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至于吗
顾佳彤叹了口气道：“最近忙得很，蓝海和药厂两边都要问，明健完全上手还得需要一段时间。”
张扬暗叫倒霉，也担心撞到了人，慌忙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却见右前轮下一片血泊，可看清之后，张大官人稍稍放下心来了，被他压死的是一条狗，一条苏格兰牧羊犬，虽然是狗，可毕竟是条生命，张扬也有些内疚，如果不是他注意力不集中，边打电话边开车，也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向来很少开玩笑的王华昭居然道：“包你满意！”
王华昭催促道：“赶紧来，很多事都得交代，我现在是纷乱如麻，结婚这事儿看着简单，真到了自己头上，还真是麻烦。”
张扬道：“应该会多呆几天，这样吧，我等你！”
张扬呵呵笑了起来，余川这个人很会来事儿。
余川之所以对张扬这么殷勤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他和飙风汽车商贸的马力都是白手起家，他们这种人没什么背景，现在这年月做生意没有背景很难有长足的发展，余川之前从丁兆勇那里买电脑，帮助张扬免费保养，其目的就是想跟他们套近乎，争取搞好关系进入他们的圈子。
王华昭有些尴尬的笑了一声，自己要是住在省委家属院岂不是倒插门了，不过他娶了曾丽萍，在很多人的眼里都是他攀了高枝儿，王华昭道：“张扬，你赶紧来吧，我临时找的伴郎病了，就得让你出马。”
张大官人笑道：“我可不敢让你跟我姓，狗是你儿子，谁敢收你这样的孩子啊？那不是找骂吗？”
张扬眨了眨眼睛：“可您这样想，未必别人都有您的境界！”
梁德光不屑道：“不就是辆皮卡车吗？连镀金带补漆三百块都富余。”
张扬道：“乔书记做事神龙见首不见尾，很难说的。”
张扬笑道：“怎么可以让你总是破费，你帮我修车，还借给我车用，我都不知怎么谢你了，可今晚我真没时间，一哥们结婚，我得去帮忙，反正我也不急着走，这么着吧，这两天我来做东请你。”
张扬说曾丽萍性感是有理由的，当初他刚到丰泽，王华昭当时还在丰泽挂职副市长，那一晚和曾丽萍的盘场大战，张大官人在隔壁听得清清楚楚，曾丽萍叫得哀艳凄婉，差点没把张大官人的血管给叫爆了。
顾佳彤啐道：“你啊，是一条被污染的小溪！”
张扬道：“在中国当干部不容易，不但要抓好经济，体谅民生，还得时刻做好斗争的准备，就算咱不想坑谁害谁，总得防着千万别被误伤。”
张扬听到这话又吃了一惊，我靠，难道我还撞着别人了？他又低下身向车轮下看了看，不对啊，只有一条死狗，没有啥孩子啊！
张扬道：“我认为您是！”
顾允知道：“谅你也不敢说别的！”他缓缓落下酒杯道：“我所经历的政治斗争，多数是政见不同，我认为我的思路是对的，在政治上，说教是没用的，唯有用斗争的方法让对方心悦诚服，就算不能让他心悦，也必须让他臣服！”
顾佳彤格格笑道：“他老人家未必愿意指导你！”
顾佳彤道：“越说越不像话，不跟你聊了，回去再说！”她心底深处当然是希望张扬留在东江等她。
张扬道：“很多事我都看着不舒服，孔源那个老色鬼为什么能在组织部长的位姜上坐得这么舒坦？高仲和为什么能从南武市过来担任公安厅副厅长的职位，荣鹏飞无论能力还是成绩都很出色为什么不能出头？还有……”
警察道：“都别闹了，不就是死了条狗吗？至于吗？”其实不但是这警察谁都这样认为。
对张大官人来说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他喝了口酒道：“斗争就是为了把对手打败！”
丁兆勇笑道：“晚上把小斌赵静他们约出来一起吃饭吧？”
张扬仍然保持着足够的冷静，对方情绪激动也可以理解，可能他真把狗当儿子待，刚才听到他自称爸爸来着，自从许嘉勇死后，张扬时刻提醒自己尽量不要冲动，他不想多生事端，可今天事情还是找到头上了，张扬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道：“那你说怎么办？”
王华昭把自己新房的地址说了，是位于东江碧波区的积翠小区。
张扬道：“那，我究竟该怎么做？”
张扬一脚扪下刹车，皮卡车良好的制动性能表现无遗，在距离梁德光身体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下，梁德光吓得软绵绵瘫倒在地上，屁股下湿了一滩，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尿了裤子。
