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谁搞破坏
“不知道啊！我们按大掌柜的吩咐一直守着院子，我和小路正在说话呢！只觉的脖子一疼，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孙良说道。
原来是这事，阿语哑然失笑：“我倒是想送你，可也得见得到你的人啊？”
阮文石被她求的心软起来：“好好好，三叔答应你，不过你只能拿一瓶样品，多了可不行，现在是真的货源紧张。”
“有事吗？”阿语觉得奇怪，天香楼的筹备工作一直很顺利，果子酒她也酿下了，只等好日子开张，这个时候轩辕彻找她，莫非是来讨香水的？
轩辕奕马上开心道：“原来你有想过啊！”
“只是我觉得奇怪，来人莫非是傻的，有谁会把香水配方放在作坊里呢？”阿语疑惑道“若说是看咱们的香水铺子生意红火，想来搞破坏我还能理解。”
阿语马上瞪眼：“我走了。”
阿语莞尔道：“我怕下人毛手毛脚的，万一把香水摔了，我可再拿不出第三瓶了，天气越来越冷，都没什么花了，原料紧张的不行，七叔要是再进不到原料，就没法配制香水了。”阿语料定阮思萱从她这里拿不到香水，肯定会让姚氏来要，所以先发制人，把姚氏的话头给拦住。
阿语转出香水作坊，去看被打晕的那几个人，安泰已经把他们都搬到了前面的铺子里，弄了点冷水冰他们的脸，其中一人晕乎乎的醒过来。
“四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七妹对家中所有姐妹都是一视同仁的，怎么可能跟你过不去。”阮思真实在听不下去，又忍不住插嘴。
“殿下请用茶。”阮思萱虽一心想引得太子殿下的注意，可太子殿下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她看，还是让她感到害羞，不由的脸上飞起红霞，含羞带娇的微微侧了脸。
阮文石笑道：“你道这香水是酒啊，一人一口就没了。”
阮文定叹气道：“人家在暗处，咱们在明处，防不胜防啊！好在东西没少也没坏。我看，咱们还是请几个护院来比较妥当。”
果然，姚氏笑容一僵：“果真这么紧张吗？”
阮思萱面若覆霜，极度不悦道：“七妹这是什么意思？昨天问你你也说没有，今天问你你又说没有，怎么祖母问你你就有了，我问你你就说没有？”
轩辕奕和阿语相视而笑，笑着笑着，阿语就看到轩辕奕的眼睛里柔光潋滟起来，阿语忙移开目光，说：“不过我今天没带香水出来，要不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回去取？”
这日阿语从钧天坊出来，就看见顺喜等在钧天坊外。
“可不是？大家都正发愁呢！咱们这香水生意也是看天吃饭呢！”阿语苦笑道。
另外几个也醒了过来，懵懵然的，不知所以。
“三叔……”阮思萱笑盈盈的走来。
阿语讶然道：“顺喜，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阿语忙看了看左右，那个卖冰糖葫芦的老早就撤走了，很久没出现过了，但是那个钓鱼的偶尔还是会出现，不过今天没看见钓鱼的家伙，阿语暗暗松了口气。
姚氏和颜悦色道：“阿语啊！这点小事，派个下人送来就是，还让你亲自跑一趟。”
“阿语小姐……”顺喜快步迎上前来，毕恭毕敬的给阿语作揖。
“阿语，你太不够意思了，你都送阿彻香水，怎么也不送我几瓶，也好让我巴结巴结我母妃。”轩辕奕不平道。
“阿语记下了。”阿语甜甜一笑，心道：阮思萱想拿她的香水去做人情，门都没有。
阿语径自上了楼，推开了幽兰阁的门，不由的一愣，好啊！轩辕彻这个家伙居然骗她。
轩辕烈眼高于顶，淡淡的“唔”了一声，在阮文石的指引下，往后面的雅间走。
“这个小的不知，世子爷只说请小姐去一趟，有要事。”顺喜回道。
阮文石道：“你先让他稍等，我随后就来。”
轩辕奕看她笑了，也笑道：“没事就不能找你啊？”
阮文石和阮文定纷纷点头，只有这个可能了。
阿语冷笑道：“我手上是还有两瓶香水，不过这几瓶是大伯母答应了永宁侯夫人还有左督御史夫人的，要不，你去跟你娘商量一下，把这几瓶香水给你？”
阮家一时间变得门庭若市。
“你……你真是太恶毒了。”阮思萱气的跺脚。
