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是疯子就是天才的圣女（一）
“有什么好复杂的。我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还有什么比这更简单的事？”
趁着英王回援期间攻克巴黎？
“能说说你要应付巴黎城墙的办法吗？”
迪努瓦热泪盈眶地欢迎了他们，要是援军再不来，他最近都有在思考是不是要去封死奥尔良的所有城门了。
英国国王和你臣属们，赶快把你们在法兰西据为己有、任意玷污、开启各大法兰西城市的钥匙都交给我这个天主派来的少女，她是天主派到这里来恢复法兰西的，只要你们肯放弃你们夺去的法兰西国王，赔偿你们掠取的财物，一切都会得到圆满的结束，你们这些入侵者、刽子手，无论身分高低，凡是来到法兰西这片领土的，都照天主的意旨，安全返回自己的国土上！但一旦等到我出征，你们才考虑，那一切就都太晚了，希望……”
“那些梯子要多少有多少……可是你不觉得单靠那种梯子就去夺取巴黎太危险了吗？”科尔宾觉得萝莉不是天才就是疯子，而他自己就是那个没事找事想把自己逼疯的神经病。
“我没有在生气……这是上帝的怒火，对他信徒的愤怒！”
萝莉面露苦恼之色：“上帝没说……”
腹部发痛的科尔宾这次真的有了旧伤复发的感觉，萝莉真的是纯洁得好像一张白纸，不懂一点人情世故：“好了……你们大家都出去一下。”
“是呀……”
萝莉睁着一双眸子去向贵族们寻求答案，但他们纷纷在科尔宾的瞪视中扭头避开了与贞德目光接触。
约兰德给予答复却是王太子不想见任何人，即便是贞德也不面见。
科尔宾决定要是听到萝莉再说一次“一切都有上帝帮助”，那他就直接转身离开这房间，这只萝莉就当做吉祥物摆着赏心悦目就成了，其他一概无视。
贞德的答复令很多人都不满意，上帝的意志太过飘渺不定，失去了赖以生存封地的贵族们不想把身家性命都放到一个自有上帝相助的答复上。
不过形势比人强，贞德心目中的贵族形象不是一时半会就改观的了。
“贞……别生气……”
“巴黎若在我们手上，英军才不会去放着巴黎不打来打奥尔良。”科尔宾指出了夏巴纳男爵的不切实际之处。
“你也不支持我吗？”
要是巴黎被攻克，英军一定挥军来夺取这座标志性的城市。
英格兰的王国书记官对英王亨利念诵出了自称洛林少女的书信，不过念诵了一半，这书信就给烧掉了。
科尔宾说道：“可是奥尔良的大桥已经断掉了，我们跨过卢瓦尔河的绳桥也都没有了，我们拿什么去到河对面去？”
科尔宾见萝莉不介意自己这样称呼她就走到桌子前的地图上，他望着距离奥尔良不足一个星期行军路程的巴黎，还有另一边路程几乎相当的兰斯。
贵族们又一次被萝莉鄙视了。
“吉尔伯特不是说了吗，冬季前后的卢瓦尔河河水会比较平缓，再过一段时间就要过了这枯竭期，如果我们能抢在着之前再搭起一座浮桥不就好了。”
科尔宾试图确认到：“你指的是那种几个人抬着就能推到城墙上的简易木梯？就那种用几个木头搭建起来的玩意？”
科尔宾整个人都囧了。
科尔宾显然清楚萝莉是在盘算着什么了，巴黎放在整个法军眼里是不可能陷落的城市，但那地方分明不是，她想要攻克巴黎来证明她的奇迹性，说真的，这计划很大胆，很狂野，很危险，但是很有可能成功，问题就在于有没有人胆敢实施，科尔宾综合约兰德和最近的局势大约猜得出巴黎，那地方守军跟本就不多，因为英军目中无人了，完全不把法军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法兰西就是手无缚鸡之力还给喂了蒙汗药的美女，他们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反抗是不可能的了。
奥涅尔伯爵哈科特说道：“就算如此，我们不能进攻巴黎，至少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是不能我让把我手下六百名兵士白白死在那里，我从封地奥涅尔带出来两千人出来，现在剩下不到一半。我是他们的领主，我得对他们负责！”
第二日天一亮，科尔宾出于尊重提出去见王太子一面。
夜幕开始降临，希农城堡附近没有沉寂下去反而越来越热闹。
博韦主教和其他主教们窃窃私语评价：“至少字写得很漂亮……英文的语法也不错，是一个饱学之士，才能写出来的文章”
贞德想要闪击巴黎？
科尔宾让人叫约兰德夫人带贞德到希农城堡里去休息，随后他又把胖子三兄弟派到贞德身边让她使唤。
“不会……”
“嗯……”
科尔宾他决定放手一搏！
科尔宾在给法军制定军规的空余时间抽空给英王写了一封英文信。他提笔，贞德口述，一封劝降信由一名使者快马加鞭送到了兰斯。