王华昭紧接着就做出了解释：“刚才我和丽萍遇到乔梦媛了，是她说你来到了东江。”
张扬道：“是，死了！”
张扬道：“我满不满意无所谓，关键是你们两口子要满意。”
丁兆勇道：“这样吧，梁德光，你明天来我公司！”
张扬道：“政治上我对顾伯伯是高山仰止，我这辈子要是能爬到您脚面子上，我就心满意足了！”
顾允知意味深长道：“没有人永远能够找准自己的位置。”
张扬道：“其实哪里都是这个样子，我看应该更像是地震，省里大地震，省内各地市内部发生小地震，总有劫后余生的，总有被糊里糊涂给砸死的。”
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红着眼睛冲了过来，一把就揪住了张扬的衣领子，按理说张扬没那么容易让他抓住，可这会儿张大官人心亏啊，把人家的狗压死了，他的确不占理儿。张扬赔着笑，握着那男子的手腕道：“大哥……大哥，不好意思，我没留神，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顾佳彤啐道：“要死了你，不耍流氓不会说话是不？”
丁兆勇咧开嘴笑了笑，他拍了拍梁德光的肩头道：“撞死你狗的是我哥们，怎么着？让他给你的狗下跪，你好大胆子啊！”
顾佳彤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入：“你打算在东江呆几天，我大后天回去！”
顾允知道：“不过他现在年龄也不小了，经过这些年的磨砺，也差不多了，不出意外，省里应该会用他。”
张扬有些明白了：“当然是打自己的孩子！”
那男子怒视张扬道：“说你妈！你他妈把我的宝贝撞死了，怎么说？怎么说？”
顾允知道：“因为你喜欢凭感情去看待问题，等你学会用理性看待问题的时候，你会了解别人的做法。干部当到一定的地步，都要培养自己的班底，选拔干部的标准，我可以打个比方，为什么有些地方并不是最有能力的人选担当？领导看不见吗？”顾允知摇了摇头道：“看得见，可是一个班子首先是一个团体，第一要素是什么？是配合，虽然某个位置不是最有能力的，可是他恰恰是最适合这个班子的，你想想，我明明在做一道淮扬菜，你非得给我放上两颗朝天椒，你说这道菜是不是被你毁了？”
张扬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过去你对明健就是管得太宽，经历了这么多，他应该已经吸取到教训了，我看能够放手的，还是应该放手让他去做。”
张扬离开顾允知别墅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心情好了许多，常颂是颗朝天椒，自己何尝不是？顾允知的话让他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与人斗其乐无穷，张大官人是个天生的斗士，可斗士也有疲惫的时候，他应该成长起来，是时候不当那个倒霉孩子了。乔振梁、宋怀明斗与不斗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就算喜欢斗，也要选择可以斗争的对象。
顾允知又道：“岚山市委书记周武阳这个人是个不错的干部，他虽然在魄力上有所欠缺，可是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平和，干部队伍中需要这种人。”
周围人群哄然大笑起来，那男子又羞又怒，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这会儿又有他的几个同伴赶了过来，他原本就住在附近，相熟的街坊朋友不少，看到来帮手了，那男子的胆气顿时又壮了起来，他挥拳向张扬打去。
张扬壮着胆子道：“您在任的时候斗争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张扬笑道：“陈绍斌在东江吗。”
丁兆勇叹了口气：“成！那就改天，明儿咱们中午争取坐一桌，好好喝两杯，晚上我来安排，接着喝。”
丁兆勇向身边的警察笑道：“没事了，事情解决了！”
“这么糟蹋我，等我见到你非收拾你不可！”
丁兆勇道：“我和曾丽萍也很熟，明天也会去参加她的婚礼。”
