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宴请怨灵
雨渐渐小了,避雨的其他人陆续都走了。
我看了眼湿漉漉的赵茵茵,对她说:“要不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先去李阿婆家拿点东西。顺便找把伞过来接你。”
“不要!我跟你一起,反正已经湿了,再淋一下也没多大区别。”说着就往我背上跳,我赶紧扶稳她,一头冲进雨里。
好在李阿婆的屋子还算离得近,我一口气就跑了过去。
放下赵茵茵,她拍着我肩膀说:“你看,我这是在给你挡雨。”
“那还真是难为你了。”我没好气地说。
“哼,一大男人说话阴阳怪气的。”赵茵茵嘀咕一声。
我走进屋却没有看到白猫,这让我有些忧心。在屋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它,只好拿上东西走了。
回到赵家,赵宇东已经等在门口一脸焦急,见我们回来,他赶紧迎上来。
“姐!你怎么跑出去了,手机也没带,害我被爸骂了。”赵宇东一脸委屈的倒霉样。
赵茵茵摸着他的头说:“抱歉抱歉。我先回房间收拾一下。”
“童子尿准备了没?”我问。
赵宇东点头说:“一瓶矿泉水瓶够不够?”
我拍着他的肩膀说:“可以多来点,你再喝点水。我先去换衣服。”
回房间换完衣服,我去找虎叔,顺便将小男孩是李阿婆孙子的事情跟他讲。
“虎叔,他还在你这里吗?”我问。
虎叔点头道:“我们不知道她会对谁下手,所以得主动将她引过来。阿弟,今晚如果出手,你下手必须果断狠准,别有犹豫。”
“我知道。虎叔你放心吧,惜命这事情我可是认真的。”我拍着胸口说。
到了天色渐暗的时候,外面的雨还在下,倾盆大雨变成了绵绵细雨。
虎叔已经让赵家人都回房间休息,还厉声叮嘱他们不要出房间。无论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房间。否则出了什么意外,那就是他们自找的。
然后他带着赵文行和赵文强去了大厅。我则拿着赵宇中找来的黑狗血,去每个房间的门上和窗户画驱邪符文。
这么做只是以防万一,其实只要他们不作死自己跑出来,我们不出意外,他们就是安全的。
我画到赵茵茵的房间时,她突然拿出一个小摄像头给我。
“你把这个别在胸口。帮我把那怨灵的样子录下来。”赵茵茵异常兴奋地说。
看她一副把这事当儿戏的样子我就来气。时间临近,我心里本来就紧张,只想赶紧弄完回大厅,这小丫头还要来这一出,真是国外待久了,不知道敬畏鬼神。
我板着脸毫不客气地打开她的手,指着她说:“你以为这是游戏吗?这事情有多严重你明不明白!能不能带点脑子!我告诉你,一步也不能踏出房间,否则就等着你家人替你收尸。”甩下这话我抬脚就走。
回到大厅,我就看到赵文强苦着张脸,搓着手对虎叔说:“黄师公,我们能回房间吗?你们对付她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我们跟你们一起等。”
虎叔瞟了他一眼说:“因为她一切怨结都与你们相关,她最有可能先从你们下手。”
“那我们找个房间躲着,你们守在门口,她一来你就把她打得魂飞魄散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让我们在大厅等着?妈的,她家绝户又不是我害的。”赵文强的情绪很是烦躁不安,都开始抓耳挠腮了,说话也没了分寸。
虎叔立即黑下脸来,他目光犀利地盯着赵文强,强大的气场让赵文强有些忌惮。
他沉声道:“你说得可真轻巧,是不是别人的命在你眼里就这么轻巧?你听着,怨灵若开杀戒,你们今晚谁都躲不过去,不过是先死后死的差别罢了。想活就按我之前说的好好配合,否则过了今晚,我也爱莫能助。你若想另找高人来对付她,恐怕也活不到那个时候。你们一死,她若怨念还是不消,只怕你这一大家族都难逃一劫。”
此话一出,赵文强也不敢再发牢骚了。赵文行忙出来说好话,“黄师公见谅,我这堂哥就是说话不过脑子。今晚一切就拜托您了,能保住性命,我定重谢。我知道您是高人品质高洁,不在乎这些俗人俗语……”
虎叔抬手打断他恭维的话,轻笑一声道:“别,别捧这么高。我也是凡夫俗人,大老粗一个,拿钱办事而已。但惹我不开心了,给再多我也不管。”
外面的雨完全停了,夜色也渐浓郁,可月亮却没有出现。屋檐上的灯笼摇晃着,周围寂静得只听的到风声。
赵文行和赵文强坐在大厅正中间,那模样就像是被抓来谈判的人质一样,又像是等待被献祭的祭品,诡异又滑稽。
赵文行表面看起来还算是镇定,而赵文强就不行了。他不安恐惧的情绪都表露在脸上,不断拿着手帕擦着额头的汗水。小眼神四处乱瞟,神情活像一只老鼠。
“你能不能冷静一点。”赵文行略有些嫌恶地看着赵文强。
“怎么冷静?这他娘的怎么冷静,你不觉得我们像是待宰的猪?”赵文强反驳道。赵文行干脆闭上眼不再理会他。
要不是看到赵文行紧握的双手有些发抖,我还真以为他有多谈定。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我看到他们两个这么怂的样子,心里还有些暗爽。
虎叔坐在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盯着他们看,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一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看看吧的意思。
大厅的中间还摆放着一张桌子,桌上各色菜肴非常丰富。我从李阿婆家拿的碗筷已经摆放在桌子上,座椅上也已经坐着一个‘人’,一个纸糊的人。纸人身上套着我从李阿婆家拿来的衣服,上面写着她的生辰八字,这还是跟老赵家的人要来的八字。
没错,这一大桌菜就是给李阿婆准备的。虎叔是想先用谈的方式,若谈不了,那只能用武力解决。
当我知道虎叔要这么做时,心里觉得没多大用处。因为李阿婆都能狠下心对自己下咒,以灵魂永不安息的代价化成怨灵来复仇了,怎么可能不见血就收手。
我倚靠在门框边上,左手缠着双铜币红麻绳,右手已经将阴纹尺从背带中抽出来,严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