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心有猛虎
丁兆勇笑眯眯望着他们两人的背影，向张扬道：“看到了吧，两人感情处的不错！”他知道张扬对自己的弟弟有成见，所以不失时机的为他们说好话。
乔老笑道：“疏于提笔，见笑了！”
应张扬的要求，他给乔老扎针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得在场。在乔鹏飞看来这厮是故弄玄虚，可既然大家都尊重张扬的要求，他也不好提出反对。
张扬笑道：“你别跟我说这些，他们两人怎么发展我管不着，我现在的态度是不闻不问。”
张扬瞬间产生了一种一切都暴露人前的感觉。他向乔老笑了笑，乔老点了点头，接着转过身去，继续自己的工作。
丁斌打心底害怕张扬，他怯生生叫道：“张哥来了！”
乔老明显愣了一下，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这个评价，他望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期待着他的下文。
张扬这行字写完了，所有人都保持沉默，字的确写的很好。可这小子写这一行字究竟是什么意思？乔振梁心说，你小子真是操蛋啊，影射我家老爷子吗？
张扬笑了笑道：“可自从您老给我雪中送炭之后，我方才发现您是个把党性原则落在实处的人。急群众所急，需群众所需，一个这么大的人物，甘心为我这个这么小的人物，做这么小的事情，是多么的难能可贵，以小见大，我现在算是懂什么叫平易近人了。”
张扬哈哈大笑，背着旅行包跳下吉普车，拦了辆出租车，从窗口向姐妹俩挥手再见。然后大声道：“瑶琳较区东江师范大学！”
乔老想不到这小子绕了一圈把事情带到了自己身上，微笑道：“你想让我写什么？”
丁兆勇道：“他回来后跟我谈过这件事，说都不好意思见你了。”
时维笑道：“你就是嘴上说说，其实你本性不坏！”
乔振梁笑道：“都知道您疼孙女儿。”
乔家人为乔老的康复欢欣不已的时候，张扬已经悄然回到了客房内，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告辞离去。
赵静小声道：“约了丁斌看电影。”她知道哥哥不喜欢丁斌，所以一提起他的名字多少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乔振梁恭敬道：“爸，我记住了。”
乔老的目光重新回到张扬书写的那幅字上，低声叹道：“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也许我应该安心去侍弄我的花花草草了。”
张扬道：“别介啊！咱们算是扯平了，您还给我送纸来着！”
张扬向她勾了勾手指，乔梦媛向他凑近了一些，这厮附在乔梦媛的耳朵上道：“你是那朵蔷薇，我心有猛虎！”
收好乔老的那幅字，轮到张扬了。
乔振梁颇为惋惜道：“还想着让你给我写幅字呢！”
乔梦媛趁机道：“这首诗是英国诗人西格里夫 萨松所写，中文翻译是余光中，意境真的很好，可是我不喜欢。”
张扬背好旅行包道：“我应该会在东江呆几天，好不容易有了个出来放松的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再走。”
乔梦媛何其聪颖，张扬通过这句话在向他表明什么，她自然明白，芳心中说不出的感动，乔梦媛轻声道：“我会永远珍惜你这个朋友！”
乔老道：“人的心中都存在猛虎的魄力和蔷薇的细腻，无论你是谁，无论你身居何位，都不可忘记美的存在，蔷薇的香味儿恰恰是最真的。”他双目微合，似乎真的闻到了那股清香雅致的蔷薇花香。
张扬笑道：“赶紧准备一下吧，我很快就到了！”
乔梦媛轻声道：“你要走？”
张扬打开饮料灌了一大口道：“陈绍斌在东江吗？”
丁兆勇道：“听说梁成龙在新机场竞标的事情上摆了你一道？”
乔梦媛道：“我们一家人都很感激你，张扬，留下来一起吃顿饭。”
张扬呵呵笑道：“乔书记，这个要求我倒是可以满足，不过我听说乔老的书法独具一格，借着这个机会，向乔老求一幅字。”
张扬道：“不是为自己，我想求乔老给我们江城新机场提一幅字！”这是张扬刚刚产生的想法，江城新机场虽然已经成为省重点工程，可是在平海省内的声势仍然不如南锡深水港，如果乔老愿意给他们提一幅字，等于向所有人表明乔家在新机场上的明确态度，这对吸引投资有着巨大的作用，张扬的算盘打得很精明。