顾允知微笑道：“江城新机场和南锡深水港两件事能够看出振梁同志的能力，很漂亮，希望他和怀明同志能够早日找到默契，我相信他们的任期内一定会比我做得更好！”
张扬笑了笑道：“当然是后者。”
“赔你妈！”这厮扬起举头又是一拳，张扬一把拉开车门，挡住他的这一拳，然后用力将车门关上，将这厮的胳膊夹在其中，痛得他杀猪般惨叫起来，嘴里不干不净道：“我操你……妈……”话刚一说完，张扬甩手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张大官人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抽完一个嘴巴子之后感觉心头舒坦了许多，于是张大官人接连又赏了他几记，打得这厮两颊高高肿起，嘴巴肿的连骂都骂不清楚了。
那男子咬牙切齿道：“今儿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我就跟你姓。”
张扬笑了起来：“正准备往你哪儿去呢？”
警察看到人越围越多，忍不住了：“我说，你们能不能换个地儿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至于吗？”
梁德光眼睁睁看着张扬和丁兆勇驾车远去，身体吓得仍然在不断地发抖。
张扬点了点头，曾来州是省纪委书记，平海常委，他女儿出嫁，但凡有点头面的人物都要给他面子，想去的人多，曾来州未必愿意请，看来自己还是有些地位的。
梁德光躺在那里，似乎闭着眼睛，可实际上他始终从眼睛缝里往外看着，没想到张扬居然真的敢压他，吓得这厮魂飞魄散，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想逃，可腿软软的没有力气，皮卡车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梁德光面如土色，惨叫道：“妈呀。”
顾允知哈哈笑道：“你好像有些开窍了。”
顾允知笑着阻止他道：“这些轮不到你操心！”
张大官人心中对顾允知的这句话很不服，要是没错，就不会有这么多作奸犯科的干部。
余川道：“在东江一定得我请，等什么时候我去了江城，张市长再请我。”
丁兆勇道：“多少？说个数，我给你！”
顾允知道：“做事不能由着你自己的性子，如果把我们这些官员比喻成一个个的厨师，我们做菜并不是给自己吃，而是要给大家吃，我们就要考虑到大家的口味，什么该放，什么不该放，即使这道食材再好，再美，可是照顾到大家的口味也唯有舍弃。”
他压根没看清怎么回事，张扬已经从他的手中逃脱出来，闪电般来到他的身后，只是轻轻一堆，那男子就失去平衡，蓬的一声，脑袋撞在张扬的皮卡车上，立时肿起了一个大包。
张扬笑了笑，忽然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丁兆勇对张扬是了解的，这厮要是火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张扬道：“真看不懂省里的干部选拔标准。”
修车工人走了过来，因为看到车轮上的血迹，害怕张扬这辆车是不是肇事逃逸，张扬笑着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余川也不禁笑了起来，他笑道：“梁德光那个人我也见过，一个无赖，扶不上墙的人物，他仗着姐夫是省电力局局长，在外面招摇撞骗，其实他姐夫不待见他，连他亲姐妹都不待见他。”余川指了指车旬内正在做镀金的一辆奶油色甲壳虫道：“这辆车就是梁孜的。”
顾佳彤道：“你陪我爸吃饭了？”
梁德光嗫嚅道：“我……我……我的狗也不能白死了！”
刚才跟过来的几名街坊朋友，看到眼前情景，没一个赶上前的了，有人慌慌张张去报警。
“低俗！你小心点儿，咱们国家可是有流氓罪的！”
张大官人被顾佳彤的千里一吻，吻得心花怒放，可这一走神，没留意前面的道路情况，只听到篷！地一声，张扬意识到出了事情，慌忙去踩刹车。可他现在刹车已经来不及了，张扬看到路人们纷纷围了上来，这年月但凡一点热闹都能引来一大群人围观。
两人正说着话，王华昭的电话打过来了，他笑道：“张扬，你到东江怎么也不跟我联系？”
张大官人听到他张口|爆粗，不禁皱了皱眉头道：“我说你嘴巴干净点几，不撞也撞了，大不了我陪你条，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顾佳彤道：“客户来了，回头再说！乖！”她冲着手机悄悄亲了一下，然后挂上了电话。
