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凡是和人打交道的工作，其实也都很烧脑壳
顾锦城虽然提出了随便提待遇的条件，葛洪却没有狮子大开口，真的随便提出耍流氓的数字来。
我不是随随便便的人，但我随便起来绝对不是人。
这些风行时髦的语言和思潮影响不到葛洪，他不会拿自己的名声随随便便开玩笑。
葛洪计算了自己在顾家的工作时间，劳动强度，提出了一个既不故作谦虚又不狮子大开口的薪金待遇。
顾锦城笑道：“葛先生，机会稍纵即逝，你真的不准备抓住机会吗？
更何况，你是我母亲的救命恩人。”
葛洪也笑道：“顾老板没听说过吗？自不量力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我还是量力拿钱吧。”
两个男人哈哈一笑，握手成交。
葛洪立刻开始走马上任工作起来。
伺候一个孀居多年的老人，其实并没有送水容易。
凡是和人打交道的工作，其实也都很烧脑壳。
葛洪深接触老人后，才知道这之前，老人已经撵走过十个保姆，他是光荣的11号。
葛洪心里咯噔一声，给个12号不好吗？11号不是光棍节吗？
这不咒我要焊在光棍的命上吗？
葛洪唇角勾出一丝无奈的笑，又手脚麻利地去给老人端茶倒水分药。
顾锦城把他拉一边低声道：“葛先生，如果我母亲一个月内不要求我辞退你，我就怀疑你是上天派来的。”
“有这么夸张？”
葛洪对顾锦城的话很好奇，又有点紧张。
老人不会是隐姓埋名的双枪老太婆吧？某一天突然从怀里抽出两杆枪，对着他葛洪的脑袋啪啪两声响，让他壮烈的芭比q了。
有了顾锦城骇人听闻的提前预告，老人越表现得温和可亲，葛洪就越担心，总是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脑袋，去护自己的心脏。
一个月过去了，葛洪摸摸自己，脑袋没搬家，心脏也还在跳。
一切尚处在安然无恙的状态。
葛洪摇摇头笑了。
差点被人言可畏提前和谐掉，嘿嘿。
临近年关，各项工作都处在了收尾的状态。
张薇似乎走出了失恋的阴影，变得神神秘秘，脸上还挂着恋爱中的绯红。
两个人去大山里拍年前的最后一期节目。
“老葛，你说这大山光秃秃的，有什么可拍的？他们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他们的脑子有没有被驴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快被驴踢了！”
“why？”
张薇飙出个英文单词。
“因为光秃秃的山并不难看，甚至，比着一年三季的葱翠缤纷，此时的山，在懂者的眼中，更有一种原始的雄壮。”
葛洪望着眼前褪尽繁华，没有一丝点缀的大山，若有所思道。
“老葛，你直白点不香吗？你的意思不就是脱光比穿衣服更牛叉呗？”
张薇色笑道。
“知道你还抱怨？你抱怨个锤子啊！老张，干就是了！”
葛洪选了一个角度，让张薇站在一块巨石上，面向镜头，微微侧身，拍摄起来。
张薇今天的即兴解说又创了新高，那流利的表达，优美的语言，让葛洪怀疑有高人进到了张薇的小脑瓜子里。
事出反常必有妖。
放下机器，葛洪突然诈起张薇道：“老张，有天晚上我从顾家回来，看见你拉住一个男的手，老实交待，是天降还是竹马？”
张薇脸一红，罕见地没和葛洪以牙还牙，只是半天才想起白他一眼道：“不是天降，也不是竹马，是你是你还是你！行了吧？”
“老张，别告诉我你又吃了回头草，和程浩又在一起了！人家可是有未婚妻的人！抛开该不该不说，你铤而走险，会吃大亏的！”
葛洪急眼了，他刚才那句话完全是瞎编乱造，他根本没有看见张薇，就是胡乱一诌，逗她的。
没想到张薇竟然真有隐情！
吓得葛洪赶紧介入她的因果。
张薇回过神来，心眼子立刻转了八百个道：“吓宝宝呢！老葛，逗你玩的。
你以为我会那么傻？踩钢丝续命？”
葛洪腹诽道：“你以为你不傻？感情面前，智商最先被秒成渣的不是你吗？
被程浩骗了都还蒙在鼓里，还以为自己真有多聪明！
哼！”
人都习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葛洪腹诽张薇的时候，虽然也暗戳戳地想到自己也被秒成渣过，但到底还是把张薇的傻排在了自己的前边。
张薇从背包里掏出一小白瓶，递给葛洪道：“别吧啦吧啦了，以后用这个堵你的嘴！”
葛洪皱眉道：“怎么还有？”
张薇酒量不错，喜欢小饮，偏偏又拒绝喝红酒，和程浩在一起的时候，程浩就惯着她喝这个烧钱。
“源源不断！老葛，给你你就接住，不然我祭山神了！”
葛洪接过小白瓶，却没了以往的欣喜若狂，比起小白瓶带给男人的惊喜和诱惑，他更希望他的铁哥们张薇是平安理性的。
两个人在山上很认真地完成了年前的最后一期节目后，下山了。
今天明天，顾锦城给他放假两天。
葛洪就爽快答应下来。
顾锦城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已经和葛洪一起吃过好几次饭了，却从来闭口不谈自己的婚姻家庭，张清珍老人也从不提及。
直到今天，葛洪知道的还是当初获取的两点信息：顾锦城是个生意人，张清珍孀居。
葛洪不是一个喜欢刺探别人隐私的人，他们不说，葛洪从来不问。
别人的隐私，其实别人外的人越不知道越好。
轻松自在，不用负保密的责任。
谁知道别人的隐私是不是早成了共享？真要是那样，雪崩时，你也会被牵扯进去，成为那朵被崩飞的雪花。
一周后，学校放寒假了，年味开始浓起来。
葛洪向顾锦城提出最多干到腊月二十三的请求，顾锦城爽快地答应了。
葛洪还纳闷，做生意的人不是越到年关越忙吗？
怎么顾锦城偏偏和别人不太一样？能抽出时间早点回来照顾老娘？
突然，葛洪一拍脑袋腹诽自己道：“我的脑袋估计才被驴踢了！过年了，人家顾老板的老婆孩子肯定该回来和家人团聚了！
还用得着他这个显眼包？”
这样一捋，事情就看似捋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