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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盛大的舞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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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戎守军赶紧把这一情况上报,老公爵夫人等着这天等很久了。她匆忙穿戴完毕,把整个第戎内的贵族全带到了第戎的城墙下。

    一点威武的气势都没有。

    勃艮第军阵地前渺小的人影令骑士团的众位骑士们大吃一惊。

    一天过去……

    淡淡薄雾散去,五颜六色旗帜连绵延伸成一片彩云,一眼望去,铺天盖地。勃艮第人,耀武扬威,仿佛一只争奇斗艳的孔雀。

    “太不争气了……”

    “上瓦尔登方阵……”

    这位勃艮第贵族口中称赞的神速是大半个小时。老公爵夫人给那位贵族投去一个欣赏的眼神,她欣然得意道:“我们勃艮第军队自然是最棒的。莱昂内尔男爵,你的儿子,能走到这里,是因为他运气太好没能遇上他们,对不对。不过今天就不一样了,他的好运气已经用完了。”

    科尔宾去看过这位伯爵,离开时,他没好气地笑道:“原来是个巨|乳控……”

    帐篷被支撑起来,连绵的延伸出去,直到布满众人的视野。

    “可是……”

    城头上的勃艮第贵族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纷纷发笑,交头接耳数落着内维尔男爵儿子的懦弱。

    恍然间,曼特农娜神色一振,离开座位,走到城墙前端,手扶着墙砖,双眼向骑士团驻地看过去。

    “骑士和长弓手,法兰西人和英格兰人并肩作战,本该拼个你死我活的敌人却因为我们而站在同一阵线上并肩作战。难道骑士团很让人看不顺眼吗?”英格兰长弓手的出现多少令科尔宾感到棘手,他自嘲地和周围的手下们打趣道,骑士团骑士和瑞士雇佣兵反应相差极大的。

    “苏黎世方阵……”

    “他们动了,他们终于动了。”

    事已至此,决战不可能取消。

    那里,老妇人颇具创意地把第戎面向战场的城墙弄成了观众席。四周竖立的木杆拉起一片挡雨的棚顶,在这冰冷的世界里,异常刺眼。

    “伯尔尼方阵……”

    众人都不清楚科尔宾的信心来源于何处,骑士团的人将信将疑,不明所以的瑞士佬依旧士气高昂。

    男爵夫妇就坐在老妇人的左侧上,这两年被软禁的日子令年轻的男爵多了鬓白的发丝,他干瞪着眼睛,什么也不说,伊莎拜拉眼圈一红,被男爵按住小手,隐藏在衣袖里的手掌青筋暴起。

    勃艮第军前线,呈倒v字型,横面占地三百多米长,每排木桩间的缝隙不过十五米,足够步兵进退,又能防止骑士的集体冲锋。

    距离决战还有一天的天凌晨,科尔宾拔营浩浩荡荡的返回第戎城下。勃艮第军尾随其后,路上很多人掉队,两位公爵只得一路收拢掉队的士兵,晚了科尔宾好几个小时,才到城墙三里处才停下开始扎营。

    一支百余骑的骑兵披着雪白的罩衣正从营门缓缓驰处,走出百米之遥,百余骑向两翼缓缓展开,排成了一字长蛇。

    伯爵夫人后面的一个位置,是修女米内尔黛,她安静地坐着,眸子看似认真的翻看摆放在大腿上的经书,目光却睇视在勃艮第的男贵族身上,看上去,修女对聆听着贵妇们的肤浅交谈非常有经验。

    勃艮第人出现了染病的征兆,内维尔的战书随之而去。

    踩着一致的步伐,方阵指挥把手一挥,2900瑞士雇佣兵汇聚成一股钢铁洪流、滚滚而前。

    天空落下的雨滴消失了,厚重浓密的云层依旧遮蔽了太阳,云层带来的阴霾挥之不去。号角长鸣,瞧见城头上的异象,勃艮第军以极快的速度就准备完毕。昨晚,他们得知将有人观看他们的作战。所以,他们要抢先走出营地,来个先声夺人。

    碍于身份,伯爵夫人只能气闷地瞪大了眼睛,默不作声。眸子瞥向了内维尔军营那里,整个大营里,士兵还没走出营地,他们正在排队,住在那一阵地的,伯爵夫人曼特农娜清楚,这些雇佣兵在领早餐。

    名利双收,何乐而不为?