顾允知这次并没有笑他没有水准，端着酒杯抿了口酒：“两个小孩子如果打了架，被父亲看到，父亲会怎么做？是帮着儿子去打别人家的孩子，还是伸手打自己的儿子？”
“知道！对了，我听说许嘉勇死了！”
张扬道：“别急着挂啊，我还没说完呢？”
梁德光道：“既然丁老板出面，那我给你个面子，给一万块吧！”
那名叫梁德光的男子看到丁兆勇明显愣了一下，他愕然道：“丁……丁老板！”
张扬有些诧异，自己今天来东江也是突然做出的决定，他怎么会知道？
张扬道：“没事儿，我是党员，关键时刻还能抵三年呢！”
那男子抓住张扬的衣领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扬起拳头一拳朝着张扬的脸上砸了过来，口中恶狠狠道：“你他妈赔得起吗？”
梁德光道：“今天的事情今天解决，不然他就别想走。”这厮倒是干脆，直接就躺在张扬皮卡车前面了，一副大无畏的样子，闭上眼睛道：“今儿不把钱给我，你这辆车就得留下，想把车弄走，除非从我身上压过去。”
张扬道：“曾丽萍还是很性感的。”
张扬笑道：“伴娘漂亮吗。”
张扬跟着笑了起来，常颂的脾气的确有些冲。
张扬道：“狗死了我赔，我车被你砸了怎么说？”
张扬乐道：“我觉着这样有情趣！”
张扬道：“您就教我一次，把我当孩子看！”
张扬不想跟这种无赖一般见识，这种人层次太低，纠缠下去，一点意思都没有，反而会贻笑大方，可这个梁德光实在有点不是东西，无赖不说，嘴巴还不干净。
张扬挠了挠头，正准备寻找狗的主人，却听到一个人痛苦哀嚎道：“宝贝，宝贝，你死了让爸爸怎么办！”
“等我干什么？”顾佳彤明知故问，情人之间有些时候就喜欢在这些简单的问题上弯弯绕绕。
丁兆勇颇为无奈的看了张扬一眼，低声道：“他是省电力局局长刘晓忠的小舅子，出了名的无赖。”
张扬憋了半点劲儿方才又问出了一句很没有水准的话：“那啥顾伯伯，面对他们的时候我应该怎么做？”
那男子瞪着他道：“赔我钱？你他妈赔得起吗？我这条狗是稀有品种，花了我三万多块，钱还是小事，我从小看着它长大，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它拉扯大，我把它当成亲人对待，你弄死了我的狗，赔钱就算了？我在乎钱吗？”
顾允知叹了口气道：“我还以为你当真长进了，现在看来，还是过去那副摸样。”
张扬摇了摇头道：“我真没空，说了去王华昭那里帮忙，改天吧！”
张扬原本是不打算跟这种惫懒人物一般见识，可这货的嘴巴实在太不干净，不给他点教训他不知马王爷几只眼。
顾允知道：“我政治斗争的目的是以民生为旗帜，以民生为目的，以经济为后盾，以发展为前提！”他说完笑了笑道：“我是不是有些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意思？”
果然张扬启动了皮卡车，现场围得人不少，可张扬一启动引擎，都向周围撤开，张扬把车向后倒了一点，然后一脚踩下油门，朝着梁德光压了过去。
周围一片哗然，丁兆勇心中也有些恼怒，这狗日的嘴上说给他面子，可根本一点人情不讲。一条普通的京巴狗要一万块，他妈还真敢要。
顾允知笑道：“你以为政治斗争就是两个小孩子打架，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不是！如果我们的官员始终为了政治利盖和政治权力做斗争，我们的事业将会存在一个巨大的危机，我看到更多的斗争，是为了政治理念，而今的时代经济发展日新月异，对官员的头脑和认识都是一个极大的考验，他们的认识不同，理解不同，产生矛盾在所难免，政治斗争不仅是权力的斗争更是思想观念的斗争，是改革发展的必然产物……”顾允知喝了口酒道：“虽然这产物并不好。”
顾允知的这句话真是大爱，张扬端起酒杯道：“顾伯伯，我敬您！”
顾允知笑道：“我在任的时候，他就是颗朝天椒！”
顾允知淡然笑道：“我也听说过，的确有人想这么做，会这么做，可是在和平年代，在新时代的中国，这种概念并不适用。”
丁兆勇当然不会知道这一层，他笑了笑：“还行，人家都要结婚的人了，你别瞎打主意。”
顾允知喝了那杯酒，深邃的双目盯住张扬道：“别当那个倒霉孩子！”
张扬也有日子没见梁成龙了，提起梁成龙就不能不想到他和林清红两口子的事情，张扬道：“他和林清红离婚了没有？”