乔振梁笑道：“爸，您喜欢就拿去！”看到老爷子笑得很开心，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不悦。
提起女儿的个人感情，乔振梁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听时维说两人已经彻底分手了，不过梦媛好像对感情产生了畏惧，在我们面前再也不提起感情的事情，我担心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
赵静道：“兆勇哥，有没有奖金发啊？”
乔梦媛不无嗔怪的对张扬道：“为什么要写那幅字？”
所有人都不明就里，乔老和张扬对望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谁也不会想到乔老之前给张扬雪中送炭送了一张纸的事情。
时维道：“有什么可担心的？我门都是成年人了。”
乔振梁老老实实听父亲的教导。
乔振梁道：“爸，当初我们之所以反对是因为许嘉勇接近梦媛的目的很明确，他是想借助我们乔家的力量。”
乔振梁道：“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写了这么一句。”
张扬看到乔老并不是真的生气，这才放下心来，恭敬道：“乔老，我给您行针吧？”
乔家一家人全都在外面焦急不安的等待着，看到乔老精神抖擞的走了出来，一个个方才放下心来，虽然没有人见证张扬行针的神奇，可是乔老在接受针灸之后面部完好如初，这的确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连乔鹏飞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的确很有两下子。
张扬告辞离开的时候，乔梦媛和时维开着吉普车将他一直送到温泉街，张扬坚持下了车，他向两人告辞道：“你们回去吧，出来太久，家人会担心的。”
乔梦媛道：“你啊，就会信口胡说，没有不敢想的事情，也没有不敢做的事情。”
张扬一听有些不对头，乔老是在讽刺自己吗？他慌忙解释道：“乔老，我是实打实干出来的。”
丁兆勇道：“咱们之间还用得上说客套话吗？”他指了指沙发邀请张扬坐下，走到冰吧前，开门拿了两听饮料出来。
这句话让张扬心里感到很舒服，证明这小子还是有些改变，他点了点头道：“十一刚好去清台山玩玩，你们的费用我包了！”
赵静道：“我还得上课，没这么多时间陪你！”
丁兆勇笑道：“有，我晚上请你们吃饭！”
乔老点了点头道：“我已经准备好了！”
张扬淡然笑道：“没那么严重，他这人现实了一点，当时省里的投资没有落实，我们江城新机场项目可谓是四面楚歌，生意就是生意，总不能太过感情用事，他没必要拿着自己的公司和前程陪我冒险，我没怪他。”
乔老静静坐在房间内，面朝窗外，虽然面瘫导致他的面部并不协调，可是他的表情仍然古井不波，双目之中也已经恢复到平和温暖，找不到丝毫的警惕和犀利。
张扬道：“乔老难道不知道自己在很多人的心中都已经是个传奇？”
乔老笑了，这个年轻人的确有些心机，他点了点头道：“好，我给你提一幅字，不过，你要陪我吃顿饭再走！”
乔梦媛咬了咬樱唇：“对不起……”她说这句话是因为张扬无辜被钟长胜打伤的事情。
反倒是乔老笑道：“算了，我看张扬呆在这儿觉着拘束，咱们就别勉强他了。”
乔老道：“方正才好，人一旦失去了棱角就失去了本性！”
张扬道：“过去觉着您老高不可攀，把您当成神也并不夸张，我倒不是因为缺乏社会责任感，也不是缺乏扛起责任的勇气，我是觉着您老离我太远，政坛上你就是代表山巅的存在，而我只是山谷中的一棵小草，对您是高山仰止……”这厮停顿了一下道：“我可不是拍马屁啊，我是实事求是，有一说一。”
晨光为乔老的身影蒙上一层金色的光辉，张扬从没有想过自己也会和这位风云人物有如此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张扬笑道：“诊金早就付过了！”
丁兆勇道：“压根也不是咱们问的事儿，不过，赵静的业务能力真的很强，暑假期间来公司帮了我很大的忙，如果她不是在上学，我就把她高薪聘来，让她给我专门跑业务。”
张扬现在对赵静的感情事已经看开了，知道自己就算阻止也阻止不了，还不如顺其自然，赵静已经是成年人了，随着她社会阅历的增长应该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丁斌究竞值不值得她托付终身，还需要她自己判断。想到这里张扬很豁达的说道：“叫上他一起吧，晚上吃完饭你们再去看电影。”