    曼特农娜听到左右两侧其他贵族家的女孩交头接耳的议论,身为一名端庄的年长贵妇,她不会介入贵族小姐们的话题。

    曼特农娜被科尔宾送到营地门口,科尔宾把伯爵夫人扶上马匹,修女将跟着她一起去第戎。说是要提点伯爵夫人,科尔宾没有道破修女的小心思,曼特农娜将会是修女进入勃艮第上层阶级的踏脚石。而这也是米内尔黛提出离间方案的原意,进入勃艮第,物色更多的目标。

    克拉伦斯公爵托马斯觉得本次实在是不虚此行,以后别人提到他的大名,都会像想起阿金库尔战役就联想到亨利王那样名满天下。

    有一位骑士开口要说话却让科尔宾打断,隔着木栅,科尔宾指向勃艮第军:“他们,跟我们一样,都是天父创造的一员。在这之上,我们是捍卫天父的战士,他们却什么都不是。所以,理所应当地是他们反过来恐惧你们,而不是你们去恐惧他们!”

    “下瓦尔登方阵……”

    他的男人,夏洛莱伯爵,这几天,一直在帐篷里翻看修女的经典,这对连法语都没学全的贝尔斯宾而言,似乎太难了点,不过为了拿下米内尔黛这位把他拨撩得蠢蠢欲动的纯洁修女,夏洛莱伯爵咬牙继续埋头苦读。所以,他对外面的事情不闻不问。

    “大家看,公国的军队快列阵完成了,不愧是我们勃艮第的精锐,这么快的速度简直是世间罕有。”

    “竟然是英格兰的长弓手!!!”

    “楚格方阵……”

    科尔宾找夏洛莱伯爵谈了谈关于赎金的事情,经过夏洛莱伯爵的同意,他留下来做人质,伯爵夫人回到第戎城内筹集赎金。

    伯爵夫人神色一凛,倏然转头。

    当天晚上,汉斯例行公事的报告里提到有勃艮第人集体在同一时间跑出营地,到原野边排泄,去而复返,来回很多次,只是数目不大。

    此刻,军中有人向两位公爵报告了士兵健康不太乐观的现象,正当两位想要商讨出一个对策来时,第戎来一个信使。老公爵夫人告诉两位两位公爵,在明日,决战之际,整个第戎的贵族都会去观看。

    既然勃艮第人用他的父母逼他到第戎城下决战,他就让勃艮第从索恩河流域到罗讷河之间的勃艮第人都付出代价,只是,勃艮第军的骑兵首当其冲!

    三个瑞士佬点了点头,只见一人发出凄厉的叫声响遍全军。

    嗓音刚落,成百上千的瑞士人像蚂蚁般聚集在方阵指挥周围。顷刻之后,一个又一个方阵集结完成。

    科尔宾布满血丝的眸子望着勃艮第人的战阵,翻身上马,接过胖子史罗可递来旗帜,若有所思向马匹下等待命令的瑞士人道:“施维茨同盟人。出战吧。”

    第一线,自成一军的英格兰长弓手分成三组,他们把背负的木桩放下,准备把这些尖锐的木桩打入地中作为障碍。

    一连四天。勃艮第人派来信使来约定会战的都被推托开,勃艮第军只以为那是内维尔家害怕了勃艮第的铁骑,就只是防着内维尔军逃开,没有再做其他防备,这样能让连日劳累的士兵得到恢复。

    2个旗队的骑兵位于最后一线,中间是放弃马匹手持长剑伫立的步行骑士和他们扈从构成的7个步兵旗队。

    先用长弓手消耗敌人,等敌人越过木桩,步兵上去交战,把敌人削弱到一碰就倒的地步,最后由骑士发动必胜的一击,令城头上的名媛小姐们领略到骑士的英姿,这就是克拉伦斯公爵托马斯与勃艮第公爵菲利普商量了半夜得出的战术。

    骑士团随风飘扬的大旗,冲出营门之外,三个瑞士统领分别在7个方阵间同时大喊:“前进。”

    忐忑不安的骑士们没一个笑出来,倒是瑞士佬们笑得很猥琐。

    决战日,3月21日,定在三天之后。

    身着盛装礼服的老公爵夫人头顶一个高耸的塔形垂纱帽从马车中走了出来,踏上了通向城头红色地毯。

    科尔宾环视着手下:“我的骑士们,我从你们的脸上看到了恐惧,为什么?即使在马孔,面对勃艮第人的四倍于我们的敌人,你们也没有害怕过。可今天,你们只是看到英格兰人,你们就害怕成这幅模样,比起瑞士人都不如,你们不觉得可耻吗?”

