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终于，余有时迈出了步伐
余有时突然就想起了高中语文课本里的一篇散文，而后怀念起了当初苦逼却单纯的晨读。
热闹是他们的，而我什么都没有……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远了，有些人走着走着就变了。
不仅变了心，还变了界门纲目科属种。
一旁的铁男与林筱陌路逢知己，互相赏识，互相幻想。
他们的眼中是怎么也退不去的流量，是怎么也散不去的观众，是怎么也数不清的大把钞票。
只有余有时，一个人调成了静音，聆听着尊严与信念破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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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特种兵甚至主动请缨，承担了最后攻坚战的正面输出任务，热情激昂地率先走向了余有时。
一旁的铁男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之中皆是赞许。
林筱傻傻又单纯地开口，“不要走了，留下来当网红，等你成了大网红……”
余有时直接打断了这有点让他脑门狂跳的熟悉话语，然后面露受辱的神色，看向了林筱。
他觉得，在大学生的身份之外，他还愿意相信她作为三年邻居的身份，“你真的想好了吗？你能对你说的话负责吗？你能对我负责吗？”
灵魂三问还在嘴边回荡，林筱已经秒答了。
“当然啦。有时哥，你别怕，有我们帮你，一定可以的。比起你过去老老实实枯燥乏味的九九六工作，难道你不觉得尝试一下很刺激吗？”林筱的双眼之中已经有了和铁男相似的光芒在闪耀着，区别无非她更纯，铁男更傻。
余有时叹了一口气，点了点，也没去纠结什么时候说过要让林筱来帮忙这件事。
但见她兴致漫漫想要参与进来，余有时也就随她去了。
“唉，其实老实说，现在我确实需要钱，那就这样吧。”
“芜湖！”清脆愚蠢的声音响起。
“牛逼！”恶心傻逼的声音响起。
“他妈的！”狂怒抓狂的声音在余有时心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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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余有时做出了决定之后，林筱与铁男已经彻底疯狂了。
铁男在构思着如何用余有时的节操使直播效果更加炸裂，吸引更多的在线观众。
林筱则在思考，等余有时大火之后，自己该如何后续跟进，等他直播时自己要不要故意假装不小心出镜一下。嘻嘻，到时候发个朋友圈也不错。
余有时则是彻底放弃了抵抗，也彻底当放弃了思考。
尊严已经不要了，脸面已经让铁男挂了旗帜，节操也随他们摆弄。
他只想做一个没有感情的火柴人。
晒着阳光，吹着风，看着眼前的水仙花，原来没了尊严后的日子突然就轻松了起来。
一旁的铁男已经在用手机与qq用品商家，沟通具体的带货细节了。
关于分成，关于形式，余有时已经不太想管了。
而林筱，房东兼大学生，她内心的激动已经越来越难以难耐，只想下一秒就来到直播时刻。
突然，她双手一拍，欢呼起来，“对了！做出了这么重大的决定，应该庆祝一番才是，咱们去外面吃顿好吧。”她似乎完全相信余有时带货能火，也完全相信关于铁男的操作能hold住直播间的瓜友。
余有时有微微意动，但是没行动。
铁男放下手机，“林筱同志对团队的建设非常上心啊，你的这个提议非常有指导意义。但是目前咱们组织的第一要务是确保此次直播带货不出差错，互联网浪潮可谓是一波接一波啊，咱们不能大意不能懈怠。
既然决定了，最好今晚就开始第一场直播，以免后面热度流失过快，没了效果。当然啦，至于庆祝也是必要的，等咱结束后，咱们一定补上！”
不要说是林筱，就连余有时此刻都怔怔看着铁男，他怀疑这傻逼不是被附身了吗，就是他隐瞒了精神分裂的事实。
铁男在两人的目光中很快破了功，挠了挠大寸头，咧着一口白牙，“怎么样，我这《人民的名义》没白看吧，像不像？嘿嘿。”
余有时偏过头去没搭理他，林筱则竖起双手的大拇指，“太有内味了。而且你说的也很有道理，热度本来就不是咱们能控制的事，趁早直播，以免夜长梦多。”
铁男越来越觉得眼前的小姑娘顺眼了，“嘿嘿，林筱同志主动向组织靠拢的精神也值得嘉奖。”
说完语气一变，傻逼味道又再次浓郁起来，“其实，我和他两个人都没钱了。吃饭这事，不能急。”
林筱向余有时投来目光求证，然后从余有时没了光的双眼中得到了证实。
她噗呲笑出声了，身躯都在颤抖，一边极力控制自己，一边就察觉不礼貌忙是开口，“哈哈~对不起~哈哈哈，我不是那~哈哈~意思，就是~哈哈哈……”
“得了得了，你先笑吧，笑完了再说，多大点事，我还怕你把自己憋出问题来。”余有时见着林筱那努力克制的样子也是不禁笑了出来。
好不容易缓和下来，林筱自觉失了态，微微红着脸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想笑你们没钱，就是”
铁男插了一句，“那你想笑我们什么？”
林筱没理他，“就是觉得，你们两个男的，居然能同时落魄成这样，好神奇啊。不愧是朋友啊。”
余有时黑着脸，“首先，他不是我朋友，其次，算了……我不想再提了。”
林筱微微不解，铁男倒是坦荡，“嘿嘿，视频里揍他的那个人是我。”
突然，林筱的目光就开始冷酷起来，铁男感觉脑门一寒，“至于为啥我也没钱了，因为我和余有时有缘啊。我俩是战友。”
“啊？”
“就是嘿嘿，我们都被那个女的给骗了，嘿嘿。”铁男似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很开心的向林筱解释起来。
那边的林筱已经笑成了虾，侧倒在沙发上，直不起身子了。
“咯咯咯咯咯……”
铁男，一手拂过自己的寸头开口，“瞧这姑娘，多实在，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
余有时叹气道，“现在你知道为啥，你笑话我们没钱其实也没关系了吧。我们两早已经在裸奔了。”
沙发上的林筱气都快喘不上来了，连眼角处的眼泪也笑了出来。
破破烂烂的小屋里，似乎好像从来没这么热闹过，林筱的笑声有种魔力，余有时说不出，却觉得这样也不赖。
毕竟，在公司里自己的脸面是用来给领导脚踩的，在这里至少能换来热闹和笑声。
有了这笑声与眼前的盛开的水仙花，余有时也微微感到了一点点的开心。
他看着沙发上笑个没停的大学生姑娘，温柔开口，“好了好了，既然做好了决定，那就速速商量一下直播方案吧。”
他走至窗边，外边的天空湛蓝无际，几片低矮的白云懒洋洋飘着，像在海中漂流。
转过身来，看向铁男和林筱，两人也都在此刻看着他，余有时咬牙说道：“我可是赌上了一切，脸都不要了，此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