乔老道：“放眼国内的书法界，随手涂鸦便能达到如此境界的人物并不多见。”他给了张扬八个字的评价：“年轻有为，才高八斗！”
张扬将手中的镜子递给他，乔老举起镜子，对着镜中笑了一下，他的笑容很对称，嘴唇也不再歪斜了，乔老这才重新审视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见过擅长针灸的名医不少，可是能够做到一针就可以将自己的面谈治好的，却唯有张扬一个，乔老由衷赞道：“杏林高手啊！”
乔老道：“把话说完！”
乔梦媛道：“我爷爷的书法很少送给别人的，今天这幅字权当送给你的诊金了！”
乔老望着那幅字，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好字，我心有猛虎细嗅蔷薇，每个人心中都有猛虎，也都有属于自己的蔷薇，这幅字我很是喜欢，振梁，我要夺爱了！”
乔老微笑道：“你这张嘴巴真是会说话，难怪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处级干部。”
乔老感觉眉心一阵刺痛，然后一种说不出的酥麻感觉随之扩散开来，他面部的肌肉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金针的尾端随着他的面部肌肉颤动而不住跳动。
能让乔老做出这番评价的人并不多见，即使是当初乔梦媛带着许嘉勇去见他的时候，乔老爷没有给出过半个字的评价。
乔振梁道：“这小子缺乏磨砺，棱角分明。”
乔梦媛道：“好和坏都是相对的，你在我们心中已经是高大全的形象，千万不要自毁形象啊！”她也很难得的幽默了一次。
乔老平静道：“可能是长胜在监视你，他是个时刻不忘自身职责的人。”
张扬笑道：“妈的意思，她不想让你担心，反正也不是什么大病，现在都已经恢复了。”
乔振梁听说张扬要走也是极力挽留。
乔老点了点头，他闭上双目，轻声道：“我早已准备好了，开始吧！”
张扬道：“我随手涂鸦罢了，让诸位见笑了。”
丁兆勇点了点头道：“这小子最近灰头土脸的，炒股被套了，辛苦筹来的七百多万全都套进去了，见谁都哭丧着脸，我正考虑晚上叫不叫他呢？”
乔老的目光被一朵包含晨露的鲜花所吸引，他凑了过去，似乎想嗅到花香，可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身，看到站在窗前窥视自己的张扬，还是戴着大口罩，乔老犀利的目光却穿透了有限的空间，仿佛一直看到张扬的内心深处。
乔老淡然笑道：“乔家的力量？乔家有什么力量？你已经是省部级官员，心中居然还有门阀的观念？”
张大官人暗暗发笑，乔书记的借花献佛真是炉火纯青。
丁兆勇看了看将那听柠檬味的扔给了他。
张扬点了点头道：“走吧，先去你哥公司，晚上约好了去望江楼吃饭。”两人跟着他上了出租车。
乔老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的感情事我们这些做家长的无权过问，当初梦媛和许嘉勇相恋的时候，你们两口子就坚决反对，我为什么支持梦媛？因为我相信梦媛足够冷静，她是这些孩子中最为理智的一个，我相信她自己可以处理好这些事。”
赵静道：“你这就过来接我？”
乔梦媛轻轻敲响了他的房门，张扬的房门并没有关，他从脚步声早已听出了来的是乔梦媛，微笑道：“门没关，进来就是！”
其他人离去之后，书房内只剩下乔老和乔振梁父子两人，乔老久久凝视着书案上的这幅字，低声道：“想不到张扬年纪轻轻倒真的有些本事！”
乔老笑了起来，笑容让他的面颊的不协调显得越发明显，他轻声道：“把别人当成神，是因为自己缺乏对社会的责任感，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而不是想着去踏踏实实的做事，没有扛起责任的勇气。”他话锋一转道：“你怎么看我？”
听到妹妹的话，张扬不禁会心的笑了起来：“行，我在东江得呆上几天，保你顿顿吃上大餐。”
张扬很平静的站在乔老面前，观察着他面部细微的变化，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他轻轻拔除了金针，微笑道：“没事了！”
张扬笑眯眯道：“如果有人问你，你可以解释给他们听了！”
在张扬看来，乔老如同一个修炼到极致的高手，返璞归真，其凛冽的锋芒早已蕴藏在内心深处，若非今晨偶然瞥到的那一抹睥睨天下的威势，张扬也很难相信这位貌似寻常的老人就是纵横政坛多年的乔老。