    伯爵夫人曼特农娜自然受到了邀请,她坐在靠中间的座位,紧挨着老公爵夫人,体现出公国对夏洛莱伯国的重视。

    鉴于积水过多的缘故,勃艮第人的大半骑兵放弃骑马将步行进入战场,勃艮第的名门望族仍旧骑着骏马,他们将作为最后加入战斗的一批生力军。

    雇佣兵吃过早饭,勃艮第军的长弓手才把木桩打进湿润的平地,等待不及的勃艮第人派出一人,催问内维尔什么时候进战场。

    令法兰西骑士流尽血液的阿金库尔战役铸就了长弓手“骑士克星”的威名,时隔五年,依旧是法兰西骑士挥之不去的噩梦。内维尔的骑士,对此战的信心本就不乐观,道听途说的带来恐惧,令士气霎时一落千丈。

    大约八点的时间,一滴晶莹剔透地雨点从无边无际的苍穹滴下,轻轻地溅在湿润的地面,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了长空,天地顿时为之一亮,值夜的士兵抬头,无尽的雨点正从天上倾泄而下。

    只是片刻的时间,暴雨如注,地面积满了雨水。

    盛装打扮的贵族小姐们走在楼道上,雀跃不已。往日手捧骑士小说,脑海里幻想骑士的英武,如今将有幸目睹,好机会千载难逢,她们睁大了眼睛,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菲利普、托马斯在一大群护卫的环护之下出现在中军本阵,双眸亢奋地盯着敌人营寨的墨色轮廓。

    只是,贵妇圈子的声音令她非常地不满,张嘴闭口的就是在把勃艮第军和内维尔军队、骑士团的做比较,三言两语得出一个粗浅的结论,跟着就是一阵你吹我捧,又或者令人恶心的贬低。

    “方阵……集合!!!”

    伊莎贝拉和曼特农娜的目光相撞。

    万人的对战,在贵族的眼里就是一场能够引起他们兴趣的游戏,而其中丧失的人命,完全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中。

    “乌里方阵……”

    内维尔的营地建立在勃艮第人的营地上游,用粪便内的细菌令勃艮第人生病,这为科尔宾提供了便利,每日倒入河流里污染河水的排泄物并不会被瑞士雇佣军饮用到,并且瑞士人有被勒令去喝营地里烧开的水。

    连续几天提心吊胆,科尔宾放下了心中大石,中世纪人喝水,直接就着生水饮用,在他们的意识里完全没有饮用生水会生病的常识,至于把水烧开就会把里面的大部分细菌杀掉的常识,中世纪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两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令巴伐利亚的玛格丽特笑容越发的灿烂,敌人的痛苦不就正是快乐的源泉么。

    凌晨,大雨变弱,细雨蒙蒙,雇佣兵做饭,内维尔营地升起袅袅的炊烟。勃艮第人的营地跟着也是人声鼎沸。

    入夜之后,双方的部队已经都安顿好了。

    “哎……管他呢……喝完,我们再去睡过一觉……谁让咱们没钱买酒。”

    勃艮第人也不甘示弱吹响号角,刺耳的金铁磨擦声中,步兵缓缓抽出剑鞘里的利刃,号声越传越远,天地间,旷野上,一片肃杀。

    第五天清晨,几个早起的勃艮第士兵到河边,他们弯下腰,把嘴对着流淌的河水,正要解渴:“咦……河水的颜色好像变深了……”

    冒雨前来的贵族们一开始非常纳闷,但听说,他们将在安全城墙的保护下能看到一场旷世大战,顿时把脑中的不满抛之脑后。

    两天过去……

    夏洛莱伯爵的女人曼特农娜,科尔宾利用这个女人对他的同情心成功说服她帮助进行营救男爵夫妇的行动。

    旁边的勃艮第士兵把手往水里一舀放到嘴边尝了尝道:“这水的味道也变得怪怪的了。”

    勃艮第的贵族小姐着实受用,一双双眸子泛出异彩,流连在勃艮第军的骑士上,她们如莺雀一般,围绕战阵中骑士的家世相貌说个不停。

    4500勃艮第军分成十个旗队,每个旗队数量不一,每个旗队都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勃艮第贵族担任指挥官,他们不是男爵就是子爵。

    “施维茨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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