“是啊！你帮了我这么多，我送几瓶香水报答一下也是应该的，本来想让阿彻转交给你，不过阿彻那家伙不太牢靠，我怕私吞了。”阿语道。
“阮思语，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你一定要跟我作对是不是？”阮思萱口气强硬道。
阿语失笑，剜了他两眼：“说吧！找我什么事？”
“三伯父放心，配方谁也拿不走。”阿语笃定道，配方她都记在心里，她不说，谁能拿得走？
轩辕奕大笑：“你还别说，阿彻那家伙还真会干这种事。”
阮文石想说，今天来的可不是一般的贵客，阮思萱已经步履轻盈的端着茶进去了，阮文石张了嘴想叫，又没叫出声来，只得跟了进去。
“告诉娘，你要多少瓶。”
“我都答应出去了，要好几瓶呢！”阮思萱抹着眼泪道。
“我们来的时候，你们都倒在地上，出了什么事？”安泰问道。
轩辕烈进了雅室，不请自坐，一撩衣摆，坐在了主位上。
此时阮氏香水铺子里，阮思萱正缠着三叔阮文石：“三叔，您就疼侄女儿一回吧！我都答应人家好几天了，再拿不出，我就要被人家嘲笑了，三叔，您最好了，就先匀一瓶给侄女儿。”
“太子殿下请用茶。”阮思萱唇含微笑，眼带秋波，娇声婉转如莺啼，纤纤玉手将茶盏送到了太子殿下面前。
阮文石很是为难：“不是三叔不帮你，实在是没有多余的了，就剩这一瓶是人家前几日就定下的，说好了今天来取货。”
阮思真见她不可理喻，便不吭声了。
阮思萱摇着阮文石的手臂撒娇：“三叔，您要不帮侄女儿就没人能帮侄女儿了。”
阿语神情凝重，又是一个武功高手，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这一拨又一拨的。
轩辕烈初时没注意到阮思萱，还以为是香水铺子里的侍女，待阮思萱娇滴滴的唤他太子殿下，轩辕烈一怔，他尚未自报家门，阮家的人怎么知道了他的身份？这才疑惑的把目光落在了阮思萱面上。
“七妹不是说了吗？原料紧张，七叔都快没辙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阮思真帮忙解释道。
“这事真是太奇怪了，匪夷所思。”阮文石郁郁道：“阿语，配方你可得藏好了，千万被让人偷了去，要不然，咱们的香水铺子就完了。”
这个很快，也就是十来天的样子。那些自从阮家出事后一直跟阮家保持距离，断了来往的官家夫人们陆续上门了。求见冯老太太或是求见姚氏，目的无非是想买到阮家的香水。连阮思萱也变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可把阮思萱得意坏了。
为了不扫大家的兴，免得大家恐慌和担心，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暂时保密，可这件事就像一个大疙瘩压在心头，总是不痛快的。
阿语很无奈的坐着，都不敢再去瞪他，怕看见他眼中的柔光。
轩辕奕眉头一拧，一本正经道：“谁敢要你的脑袋，我先摘了他的脑袋。”
“进来啊！不认得我啦？”轩辕奕嬉皮笑脸的跟她打招呼。
阿语为难道：“伯祖母也知道原料紧张，吩咐阿语备个几瓶，以备不时之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有要紧的人来讨要，阿语已经答应了伯祖母了。”
阿语特制了一些类似于现代的试用装，很小瓶的那种，给冯老太太和姚氏送人，阮家可不能光顾着赚钱，重新建立人脉也很重要，大家这才恍然，原来阿语的心思在这里，目光长远，众人无不对阿语心悦诚服。
“我听说，你这铺子里的香水甚好，都拿上来瞧瞧吧……”轩辕烈傲慢的吩咐道。
阮思萱怒指阮思真：“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是跟阿语一个鼻孔出气，你们都羡慕我，嫉妒我，所以故意刁难我。”
姚氏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可是她已经答应了萱姐儿，若是让萱姐儿在那些闺中好友面前失了面子，萱姐儿非哭死不可，便试探道：“你再给大伯母弄个三四瓶总还有的吧？”
阮文石随后进来，听到这一声“太子殿下”差点一个踉跄，老天……原来是太子殿下，这可真是一尊大佛。只是萱姐儿怎么认得他是太子殿下？