赵静搂住他的脖子道：“谢谢小哥！”
张扬恭敬的招呼了一声：“乔老，早晨好！”
乔老道：“没事最好！”
乔老道：“在家庭中你扮演父亲的角色，在政治上你是一省之长，不同的场合要扮演好不同的角色，时刻都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认请自己的位置。”
丁斌道：“等十一我们过去看看伯母！”
张扬洗漱完毕，来到花园中，乔老刚刚修剪完花枝，将剪下的花枝收拢在垃圾桶内，他主动向张扬走了过去。
丁斌和赵静一起去了。
时维的这个评价让张大官人很是汗颜，一旦让人家框到好人的位置上，再想干坏事儿，要承受很大的心理压力，他感叹道：“别害我，我真不想当好人，好人往往比坏人活得要累。”
乔梦媛道：“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
张扬道：“说起来这次我没白来，乔老给我提了这幅字，我打算在新机场建设工地上立一块大牌子，把这幅字放上去，对我们的招商引资工作一定能够起到极大的促进作用。”
张扬道：“给我柠檬味的。”
张扬道：“去你学校看看，顺便检查一下你的学习成绩。”
乔老呵呵笑了起来：“你明白的，而且你想得太多，张扬很聪明，写这幅字之前必然经过深思熟虑，他在给我一个暗示，年轻真好，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做，虽然他所想的未必是正确的，可年轻有犯错的权力，因为他们有得是时间可以改正，而我们却没有这么多的时间了。”
丁兆勇道：“你要是叫上他，今晚就只能听他诉苦了。”
乔老对张扬的这句话将信将疑，不过当他面部的那种酥麻感完全褪去之后，感觉面部轻松了许多，他试着鼓了鼓气，两腮高高鼓起，再没有任何的跑风现象。
张扬笑道：“无他，但手熟尔！”这句话是谦虚的意思，可这厮的脸上却荡漾着得意之色，在乔老面前露了这一手，肯定会给他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乔振梁苦笑道：“爸，跟您比我还年轻！”
张扬并没有拉上窗帘，他顿时意识到有人在远方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乔老并没有睁开双目，可他从张扬的动静中听出了什么，低声道：“有事？”
乔梦媛道：“真会打如意算盘。”
张扬前往瑶琳校区是专门去探望妹妹赵静的，赵静一个暑假都在外面，连母亲生病，他们也没有告诉她，小妮子在外面久了，心性也变野了。
张扬和乔梦媛相处久了，已经很会把握彼此相处的分寸，偶尔言语上的调戏是可以的，但是不能过分，乔梦媛太理性，一旦超过安全距离只会激起她的警惕。
乔梦媛一张俏脸顷刻间羞得通红，美眸瞪了张扬一眼，可其中却没有任何生气的成分。
张扬笑道：“我们之间用不着这句话，你当我是朋友，我当你也是，我来给乔老医治，并非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因为他是你爷爷！”
赵静问起家里的事情，张扬这才把母亲前些日子生病的事情说了，赵静颇为内疚道：“我们当时去了黄山，妈生病我都不知道，哥，你怎么不联系我？”
途中张扬给赵静打了传呼，赵静很快回电话过来，她正在学校呢，听说张扬来到东江，也无比开心道：“哥，你来了就太好了，我都饿瘦了，这下可以改善生活了。”
赵静格格笑道：“你说话越来越像一个当官的了。”
乔梦媛无言以对，这样的理由怎能解释给别人听？
张扬发现这位老爷子真是目光如炬。
张扬笑道：“我身子骨还算硬朗，他的拳脚我还受得住。”张扬的这句话多少有些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味道，毕竟昨天他被钟长胜踢得当场吐血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张扬道：“我欣赏有责任心的人。”他再度来到乔老面前，托起他的面颊，轻声道：“放松，一针下去，准保您老的笑容再度灿烂起来！”
乔老露出几分笑意，低声道：“身体好些了吗？”