“为什么……”
可科尔宾依然下不了决心，攻克了巴黎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你认为此次出击巴黎要带多少兵力为好？”
贞德所说的尽可能多军力恐怕就是要用来跟英王亨利打防守战的！
面对法兰西人发贱找抽的举动，英王亨利忍下了这口恶气，他下达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也要给尽快弄出合法继承法王王位和剥夺王太子查理正统性的正是通告出来，那个法兰西的王后就是不承认也得承认了！
科尔宾自然不能浪费时间在希农，卢瓦尔河的汛期很快就要来到，他们要在之前加班加点整理出全军具体情况，面对英王亨利这个怪物，法军在阿金库尔战役就证明过让手下的士兵没有统一指挥就是走入死亡深渊的第一步。
贞德的回答依旧是那么的惊心动魄。
“有……用梯子爬上去！”
等待回信的期间，法军全军分批分步移动至奥尔良，先是骑士团的人，然后才是其他贵族的人。
贞德令科尔宾非常难做，他不清楚萝莉提出去进攻巴黎的意图，不过历史上那个被英国完爆得体无完肤的法国不久正是靠着这只萝莉来拯救的吗？
科尔宾好像无意中又找到了萝莉的一个隐藏属性。
她垂下脑袋半天才发出细弱蚊声的嗓音。
法军的高级将领们犹豫了一下才全部退出大厅，不过大厅里的火爆气氛有增无减，那只嗖地一下空降成整个法军效忠对象的萝莉正火冒三丈。
兰斯的英王行宫。
统筹全军数目，再划分军力部署成了当务之急，幸好科尔宾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工作，波伏瓦子爵、克莱蒙伯爵暂时被抓来当壮丁，他们要连夜识别部队的领主、弄清全军的数据：兵力、状态、装备、食物，然后才能统一指挥。
“贞……”
科尔宾明白了……萝莉是遇到了生词，她根本不晓得他们后来再说些什么……只是看着他们神情逐渐舒展开来，她就以为他们是要去郊游……贵族们在贞德眼里竟是如此不堪……
马不停蹄地连跑了7天，科尔宾正把奥尔良附近的铸桥匠聚集起来正派人准备就着默恩镇桥梁遗址再度重建桥梁，法兰西的信使返回到奥尔良，他带回了英王的回复。
敢情贞德分明有把吉尔伯特和其他人的话全都听进去呀，怎么这只萝莉会忽然冒出他们都在商量去郊游的想法？
王室元帅拉法耶特伯爵认同奥涅尔伯爵哈科特的话：“攻打一座坚城是件非常复杂的事情，我们不可以自寻死路，留在奥尔良坚守才是唯一的出路。”
科尔宾错失了一次摸萝莉脑袋的机会，不过机会多的是，他劝慰到：“你要体谅一下他们……这就是上帝选择了你而不是他们的原因，可是如果你不用耐心和全心全意去做上帝的圣功，这样不就是辜负主的期盼了吗？”
科尔宾愣了好久才问出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贞……你会写字吗？”
萝莉认真地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她看着科尔宾一动不动的呆滞表情，她神情古怪地问道：“你们不会做那种梯子吗？那种东西应该很简单的呀。”
英军手上的巴黎是完好无损的城塞，科尔宾不认为法军有能力在短短数个星期的时间做到攻克巴黎的准备。
英格兰人从这信里得到了一个信息，法兰西人集体患上臆想症和脑残。他们打不过英王，就在奥尔良白日做梦了数个月，现在居然集体脑袋抽风给英王写了这封狗屁不是的通告书。
“2000人……但是攻克巴黎后，我们会需要尽可能多的士兵！”贞德说道。
贞德是接收站，上帝是信息发出地。
萝莉想想也觉得不跟这些贵族一般计较。
萝莉脸红了。
科尔宾把手想放到萝莉的肩膀上，却最后伸向了萝莉的脑袋，结果被气愤的萝莉拨开。
作为信徒不就是应该听主的话吗？贞德见身边的人一个两个的都否决她的话。她实在不能接受主的信徒居然会去反抗主的话语。
“你们……”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萝莉都没成女人呢，心思就已经不是常人能够琢磨的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电波女？
“以耶稣基督和圣母玛利亚之名。
“不会的，我们最好明天就出发，从希农派信使到兰斯花不了多少时间，如果他们拒绝了我们，我们就正好在那时间去进攻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