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葛洪没想过去竞争什么主任不主任的,他没有上下打点的money,也不愿意走这条路。
短短两年时间,忘川县因为手脚不干净落马的人就已经有好几个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远离河边不香吗?
葛洪的不在意刺激了他的竞争对手——张强。
张强认为葛洪是在装逼,大大的装逼。
以己之心揣摩别人,貌似是很多人的共性。
特别在竞争出现时,这种现象尤甚。
葛洪不屑和张强解释,按部就班做好自己的事。
几天后,领导又把葛洪找去谈话。
“经局党委研究决定,初步由你担任你们部的副主任。”
这消息太反转,葛洪一时半会有点不能消化和吸收。
领导拍着他的肩道:“回去给你老岳父拎两瓶好酒,好好谢谢你老岳父老岳母。”
葛洪中午就去见李俊杰孟粉。
“葛洪啊,这事你要怪就怪你爸擅自作主,他去找了他战友,和你领导打招呼了。”
李俊杰有个战友是大领导,这样的事对于那个人来说,还真是小菜一碟。
葛洪看着两位老人做错事的样子,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至少,他们的初心不是害他,是希望他好。
”谢谢爸,不过我对当官不是很感兴趣,爸以后不用再求别人。”
纵然战友情意深厚,他也不愿意这么大年龄的老人去为了他的事低三下四。
“爸以后不会了。”
李俊杰讪讪道。
他就是会也没这个能力了,副主任是几句话的事,正主任可不是几句话的事。
临走时,李俊杰又拿出一千块钱非要塞给葛洪,葛洪坚决不要,走掉了。
他联系了几家绘画班,按老师说的,让女儿接受系统的培训。
最终选定了一家叫“艺星”的绘画班。
葛洪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一张招工广告上,是忘川县的一家婚庆公司要招人,留了一个电话号码,让有意向的人去面谈。
葛洪坐车找了过去。
“葛洪?!你来干什么?!”
老同学许晴晴的闺蜜周艳看见了他,大呼小叫起来。
葛洪扭头一看,原来周艳也在这家公司打工,正给一个新娘盘头发。
葛洪深感世界太小,转转身就能遇见熟人。
可在某些人的心里,世界是个很大的跑马场,做尽坏事也不一定遇见熟人。
葛洪说明来意,公司正好缺个葛洪这方面的人才,晚上可以来这里做兼职,给的报酬也还不错。
葛洪当场就答应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又联系了一个送水的活,他大致算了算,一年最少能还上五万的账。
二十万的账,说不定用不了四年就还完了。
然后再积攒一些,把老岳父岳母的十万块钱还上。
老人手里不能没有个存钱,钱是老人的胆。
葛洪没有再回家,直接去了单位。
张强红着眼在他办公室坐着。
“是准备打架吗?”
葛洪把袖子撸起来,露出了小臂精壮的肌肉。
“你为什么使阴招?找领导压人?”
张强怒不可遏道。
“你用的什么招输得急红了眼?”
葛洪本想找个机会和张强喝两杯,甚至,再告诉他,他并不有意这个副主任。
没想到张强这么沉不住气,主动找上门来兴师问罪。
葛洪不惯着他。
张强丢下一句“别得意得太早!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愤愤离去。
“幼稚!”
葛洪质感十足的唇角勾起讽刺的笑。
晚上下班前,葛洪先去了老岳父岳母家一趟,让他们以后晚上放学去幼儿园接程程,他做完兼职回来再把程程接回去睡。
“让你妈搂住程程睡吧,你这样跑来跑去很辛苦的。”
葛洪拒绝了老人的好意。
自己的孩子如果自己脱得干干净净,那就不配为人父母。
做父母再苦再累都不能当成不管孩子的理由。
成年人的世界,谁不是负重奔跑?
他这累充其量是毛毛雨,想想那些顶着高温在工地上搬砖养家糊口的人,自己敢说一个字的累,都特么的矫情该死!
李卿开门进来,手里拎了很多好吃的。
消息传得很快,他这还没开始呢,晚上去婚庆公司兼职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葛洪又看了一眼李卿手里拎的东西,很多应该是给女儿买的。
李卿单位这两年福利好,有传言说他们的福利超过了工资。
对女儿,她倒是从来没有刻薄过。
“你只管放心去忙,程程除了咱爸咱妈,还有我。”
他们什么都分开了,就两位老人这一块,葛洪没有给她论得太真。
两位老人待他跟待亲儿子没什么区别,甚至更小心翼翼维护着这份感情,生怕葛洪把李卿的错算他们头上,和他们再不来往。
人老腿先老,心先老。
害怕孤独堪比害怕工资发不下来。
葛洪嗯了一声走下楼去。
今晚他就开始去婚庆公司做兼职了!
周艳在等他,把详细的任务告知了她。
“一定要让上帝的满意度达到百分之百,这样我们才会有口口相传的生意做。”
周艳千叮嘱万交待道。
葛洪的活说白了就是编辑,把新娘新郎的结婚镜头编辑后储存到一个光盘里,留下结婚的影像。
这对葛洪不是难事。
老板能这么快录用他,也是之前看过他和张薇合作的节目,很欣赏他的业务水平。
葛洪认真工作着,享受着周艳用牙签扎着递给他的水果,不知不觉到了深夜。
轻手轻脚上到四楼,心里充满愧意。
这以后,他老岳母孟粉夜里该两头跑了。
只要他回来晚,老岳母肯定得陪着程程来这里睡。
葛洪不敢开卧室灯,打开客厅的灯,轻手轻脚站在女儿卧室的门口。
一股熟悉的体香钻进鼻子。
客厅的灯光投射到卧室时,变得淡软。
一片淡软的光里,葛洪看见李卿搂着女儿睡得正香。
葛洪心情复地转过身,去洗漱,去睡觉。
第二天他醒来时,李卿已经走了,餐桌上摆着做好的早餐。
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爸爸爸爸!你是不是原谅妈妈了?妈妈说她一定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爸爸,什么是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呀?”
葛程程又用清杏眼不灵不灵看向葛洪。
葛洪一咬牙,端起饭碗吃起来!
不吃白不吃!
又不是自己求来的!
男人,不能特么的太细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