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三尖血破术
果不其然,赵文行又接着说道:“您既然能帮我们找出这东西,那能不能帮我们找出这背后的人?这人有这种害人的心思,我只怕他会找机会再来加害我们。”
这话虎叔早已见怪不怪,他照例回答道:“不能。我只能对付这些东西,找不出这背后的人。一会儿毁掉镇物破了术,对方是会受到严重的反噬。这伤害是极大的,想必对方也轻易不能再存坏心思。”
无论是厌胜还是别的巫邪之术,凡是诅咒人的,伤人性命的,损人福寿的,其一旦被破,就必定有严重的反噬。这可不像林丰厂那种吓唬人的小东西,那些只是皮毛而已。总之诅咒越强,反噬的力量就越大。
对于虎叔不能帮他们找到下术的人,赵家人明显很不满意,他们忧心对方会再出手,不找出这个人就没办法安心。
虎叔没有理会他们,他拿着东西径直走了出去。
回到中亭,我拿过铁盆放到地上,再用香灰铺在盆底。虎叔将包着鼠皮的黄巾放到盆中,然后走到桌子边用鸡血混合朱墨画一张黄符。
虎叔拿阳纹尺挑起黄符,走到盆前,他咬了一下舌尖,然后朝着黄符吐出一口舌尖血,顺势就将黄符挥入盆中。
黄符一落,炽烈的阳火瞬间将整个铁盆包裹。
我们人身上除了有三把火,还有三尖血。分别是指尖、舌尖和心尖血。此三处的血纯阳至刚,比黑狗血公鸡血更能驱邪。这次的镇物邪性极大,所以虎叔才用舌尖血。
盆里的火焰炽烈清透,我可以清楚地看到盆里的黄巾在鼓动,好像里面真包着一只老鼠。黑烟透过黄巾渗透出来,但很快就被炽焰燃烧殆尽。
虎叔全神贯注一脸戒备地盯着铁盆,神经一直绷得很紧,手中的阳纹尺也紧紧握着,以防有意外发生好随时应对。
过了好一会儿,盆里的黄巾才彻底没了动静。包裹着铁盆的炽焰也慢慢往盆里回收,最后消失殆尽。
虎叔这才放松下来。我走过去一看,盆里的黄巾布一点损伤也没有。我蹲下将黄巾布挑开,里面只剩下一些黑灰。我拿起黄巾布将灰荡掉,然后折叠好放回箱子。
“黄师公,这就算把那东西消灭掉了是吗?没有危害了吧?”赵文曜问虎叔。
虎叔看了眼铁盆松了口气,他点头道:“嗯,术已经破了。”赵文曜还想说什么时,虎叔摆手打断道:“退土还没结束,有什么事晚点再说吧。”
我们开始最后的仪式。我拿出几张绿符纸画符,然后在祠堂里外都贴上。
虎叔在桌前起势燃起手中绿符,所有绿符便一同燃烧净化,然后点香拜五方,敬天地。
祠堂中大部分都不用贴镇宅符,挂八卦镜之类的东西。因为在修建的时候,无论是屋檐上的吻兽,还是屋内雕刻的神兽和匾额等物品都能达到镇宅的效果。退土完成后祖宗牌位一放,鬼怪邪灵就不敢进来了。
最后我拿着剩下的纸元宝到大门口和祠堂正厅门口去烧。
打开大门的时候,外面等着的人被我开门的声音吓一跳,三五成群地就围了上来,也不敢冒然进去,就伸长了脖子探着头往里面看。
我被堵在门口,没好气地大声喊:“别挡我路,都让开。”
他们对我自然没有对虎叔那般尊敬,被我一喊,他们毫不在意地瞥了我一眼,但还是给我让开了一条道。
我提着元宝桶走出大门,他们又堵回在门口,我只好又喊道:“你们能不能让开?别挡着风水行吗?这可是你们家族的风水。”
那些人不耐烦地回头看着我,其中一人朝他们挥手,他们才让开两边。
看到赵家人那种态度,我有意在他们面前显摆,就故意将桶重重放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他们的注意被我吸引,我拿出一张绿符当着他们的面一晃,用阳火将其点燃,动作极其潇洒地丢进元宝桶里。
果不其然,他们见到这一幕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其中一人好奇地走过来看了看我的手问:“你怎么弄的?没用火就燃了?”
我故作高深地看了他一眼,当着他的面再次燃符。听到他们的轻声惊呼,我只是淡淡一笑,转身拿起旁边东西一点一点往桶里面丢。
火光照映在我脸上微微发烫,而我在余光中忽然瞟到斜对面的巷口有个人。我手中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去,那身影缓缓退回到漆黑的巷子里。
虽然没能看清那人的模样,但那个有些佝偻的身影我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那不是之前那个老婆婆?她躲在哪里干吗?难道那些东西是她放的?我有些疑惑。
待全部的金元宝都放进桶里后,我拿着竹竿在元宝桶里翻,让火充分燃烧。
这时虎叔跟着赵文曜走了出来,虎叔走到我面前说:“阿弟,这里交给你了,你在这里把事情弄完就回去休息。”
“虎叔你要去哪里?不用我跟你一起吗?”我问。
虎叔摆手道:“不用了,他们要找我了解一点事情,你弄完就回去休息吧。”
赵文曜接话道:“小陈,这里就麻烦你了,你有什么要人搭手的就叫宇东和宇中去做。”
虎叔他们一走远,我就看向门口的人,顺便对一个招手喊道:“麻烦你过来一下。”那年轻人走了过来。
“你来用这个翻桶,让里面的东西烧完整。”我将手中的竹竿递给他就转身进了宗祠。
赵宇东和赵宇中两人在供桌前,好奇地研究着桌上的符箓等东西。我走过去拉过赵宇东问:“虎叔跟你爸他们是要去哪里?”
赵宇东一摊手说:“不知道,我爸他们刚才在一起聊了一会儿,然后就走了。我爸说让我给你打下手,接下来要做什么?”说到后面他还一脸兴奋。
我摇头说:“没什么了,等东西燃烧完,香也燃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可以放鞭炮了。放完你们就可以把香炉放回正厅里,炮纸什么扫起来堆放在门旁就行。这些东西就可以收拾了。”
我看着旁边的赵宇中,他的年纪跟我差不多,也不像赵宇东那种公子哥性格,一看就成熟稳重。我问他道:“你认识你们村子里一位佝偻着身子的老婆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