乔老哈哈大笑起来，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可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张扬也兴起了卖弄之心，他闭上双目，考虑自己应该写什么，眼前忽然出现了清晨乔老猛然回首，威势逼人的情景，张大官人顿时拿定了主意。狼嚎饱蘸浓墨，一滴浓墨缓缓自笔锋之上垂落下去，滴落在洁白无瑕的宣纸之上，不等这滴墨团化开，张扬已经纵情挥毫，笔走龙蛇，一行雄健洒脱的大字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张扬点了点头道：“好了！”
张扬由衷赞道：“好字！”
张扬道：“真的假的，你不是故意在我面前这么说吧？”
丁兆勇在办公室内正处理业务看到张扬他们进来，他笑着站起身来：“赵静，你来得正好！”他把一沓单据交给赵静道：“帮我拿去业务部，新招的那几个人都不行，比起你的业务水准差多了。”
乔老早已意识到张扬在留意他的一切，他微笑道：“我身上有什么让你留意的地方？”
乔老哈哈笑了起来，他点了点头道：“别慌，其实谁都喜欢听奉承话，你这番奉承话说的还算实事求是。”
张扬道：“知道你忙，今晚有空吗？”
乔梦媛心说，张扬喜欢恶作剧的性子又犯了。
“谢谢！”能让乔老说出这两个字可不容易。
张扬笑道：“怎么？你以为我是影射你爷爷？”
张扬恭敬道：“一言为定！”
张扬打开针盒，捻起一根金针，站在这位政坛风云人物面前，张扬的内心深处还是不免有些忐忑的，他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向前为他行针之时，忽然感觉到远处光芒一闪，张扬猛然转过头去，却见那道反光来自外面花丛之中。
乔老道：“钟长胜冒失了一些。”这句话等于婉转向张扬表达了歉意。
乔梦媛陪着他来到客厅，向家人告别。
张扬道：“没事！”他走过去，把窗帘拉上。
张扬笑道：“算了，我中午约了朋友，在你们家里，我总觉着拘束，你知道的，我这个人随便惯了，让我装的本本分分老老实实，比让我坐牢还难受。”
张扬道：“乔老，准备一下，回头我为您扎针！”
张扬笑道：“觉着您挺普通！”
张扬点了点头，拎起旅行包：“乔老的身体已经康复了，你委托我的事情已经完成了，现在不走，难道要在你们家赖上一辈子？”
清晨张扬起床拉开窗帘，看到乔老穿着工作服蹲在花园内正在修剪花木，望着乔老的背影，真是很难想象这个看起来普通的老人竟然是叱咤政坛多年的人物。
张扬点了点头道：“没有，搭别人顺风车过来的。”
中午张扬在乔家吃了顿饭，和他想象中相同，乔家人吃饭的时候气氛很沉闷，有乔老这个家长在场，没有人敢随便谈笑，张大官人在沉默中吃了一顿饭，有些不明白乔老为什么要留自己吃这一顿饭。
张扬道：“为什么不叫？”
张扬用热毛巾擦了擦手，这是他写字的习惯，然后挑选了一支大笔，他经脉受创，现在的身体状态并非绝佳，想写出一幅好字，必须要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都达到巅峰。
乔老道：“她和许嘉勇怎样了？”
一家人都聚集在宽敞的书房内，乔老饱蘸浓墨，在宣纸之上写下一行大字……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这是从唐代大诗人李白的《上李邑》一诗中摘录而来，极其切合江城新机场建设的主旨，乔老的书法大开大阖，笔锋老辣，道劲古朴，张扬在书法上的造诣非同一般，一眼就看出乔老的书法重在意和势，谈到技巧之精可能无法与天池先生相比，甚至比不过自己，可是要是谈到气势和意境，宛如大河滔滔，气象万千，没有他这样的胸怀和修为是写不出这等的气势来。
张扬笑道：“我不像好人啊，万一把你们骗了，上哪儿买后悔药去。”
张扬笑道：“我又不是为自己，我是为了江城全体老百姓。”
张扬哈哈笑道：“成，叫上，咱们的快乐就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张扬来到东江师范大学门口，发现赵静和丁斌两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张扬从出租车里出来，赵静有些惊讶的咦了一声：“哥，你没开车过来？”
乔老笑着点了点头道：“你虽然年轻，可是你的位置已经容不得去犯错误，鹏举和鹏飞这一代，你千万不要忽略了对他们的管束，鹏举年纪轻轻就失去了棱角，变得世故圆滑，我不喜欢，鹏飞心胸不行，这些孩子中，最得我心的还是梦媛。”
张扬笑道：“至于那么严重吗？回头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晚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