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疑心又起
“丰年,我没有想与你为敌。”我说。
季丰年冷哼一声说:“你与他为伍,还想救他,这就是与我为敌。”
我兀自摇头,问:“丰年,你受伤的手指……”
“怎么?你想要我那根断指指骨破咒?你觉得我可能给你吗?两年前他就应该在痛苦中慢慢死去,没想到他能拖到现在才发作。这次我是打算彻底作个了结,可惜又失算了。”
“你在哪里?我们见一面。”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可以,但不是现在。阿泽,黄天虎他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你根本不知道他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也不过是在利用你而已。”
我不想跟他争执这些,着急地问他:“丰年你现在到底在哪里?你伤得有多重?”
“我挺好。等我恢复好后,我会跟你见一面的。放心,不会太久。在此之前,你不用找我,找不到的。”他说得笃定,随即又轻笑两声道:“说起来我要谢谢你。要不是你跟我提起他,我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这个人情我一直记着。所以阿泽,我真心为你好才再劝你一句,你不适合这一行,趁陷得不深赶紧脱身,否则有你后悔的一天。”
我眉头一皱,直接略过他后面的话,不解地问:“什么叫要不是我……”我话没说完,他已经挂了电话。
我赶紧打过去,直接被挂断,再打只剩下忙音。我低咒一声,一琢磨他那句话,瞬间寒毛直立。
卧槽!不会吧!我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忍不住低咒一声。
难不成季丰年一直在找虎叔报仇,但并不知道虎叔在哪里。结果因为我跟他说起虎叔,才让他找上虎叔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不就成了出卖虎叔的罪人?
原本虎叔和季丰年的恩怨我是无立场去说什么的,我本来就是他们恩怨中的局外人。结果季丰年这么一句话,我多少都沾点因果了。
事情好像变得复杂起来,我的心情顿时如乱麻一样纠结着。
季丰年刚才对虎叔的评价,又勾起我回想到叶梦梦曾经说过的话。
我快步来到四楼,掀开黄帘,拧开门就走了进去。
屋里所有的一切与我上次进来一模一样,而上次发出动静的金斗瓮还在那个位置,可是上面的符咒却没了,我顿时心一沉。
我走过去,单手掐诀点在金斗瓮上一探,果不其然里面是空的。但这个并不一定就是叶梦梦。
我一边绕着架子查看封着符箓的金斗瓮,一边小声地询问:“叶梦梦?你还在吗?回应我一下?”找了一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难道叶梦梦已经被虎叔超度了?
我沮丧地低咒一声,又检查了一圈,确认她已经不在,只好无奈地退出房间。
正要走,我看着对面房间的黄帘,决定进去看看。
我掀开布帘,轻轻地拧动门把手,只听咔嚓一声,门没锁,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屋里一片漆黑,并且冷飕飕的。
我随便按下一个开关键,滋滋两声电流声,两盏壁灯亮了。这光亮足以让我看清屋里的东西,我瞬间愣住了。
只见屋内墙上画满了符咒,屋顶画着法咒,然而我却无心去看,因为屋里出现了一样极其突兀诡异的东西。
这屋的正中央居然有一副棺材!
略微犹豫一下,我小心翼翼地走到棺材旁边,用力推开棺盖,探头一看,里面真躺着一个人。
陈芷兰!是陈芷兰!
棺内的陈芷兰穿着中式大红婚服,梳着精美的发髻,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娴静的模样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似乎只要我再发出一点动静,她就能睁开眼醒来。
这万万没想到,虎叔不但养着陈芷兰的阴魂,甚至还保存着她的遗体肉身。而且她竟然 保存得这么好。
我不禁疑惑,虎叔为什么不让她入土为安呢?还犯忌用精血养鬼?这可是邪术啊。是正道术士的忌讳,甚至会唾弃此类歪门邪道的术法。
我想不通虎叔为什么要破格犯忌。看着棺内的陈芷兰,我又忍不住好奇起来,想伸手去摸摸她是不是凉的,是不是成僵了。但我到底还是忍住了,默默看了两眼,将棺盖盖上。
屋里除了棺材外,没什么多余的东西。我稍微打量一下就没再逗留,赶紧退出房间回到二楼。
陈芷兰正坐在虎叔床边,听到我进屋,她指着床头柜上面的手机对我说:“这是天虎的手机,联系人里有个叫于松天的人,你联系他,将你知道的与季丰年相关的信息全告诉他,让他去找这个人。接下来一切照常,出活的事全部你自行安排。”
我看着手机,这是否可以表明虎叔对我的一份信任?
“但有个规矩,你只能接普通人的活,并且不得要高价,一日不超三户。对于大富大贵之人,无论出价再高也不能接,包括公家的人。”陈芷兰说。
听到这话我抬眼看向虎叔,虎叔也正盯着我,他的眼神让我一阵心慌。
犹豫之下,我决定暂时不将通话的事情告诉他。
“好,我会照规矩办事。”
我将林木给的铃铛挂在虎叔房间门上,一边解释道:“兰姐,你毕竟是阴体,待在虎叔身边恐伤他元气。这个东西可以护着,对你也没有害处,只要你控制好自己。”
陈芷兰看了眼铃铛,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多问。
“虎叔你先休息,我去楼上收拾箱子。晚上处理完事情后就过来。这段时间我就住在这里。”
这是我第一次自己收拾箱子,临走时替虎叔给他师父们上了香,然后开车回趟家。
以防万一,我没有将虎叔出事的事情告诉父母。
“小狮呢?”我问。
我妈正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她说:“它吃完就窝在小房间里。我这两天头有点沉,你朋友走后我还没收拾小房间。来来,先吃饭。”
“你们先吃。”我放下箱子来到季丰年睡的房间。
窝在枕头旁边的陈小狮听到开门的声音,立即醒了过来。看到是我,它慵懒地喵了一声,我坐到床边将它抱在怀里。
想到那天明明定了闹钟,却莫名睡得那么死。连我妈几十年如一日按时早起的人,都睡过了头,我很难不怀疑是不是季丰年动了手脚。
我暗叹一声,起身下楼,陈小狮跳下床跟在我后面。
吃完饭,我本想带着小狮一起出活,见它在沙发上睡着了,就没去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