兄弟俩，话也明显多了。
张扬说起了他和秦鸿江一家的恩怨，说起了新机场，说起了许嘉勇，无论谁都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何英培哦了一声道：“这样啊，我待会儿还有个会，你看……”
夏伯达似乎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欲言又止。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舒了口气道：“南锡今年面临的形势还是很严峻的，深水港工程资金出了问题，两大投资商的资金都不能及时到位，市里最近也很犯愁。”
秦清道：“夏市长敢启用你，是不是因为顾书记帮忙说了话？”
张扬不知道这件事，当初安排袁立波去机场承包运输的是他，这也是为了还袁立波的人情，没想到自己刚走，李长宇就把他给赶出来了，张扬虽然不想再管新机场的事情，可袁立波的事情毕竟是他一手安排的。他还是给李长宇打了个电话，据他所知十二项整顿中并不包括袁立波的车队在内。
张扬笑道：“没事儿，我自己过去也行！”
张扬端起酒杯道：“我这人不喜欢送别，今儿大家的送别是为了以后的重逢，咱们千万别煽情，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多了去了，这杯酒谢谢大家心里有我，把我当成朋友，这份情谊，我记下了。”张扬一仰脖将那杯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张扬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荣局，到底是干刑侦的，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夏伯达道：“小张，我这么说不是想表功，也不是想你感激我，我只是想你知道，我对你有信心，你来到南锡一定要好好的干出一番成绩，让那些质疑你的人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本事，我有没有看错人。”夏伯达说到这里居然有几分激动，当然真伪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小刘道：“杨副部长去静海开会了，下午才能回来。”
张扬还是先把自己的一些手续放在办公桌上，何英培笑道：“不急，人来了就好，其他的手续慢慢办理。”他让秘书小刘把张扬的那些手续拿去办理，向张扬道：“小张啊，我以为你还要过几天才会过来呢，怎么不趁机多休息几天呢？”
何英培点了点头：“那样也好，你十一点钟一定要准时过来啊。”
何英培道：“这样吧，还是我陪你去一趟，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十一点钟回来，和你一起去体委。”
秦清道：“做好本职工作，南锡最近的情况并不好，深水港的资金出现了问题，两大投资商何长安和新加坡星月集团的资金都迟迟没有到位，现在南锡的一帮市领导都在想办法。明年十月份南锡要召开第十二届平海省运动会，眼看年底了，大多数场馆的建设都没有完成，在这个关键时刻，主要负责人常凌空又调任岚山，对南锡的领导层来说，今明两年是一个严峻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