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烫手的服装厂
进入清河市之后，他们也没往市里走，一个拐弯去了郊区。
清河服装厂一厂和二厂紧挨着，隐藏在一片工业区内。
从车上下来，看着眼前破败的厂房，陆川终于明白为什么顾悦要跟着来了。
服装厂的厂房墙外是刷蓝色墙皮，不知道经过多少年的风吹雨打，墙皮脱落大半，只剩下一点点墙皮，依稀能看到曾经的颜色。
顾家家大业大，随便拿点钱出来就能翻新服装厂，那么为什么这么多年顾家都没动，看来里面水很深啊。
“顾总，陆总你们好，我是服装厂的厂长李胜利。”
一个地中海中年男人带着几个工厂管理人员，兴高采烈的欢迎顾悦和陆川的到来。
“李厂长你好，我想你这边已经接到总公司通知，从今天开始，服装厂一切事务都由我的来负责。”
陆川主动上前跟李胜利说话，他现在对服装厂内事情不熟悉，倒也不着急说自己的计划，先看看情况再说。
“是，昨天晚上我就接到总部电话通知，说今天顾总和陆总会一起来。”
“天气炎热，两位一路从帝都过来估计也累了，不如先去办公室坐会儿，休息一下，我们再说工作上的事。”
李胜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陆川这才看到在破旧的厂房旁边还有一栋挺漂亮的办公楼。
办公楼应该是这两年重新盖的，外面贴了价格不菲的瓷砖，跟对面的破旧厂房形成鲜明对比。
只看办公楼，服装厂真不像是个亏损企业。
“我们先去车间看看。”
“行，这边走。”
李胜利也没推辞，很是爽快的带着两人就往车间走。
9点多按理说车间内早就忙开了，陆川过来时，却看到好几个人骑着电动车刚刚过来，甚至还有坐在工位上吃早饭聊天的。
车间内跑动起来的缝纫机居然连一半都没有。
李胜利见车间内一团乱，心里暗恨一早他就通知下去让下面人都警醒点，先把顾悦和陆川糊弄过去，结果又闹这些破事出来。
“宋主任怎么回事，这都上班半小时了，车间内怎么还有吃早饭。”
“哎，我这就说他们。”
宋主任陪着笑往车间内跑，一边跑还一边让工人赶紧开工干活。
站在陆川身边的李胜利，也赶紧解释。
“厂里都是女工，早晨要给孩子做早饭，送孩子去学习，估计没来得及吃早饭，这才带来工厂。”
“理由挺好，以后换一个，我是清河人，小学都要求7点半到校早读，我就不信7点半送孩子之后，一直到9点，这么长时间都来不及吃早饭。”
“还有，这里是车间，你们有没有看看你们现在生产的什么衣服，这样的环境能吃饭吗？”
清河服装厂一厂生产的都是白色纯棉t恤，稍微崩上一点脏衣服就不用要了。
在看看车间内的缝纫机，不用看型号，只看上面的生锈程度没有个十年也差不多了，他真怀疑这样的缝纫机会不会把衣服蹭脏。
还有车间内存放成衣，领料子都很混乱，存放成衣的框子上都一层灰，稍不留神就会把衣服弄脏。
至于管理，那就更无从谈起，工人9点多还有闲聊的，哪里有什么管理可言。
在一厂逛一圈，陆川又去二厂。
二厂主要生产运动裤之类。
陆川虽对服装行业不是很熟悉，但他也知道当前这个季节应该生产秋装，九月底，十月初秋装就可以上架。
但作为一个老牌服装厂，7月份的时候还在生产t恤，短裤？也活该服装厂亏损。
现在生产的t恤今年最少有一半是卖不掉，只能当库存。
等明年夏天在卖，很有可能款式都过时了。
当然利润极低的老头衫除外。
转悠一圈，陆川都能发现很多问题，从事服装行业的顾悦就更不用说了。
从进工厂开始，她就没说几句话，眉心的皱纹越来越深。
倒是陪同的李胜利，一直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大概意思是服装厂经营困难，希望总部那边能在继续投钱进来，要不服装厂后面连工资都发不下来。
陆川没接李胜利的话茬。
“李厂长你通知一下，一刻钟后会议室开会。”
“陆总刚才去车间走那么长时间，估计也累了，要不我们先去喝茶，吹吹空调凉快一下在开会。”
“嗯，叫大家都来会议室，照样可以喝茶，吹空调。”
陆川态度强硬，李胜利也没办法，只能按照他的意思来。
李胜利让他秘书刘芳在会议室招待陆川和顾悦，他则喊了副厂长任平去办公室说话。
“老任你说这个陆川和顾悦到底什么来头，上面怎么突然派两个孩子来管理服装厂，这不是胡闹吗？”
“这个陆川不知道，但顾悦姓顾，应该是顾家人。”
“顾家人？顾家就算财大气粗也没这么嚯嚯的，两个孩子来管理服装厂，怕是用不了几个月就要倒闭。”
李胜利面上对陆川和顾悦笑盈盈，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实则他心里那是半点都瞧上两人。
“我看他们年纪不大，像是大学生，估计也就是暑假来咱们服装厂玩玩，今天来一趟，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我们小心伺候就是。”
任平实在是想不出，顾家为什么会派两个大学生过来管理服装厂，最后也能这么猜测。
“不管了，两人随便折腾，只要不耽误我们赚钱就行。”
“放心吧，我们一把年纪难道还玩不过两个小孩子。”
李胜利和任平两人相视一笑，总部那边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只要别动他们的利益就行。
会议室里，陆川又问了一下服装厂的大概工作流程。
原来服装内的工人都是拿固定工资的，只有一部分缝纫工是按计件拿工资。
陆川心想怪不得缝纫工干活不积极，拿固定工资的肯定是希望做最少的活，拿最多的工资。
顾悦把刘芳支出去，看向陆川问道，“服装厂也看了，有什么想说的吗？”
“两个服装厂就好似是两个大筛子一般千疮百孔，想要转亏为盈，就要动大刀。”
“那你现在还想继续接手服装厂吗？”
“当然，我已经想好应对的办法，马上就可以动手。”
顾悦明显一愣，她没想到陆川刚看完服装厂就有应对的办法。
很是狐疑的顾悦问道，“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