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七章 午睡
不过那个女人依旧没有出现,好像她根本就没有存在过,就算在梦里,我的心依旧空落落的。
直到下午三四点的时候,我才悠悠转醒。
我都睡迷糊了,不知道自己现在哪儿。闷哼了几声,一睁眼就是看见村里的屋子那很高很高的屋顶和梁柱,我甚至有一瞬间以为爷爷还没有死,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一个梦。
可惜并不是。
我从让我睡得浑身发疼的炕上爬了起来,这时候都有点冷了,我打了个喷嚏,把外套从椅背上拿下来穿上。
我正打算把放钱的布包重新包裹住的时候,突然听见从钱底下传来了一声什么东西接触的时候发出的清脆响声。
钱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我疑惑地放下了布包,重新打开来看。就是一踏一踏的红票子啊,还有什么?
我把上面的钱都拿了下来,在下面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木匣子。
嗯?这是啥?
我把木匣子拿出来,放在手心里。特别特别小,好像只有我的手掌一半的大小,甚至没有我的手掌一半大。
我拿起来晃了晃。响声叮铃咚隆的,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我看了半天,在犹豫要不要打开。
说实话,经过上次的一个不小心放出了那团黑气,面对这种来历不明藏在钱里的不知名盒子我只想扔了它,扔的越远越好。
要不是自己上回无论如何也要打开那个破盒子,现在也不至于有这么多事……我越想越气,越看这盒子越不顺眼。
但我不能把它扔掉,这是爷爷留下来的。既然这包钱是给我的,那么爷爷把这个小木盒子放在这里肯定是有他的道理。比如说是他必须交给我的东西,但是又不能直接和我说,只能通过这样的方法给我。我猜测到。
总之,这个东西我也得好好研究一下,不能扔掉。我紧紧攥在手中。殊不知,我这一猜,竟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不过我知道了这件事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个盒子的事先和三叔说一下,我是不打算自己打开看看。反正三叔也不知道我回村里要干什么,八成只是认为我要收拾老屋,看看大伯之类的。怎么会想到爷爷炕下面有钱呢?我就说这是我在打扫过程中无意之中发现的就好了。比如说我在我的卧室发现的也好啊,反正三叔自从回来就没进过我的卧室。
我自我安慰到,也觉得合情合理。我害怕这个木匣子是潘多拉魔盒,我之前把灾难,痛苦,疾病,鬼怪,死亡……一切不好的东西放了出来,却单单把希望留在了盒子里。我怕这个盒子里面放的也是灾难,可又怕这里面是唯一的希望。
这件事只有三叔才能帮我定夺下来。不,倒不如说,我太懦弱了,什么都决定不了,什么也做不了,生怕自己打开了这个盒子,引来了灾难,众人都怪罪自己。这样的话,不论这个盒子好坏,我还不如推给别人。
我沉默地看了一眼这个盒子。打算就这么做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了梦里那个女人说的话。
不要相信你的三叔……
我身体好像被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为什么不能相信三叔?三叔怎么了么?三叔和那个一直都没有见过面的女人,我本应该选择三叔,可是我在这个时候却犹豫了。
我不知道该听谁的,但我觉得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不能说是我偏向那个女人,我只是说万一。现在看来,自己把这件事隐瞒下来,是最好的选择了。
可是……我有能做主的能力么?我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一切的悔恨和憎恶,都是自己的软弱和无用。我忘记这是谁和我说的了,但是说的真的是非常在理了。
我现在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起来。对于手中的这个盒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既然是爷爷给我的,爷爷是绝对不会害我的吧。
我迟疑地看了一眼手里的小木匣子。爷爷把这个东西留在给我钱里,肯定是想告诉我什么,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最痛苦的。而这种痛苦,来源于自己的无可奈何。
这件事我的判断就在于,万一三叔是坏的,我不告诉他,什么事都没有。万一三叔是坏的,我告诉了他,我搞砸了一切。
这是我最担心的一件事了吧。我叹了声气,很是苦恼。
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我得找一个人好好谈一谈,要不然我一个人真的拿不准注意。
该找谁呢……
我坐在炕上一脸纠结。这件事必须找一个能靠得住,比自己有主见,能力也大的人。
想到这里,我突然一拍大腿。
对啊,李迹和周凯!他们两个不刚刚好吗!
我感觉自己一下子茅塞顿开,兴奋得不得了。和他们说清楚理由的话,他们绝对不会告诉三叔的。而且他们也能帮自己出出主意。
这下我心里大概有了个底,抱着速战速决的心态,我从自己的房间里找出来了一个自己高中时期用的书包,把钱一股脑儿的全装了进去,原本扁扁的书包一下子变得鼓囊囊的了,我忍不住嘿嘿一笑。
有钱的感觉可真好啊。
我哼着小曲儿,背上了书包,向大伯家走去。临走时,我看了一眼孤零零的家,把房门悄悄虚掩上了。
等会儿还要回来罩白布呢!
大伯家离我家也不算太远,几分钟的步子而已。我哼着歌向着大伯家走去,可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我面露疑惑,但还是天真的以为村里的人去午睡了。所以才会这么安静。
可,可是……
我不让自己多想,卯足了劲儿地去跑,两三步就跨到了大伯家门口。门是紧紧闭着的。
嗯?大伯家的门一般都是开着的呀,大娘总说这样能透透气,对身体好。
不对,是谁?
我来不及多想,明明刚刚是空无一人的背后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再看我,就在我后面。我不敢回头去看,生怕和那东西来个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