说话的时候，丁兆勇开车赶到了，他是接到张扬的电话过来解围的，看到那男子，丁兆勇是政法委书记丁巍峰的儿子，公安系统认识他的人很多，巧的是，他认识那名狗的主人，丁兆勇道：“梁德光啊，我还当是谁闹事呢！”
张扬道：“每次面对你爸的时候，我总感觉他是大海，我是小溪！”
他揉着被碰疼的脑袋，用力眨了眨眼睛，转过身，张扬还是笑着：“有话好说，你别动手啊！”
张扬知道当年顾允知舍弃常颂选择了周武阳，他故意道：“您觉着常颂怎么样？”
“跪下！你他妈给我的淌跪下，磕三个响头，我们再谈赔偿的事情！”
顾允知喝了他敬的这杯酒，而后又道：“我离开之后的平海，矛盾始终存在，又始终没有激化，政坛如同一座不定期爆发的火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喷发一次，喷发或小或大，可每次新老交替的时候总会喷发，只有喷发之后，才能再次进入平静。”
那男子不依不饶道：“今儿这事情没完！我给吴所打电话，不信掰扯不出理来。”
张大官人觉着这世道真是有些怪了，现在的人莫不是都疯了？不就是撞死了一条狗，居然让自己给他的狗下跪，至于吗？换成平时张扬早就大耳刮子扇过去了，可现在他很好的克制了自己，微笑道：“太过了吧！不就是死了一条狗吗？我赔！”
余川主动提出晚上为张扬接风洗尘。
张大官人一闪身躲过他的拳头，这厮一拳砸空，蓬！地一声砸在张扬的车门上，车门被他砸出一个四坑，痛得他呲牙咧嘴。张扬笑眯眯道：“你他妈倒霉了，我这辆车可是价值百万，你打坏了我的车，等着赔钱吧！”
丁兆勇道：“去上海了，林清红借给了他一大笔资金，这货眼里只剩下钱了。”
围观人群齐声哄笑起来，张扬落下车窗，探起头，微笑道：“刚才是跟你玩玩，这下是真的，你他妈在蹲在地上，我这次真压过去……”话还没说完呢，梁德光连滚带爬的跑到一边。
顾允知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要是爬到我脚面子上，我就一脚把你踢出去！”说归说，他还是指教了张扬两句：“在很多人看来政治斗争无处不在，所以体制中的多数人首先看到的是斗争，可是你们忽略了斗争的目的，斗争是为了什么？”
张扬道：“是啊，我这次来东江专门倾听顾书记教诲来了。”
张扬跟着丁兆勇一起来到了他的公司，直接把车送到了对面的万里汽修厂。万里汽修厂的余川和他们都是老相识了，马上将车交给了工人处理，保证不耽误张扬用车。张大官人用车比较泼辣，车身凹坑不少，小刮痕更是不计其数，余川听说他暂时不急着走，先从汽修厂临时给他调了一辆路虎揽胜用着，张扬的那辆皮卡刚好可以做个全面保养护理。
警察过来的时候现场人已经围了很多，其中一名警察走过来问情况，张扬指了指地上的那条死狗，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连警察也觉着那名男子太过分，那男子被张扬打得猪头一样，他冲上来指着张扬道：“他……他不讲理还打人！”
顾允知微笑道：“很多时候，打也是一种保护，可还有一种情况，客人来了，你打自己的孩子，打在孩子身上，客人却很难堪。”
提起梁孜，丁兆勇不禁想起了一件事，和张扬一起从修车厂走出来，丁兆勇道：“回头你给梁成龙打一电话，他和梁孜亲如姐弟，只要他开口，那个梁德光肯定服服帖帖的。”
张大官人一边开车一边胡思乱想的时候，顾佳彤打来了电话。其实是张扬前脚刚走，顾佳彤电话就打到家里，从父亲口中知道张扬去她家的事情。
“是什么？是往自己脸上贴金，还是以民生为目的？”
丁兆勇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不知这厮怎么突然蹦出来这一句。
张扬道：“我曾经听过一个说法，一切的政治斗争就是以民生为旗帜、以权利为目的、以经济为后盾、必要时以军队为保障的战争！”
丁兆勇道：“没呢，梁成龙不愿意，这官司有日子打了，他现在基本上都扎在南锡，平时很少回来，对了，明天曾书记女儿结婚，他应该会过来。”
张扬道：“打你是因为你骂我家人，你再敢嘴巴跟我不干不净，我还得打你！”
张扬道：“我还以为你新房在省委家属院，幸亏我没去！”
张扬愣了一下，顾允知所说的这个问题他还从来没有想过。
张大官人有些纳闷道：“我不能夸人家了？一夸就是我要打主意，你什么思想？”
张大官人道：“就是干没有什么！”
顾允知微笑道：“相信党，相信人民，党和人民的眼光不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