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端菜
“端得动的。”孔悦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
“嗯，能端动就算上你一个，今儿晚上就在这儿吃饭，先端端试试，中的话明天开席就给你分几桌。”
“好。”孔悦点点头应下。
又听大爷安排了几句，孔悦才和其他几个人散了。这个点差不多也该准备晚饭了，奎哥家请的白事班子已经在忙着做饭了，同村不少女人也在帮忙洗菜备菜。
孔悦找不到事情可做，不禁有点无聊，就拿出手机来玩。
qq群里没什么消息，又翻了翻微信，看到江皓的头像，点进去，消息界面只有他们前几天发的照片，再往上翻，就没什么聊天记录了。
孔悦来回看了看照片，也不知道江皓这会儿在干嘛，于是就给他发消息：皓哥，你在家吗？
江皓回复很快：没有。有事儿？
孔悦敲了敲手机壳，犹犹豫豫的打字：没事儿，就是……孔悦还没想好怎么说，就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手臂。
孔悦一抬头，就看到江皓正笑着看他。
孔悦也不纠结了，忙收了手机，轻咬了一下嘴唇道：“你说你没在家，我还以为你是有事儿出去了呢！”
“嗯，确实是有事儿。”
孔悦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就见江皓偏头朝虎大爷家扬了扬下巴，这才反应过来江皓说的有事儿就是指这个事儿。
孔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你也是过来帮忙的吗？”
“嗯，刚刚奶奶带我去见了管事儿的，想让我明天帮着做点事儿。”
“端盘子吗？”
“嗯，但是管事儿的说不缺人了，让我和奶奶今天在这儿吃饭。”
“哦，嘿嘿，我来的时候人就已经挺多了，可能确实够了。”
“你明天帮着端盘子上菜？”
“嗯，说让我今天晚上先试试，可以的话明天就端盘子，不行的话就发馍。”
江皓虽然回老家的次数不多，吃酒席的次数更是寥寥，也知道办酒席的时候主家会找相对亲近的人帮忙上菜、上烟酒饮料和馒头。
老家的酒席都是先上小吃、烟酒和饮料，再上凉菜，之后才是热菜，上热菜要配馒头，所以也会有帮忙发馒头的人。
上烟酒饮料和发馒头的活儿比较轻松，一般人都能做，上菜就相对难办点，除了饭菜烫之外，家里酒席都比较热闹，小孩子什么的很容易磕磕碰碰的，上菜的人就要很小心。
江皓看着孔悦瘦瘦的身板儿，不确定道：“端菜行吗？人多又乱的，菜还烫！”
“没问题的，咱好歹是有功夫在身的！”孔悦说完就笑了。
江皓也不由笑了笑说：“行吧。”
俩人没说一会儿，就听见管事儿的站在门口喊道：“来来来，灶上帮忙的都过来一下啊！”
孔悦转头对江皓说：“可能是安排端菜了，我先过去了。”
江皓点点头，看着他小跑着过去，又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看到不少人已经落座了，就四处找寻了一下奶奶的身影。
奶奶这会儿跟刘奶奶和几个同龄人坐在东边靠马路的一桌正聊着天，于是，江皓就找了一张离她们不远的空桌坐下了。没一会儿，三三两两站着聊天的人基本上都坐了，江皓这桌也差不多坐满了。
孔悦和另外七个人被管事儿的叫到院门口，管事儿的看了一遍院里院外的桌子，给几个人划分了区域和桌子数，又把人叫到做饭的区域。
因为是大伙饭，做饭的灶火就露天设在院子的一角，旁边放了几张长桌，有备的菜，做好的菜也会放在这张桌子上，他们上菜就要从这里端。
管事儿的指着放菜的桌子，又指了指桌下面放着的一次性被子和碗筷，跟他们说：“我刚才说的一人管哪三桌都记住了吧？菜和碗筷都在这里，上菜就从这儿端，撤回来的盘子就堆这边这个大盆里。颖泽你今天不用端菜，你就在这儿照应着，上热菜的时候你来发馍，馍这会儿还没到，到了也是送到这儿。”
那个叫颖泽的年龄比孔悦他们稍大些，沉稳的点了点头。孔悦他们也都应了声好。
管事儿的这才点点头，叮嘱道：“有事儿就来找我，我就坐院子里那桌。”说着指了指旁边一个已经坐了四个人的桌子，“你们几个一人戴条白毛巾在脖子里，等会儿就上菜吧。”
几个人点点头，颖泽去桌子下放碗筷的大纸箱里翻了翻，拿出一个红色的塑料袋，把里面的白毛巾给几个人发了发。
孔悦接过毛巾就先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本来天就很热，站在灶火旁边一会儿，他都不知道刮了多少次脑门上的汗了。
长桌上已经摆好了餐前的几样凉菜。今天晚上不是正式的酒席，主要是宴请比较亲近的人和明天过来帮忙张罗的人，所以，菜色并不多，但分量相对足。凉菜是按照一桌四样的标准预备的，颖泽帮着他们往托盘里放菜。
孔悦负责的是东边的三桌，恰好第一桌就是奶奶和罗奶奶她们那桌，最后一桌就是江皓那桌。
孔悦端着托盘，快而稳地走到奶奶那桌时，一个相对年轻的婶婶接了菜，罗奶奶一脸慈爱的叮嘱他小心点，别烫着。孔悦笑着点点头，又“好”了一声。
到了江皓那桌，江皓已经准备好了接菜。孔悦笑了笑，把托盘往他跟前放了放，让他好接。等江皓接了菜，又转头看了他一眼，他才冲人笑笑，快步往回走。
凉菜比较就四样，两趟就上完了，紧跟着就是上热菜。
热菜最主要的就是杂烩菜，是他们这边任何酒席都必有的第一道热菜，一般都是用稍微大一点、深一点的汤盆盛的，因为杂烩菜里有红薯粉和汤，普通的菜盘没法盛。
孔悦特意跑快了两步，比其他人先到了灶边，也不让颖泽帮忙，自己挑了三盆相对多一点的，不好意思的冲颖泽笑了笑。见颖泽不甚在意的样子，就端起托盘快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