姚氏很是失望，那话再也说不出口，就阿语之前对她的态度，她相信阿语是不敢欺瞒她的，既是如此，肯定是没有多余的了。姚氏只好道：“那等你七叔他们弄到货源，你给大伯母多配几瓶，大伯母有用处呢！”
“安泰，你速回阮家，把三老爷和七老爷请来。”阿语吩咐道。
“快别多礼了，赶紧说说到底怎么个情况。”阮文石虚扶了阿语一下。
孙良小声道：“老爷，小的看来人似乎来头不小，好像是宫里的人。”
阮文石分析道：“按孙良所言，他们戌正都还在守值，阿语是亥时三刻到的，事情就发生在这半个多时辰里。”
三老爷阮文石正准备睡下，忙了好几天，今天开门大红，总算可以安心睡一觉了，听到安泰来报，阮文石差点没从床上滚下来，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许氏也是大惊：“怎么会这样呢？这也太可怕了。”
阿语莞尔一笑：“对不起啊四姐，你也知道制作香水的成本很高的，如今又不是花季，原料紧张的很，加上这段时间伯祖母和大伯母为了应酬已经送出去不少香水了，我手头上实在是没有多余的了。”
阮思萱跑去找姚氏，看见姚氏就哭倒在姚氏怀里：“娘，她们都欺负我……”
阿语不咸不淡道：“五殿下召见，我敢不来吗？”
阮家的香水铺子一夜成名，紧接着阿语提出限量销售，所以很多夫人小姐慕名而来也只能空手而归，黑市上一度炒到五百两银子一瓶。对此，阮家的人都不能理解，有钱为什么不赚？还搞什么限量销售，钱都让别人赚了，阿语面对大家的质问，只是笑笑：“很快你们就知道原因了。”
“好，回头娘去问她要个七八瓶来。”姚氏很有把握的说道，好像那香水就是盘子里放的糕点，可以随便拿似地。
“阿语，什么情况？”三老爷进门就问。
阿语摊了摊手：“那我也没办法。”
第二天，阿语来给姚氏送香水。
“好了，我儿别哭了，多大点事，你要香水，你跟娘说，娘去问她要就是，你也知道，现在正是用到她的时候，她难免要傲娇些，再加上你们之前有嫌隙，她趁机报复你也是可能的，没事，娘去问她要，她是不敢不给的。”姚氏劝道。现在阿语是阮家的红人，她也不能太得罪她，只能暂时先忍着。
阮思萱嫣然一笑：“侄女儿不能来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难得来一趟香水铺子竟叫她遇上了，怎能轻易放过，无论如何也得在太子殿下面前露个脸，若是幸运能博得太子殿下的青睐……阮思萱越想越兴奋。
“阿语，她怎么了？”姚氏一听到阿语，心里咯噔一下。
“娘，阿语她是故意的……”阮思萱哭的一抽一抽的。
“侄女已经检查过作坊，东西没乱，也没丢，侄女以为他们是冲着香水配方来的。”阿语神情凝重道。
阿语屁股刚沾回椅子上，只听轩辕奕嘀咕道：“我刚说的也是正事啊！”
阮思萱眼珠子一转，瞄上了那几瓶样品：“三叔，那要不先把这样品匀给我，到时候您就说，前来试用的人多，用完了不就成了？”
“七妹，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说话向来没个轻重。”阮思真安慰阿语。
阮思萱再傻也知道，这两人是娘一直想要交好的，怎么可能把香水让给她去送那些官家小姐呢？她更加确定了阿语是故意在刁难她。
阿语只得跟了顺喜去天香楼。
“萱姐儿，怎么是你送茶来？”阮文石讶异道，怎么能让萱姐儿做这种活呢？孙良这死小子偷懒？
“不会吧！娘今儿个问她她还说有的。”姚氏心里犯嘀咕，这个阿语，莫不是真的故意欺负萱儿来着。
三人坐定，阿语让孙良和赵小路进来把事情的经过陈述了一遍。
进了天香楼，阿语就问：“世子爷呢？”
阿语轻笑一声：“我怎么会跟她一般见识。”
阮文石闷哼一声：“四个人看着还不够多吗？结果连人家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男是女都没看清楚就被人打晕了。”
“老爷，外面来了一位客人，说要见大掌柜。”孙良来报。
顺喜指了指楼上：“在幽兰阁等小姐呢！”
“你找我直说就行了，干嘛让顺喜来骗我？”阿语不满的横了轩辕奕一眼。
阮文石一边系着腰带，一边道：“这事你先别说出去，待我过去看看，回来再做商议。”
阿语翻了个白眼，悻悻的走了进去。
“我答应了韶华她们，一定帮她们弄到香水的，我昨天去找阿语，阿语说没有，我今天去找她，她还说没有，她这不是存心让我难堪，让我出丑吗？我都已经答应人家了……”阮思萱嘤嘤哭道。
“是是，贵客稍候，在下马上命人去拿。”阮文石点头哈腰，笑容可掬，走出雅室，叫来小路：“速让牡丹等人都过来，有贵客，让她们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
安泰带着三老爷和七老爷又飞奔回香水铺子。
又坐了差不多一刻钟，阿语借故香水铺子里还有事，就起身告辞了，轩辕奕虽然有些失望，但想着明日还能见面也就坦然了。轩辕奕提出送阿语过去，被阿语婉言谢绝了。
姚氏见萱姐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委屈的不行，忙道：“怎么了？谁惹你了？”
顿了顿，他很温柔的说了一句：“我想你了……”
“我这是怎么了？”那人只觉脖子疼，摸着脖子，坐了起来。
阮文石小声吩咐孙良：“赶紧上最好的碧螺春。”
某个无辜的人，在不远处的一家茶楼里一连打了三个喷嚏，郁闷的想：真是奇怪了，好端端的打喷嚏，难道有人想我了？
阿语迎上去行了福了一礼：“三伯父，七叔。”
孙良忙点头去沏茶。
阮文萱好奇的跟了出去，躲在屏风后偷看，这一看不要紧，阮文萱低声惊呼：“是太子殿下……”那日在杜府别院的赏菊会上，她见过太子，所以认得。
阮思萱顿时雀跃起来：“谢谢三叔，我就知道三叔是最疼我的。”
“三姐还在一旁一个劲的帮她说话，两人一个鼻孔出气，都冲着我来，娘，她们欺负我……”
“世子爷请阿语小姐去一趟天香楼。”顺喜道。
阮文定沉吟道：“看来以后咱们得多派些人手看着才行。”
阿语还给轩辕彻送了几瓶香水去，说是送给晋安王妃，她已经打听过了，这晋安王在皇上面前说话颇有分量，跟晋安王妃搞好关系，吹吹枕边风，对阮家只有好处没坏处。
“这是托词，是借口，你们就是想看我出丑，我都已经答应她们了，现在说没有，你让我怎么办？”阮思萱气道。
“不急不急，明天这时候我还在这里等你，明天再给也是一样的。”轩辕奕窃喜，终于找到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可以多见阿语一面。
阮文石抬头一看，见萱姐儿端着茶。
美人含羞就好比鲜花带露，格外动人，轩辕烈全身骨头都酥了一半，笑眯眯的问：“你……认得本宫？”
许氏点头，担心道：“老爷，您可得小心点。”
宫里？阮文石腾的站了起来：“走，去瞧瞧。”对“宫里”二字，阮家的人都是非常敏感的。
至于阮思萱那些所谓的闺蜜，阿语理都不理，无他，只是听不惯阮思萱说话的口气，看不管她一副居高临下的摸样。
“哪敢啊！我还想我的脑袋在脖子上多待几天呢！”阿语撇了撇嘴说道。
“四姐，我什么时候跟你作对了？好像一直看人不顺眼的是你吧！”阿语一点也不生气，笑微微的说，看阮思萱气的跳脚，她就痛快。
“大伯母，这是您要的两瓶香水，阿语给您送过来了。”
阮文石心中激动，没想到一间小小香水铺子，竟引得龙子驾临，这是个契机，一定要好好把握。幸亏阿语有所准备，早就配制了一批香水，就是为了应付这种贵客的。
“四妹，你怎么能这样说七妹，她也是有苦衷的，要不，你让你的那些姐妹等等，等明春花开了，原料充足了，再送她们。”阮思真劝道。
轩辕奕笑道：“你现在是大忙人，大红人，我若不说有要事，你能来？”
“好好好，我说正事。”轩辕奕马上妥协道。
轩辕笑看着她：“你还在生我的气？”
呀！这女子好生娇俏，但见她明眸剪秋水，唇比桃瓣娇，肤若凝脂玉……巧笑嫣然，顾盼生辉，轩辕烈不由的看痴了。
“七妹，给我弄几瓶香水来，我明儿个要用。”阮思萱用命令的口气对阿语说。
阮文石见来人是位翩翩少年，衣着配饰无不奢华富贵，神情也极傲慢，正背着手四处查看，尤其是他身边的跟班，虽然那跟班没有手持拂尘，但阮文石还是一眼就看出，这是位太监，心下明白，此人定是皇子，只是不知是哪一位皇子。阮文石当即笑脸相迎：“贵客请里面雅间用茶。”
安泰马上动身，驾了马车火速赶回阮家。
小路神情一凛，忙去叫人。
阮文石哪敢跟皇子平起平坐，只微躬了脊背站着小心伺候。
阮思萱愤愤的瞪瞪阮思真，又瞪阿语，甩头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