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给袁天罡守陵去吧
李贤仰天狂笑道：“陆大人，母后这是在借你手逼我自尽呐！”
陆辰尴尬地道：“太子殿下，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废太子怒吼了一句：“拿纸墨笔砚来！”
跟随陆辰前来的老六立即从包裹中取出文房四宝呈于李贤面前。
李贤一脸悲愤，踱了几步，愤而在白绢上写下“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三摘犹自可，摘绝抱蔓归。”
老六嘀咕道：“太子殿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也真是搞笑，都死到临头了，不想想别的，还想着吃黄瓜？”
太子压根就不理睬，慢慢地拔出了随身佩剑。
陆辰赶紧喝退老六：“老六，谁让你平时不多跟着婉儿姑娘多识些字？你岂知太子之意？还不赶紧退下！”
老六知趣地退到了一边。
陆辰一把夺下废太子手中之剑，他咬了咬牙道：“太子殿下，陆辰愿以身家性命换得太子殿下平安无事。太子殿下请赶紧上马，此去蜀地，如能安分守己当可保余生平安。”
李贤吃惊地道：“陆辰，你肯放了我？你要是不杀我，回去必被母后所杀，你还是赶紧逃命去吧！”
陆辰心中好笑，在他记忆中，此刻还不是李贤的死期。他只是假装仗义在李贤面前卖个人情罢了。
“太子殿下，我不能走！如我走了，天后必派其他人来杀你。太子殿下，我愿去天后面前请罪，求她放你一条生路，还请太子殿下把刚才的诗作赠于陆某。”
太子把白绢递给了陆辰，骑上了马，含泪道谢策马离去。
陆辰火速进宫面见天后，他把太子殿下的诗作呈上，跪在地下说道：“天后，微臣没能完成圣命，请天后娘娘治罪。”
听到陆辰私放了太子，天后勃然大怒，可瞧了诗作后，她怔了许久才对陆辰说道：“陆辰，你起来吧，记住，今日之事切莫说与他人，不然本后定当不饶。”
陆辰拜谢天后不杀之恩，刚回到北镇抚司，上官婉儿就追来了。
“陆辰，你赶紧想个办法离开京师吧！你触到了太后的痛处，我太了解她了，今日不杀你，不代表明天仍不杀你。”
陆辰被婉儿的关心大为感动，他立即支退了众人，在后堂把婉儿扔到了床上……
翻云覆雨后，婉儿嗔怪道：“陆辰，天下哪有你这么没心没肺的人？小命都快不保了，还有心思欺负奴家……”
陆辰捧起她清秀的脸蛋，嘻笑着道：“哈哈，既然我快要死了，那更应该及时行乐啊！”
“讨厌，不理你了！”
陆辰见上官婉儿生气了，赶紧站起身来穿好衣衫，对着婉儿深深施了一礼。
“婉儿，请恕陆辰无礼。婉儿，你匆匆赶来就是救我的，请受我一拜！”
陆辰正要躬身下拜，上官婉儿赶紧搂住他的腰肢道：“陆臣，别这样，以后不管你在哪，心中只要有我就成！”
她与陆辰耳语了一番便匆匆离开。
陆辰再次进宫面见天后。
“天后娘娘，微臣有一言相进，请天后娘娘采纳。”
武媚娘不置可否地看着他。
“天后娘娘，信王李弘已死，太子李贤也被废。诸王子中李显形貌猥琐，不宜登大宝。李旦虽然相貌富贵，可他大事没主意，唯天后圣意是瞻。朝廷大势已定，千牛卫也必誓死效忠天后。微臣恳请天后娘娘裁撤了锦衣卫，免得给言宫话柄。”
天后这才露出了笑容：“也罢，锦衣卫本非我大唐祖制所设。若圣上大行，免不得又有太子余党诽谤我，锦衣卫散了也好。”
陆辰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可前景一片辉煌的仕途也失去了，心中又未免惆怅。
他该去哪里？伪装成袁天罡的系统bug好久没出现了，他想回到大明都没指望何况是现代呢？
天后沉吟了一下道：“陆辰，国师袁天罡今葬于蜀地，你可去为他守陵。”
天后话说了一半，可陆辰已经完全明白了。武媚娘仍是放心不下他那个废太子儿子，派陆辰前去蜀地守陵只是幌子，实为让陆辰去监视废太子。
陆辰忽然想到，武则天临终前还唐于李，接位的正是李显。他何不做个人情，先保李显平安，将来李显即了大宝，成为了唐中宗后，陆辰不是有救驾的赫赫大功吗？
他恭敬地对天后道：“天后娘娘，微臣此去蜀地，愿带上李显，从此当今圣上诸子之中，再无一人敢对天后不敬！”
天后心中盘算开了，大唐疆域辽阔，西南诸地常受蛮夷之国骚扰，故唐王朝在蜀地设有重兵。将帅皆是天后信任之人，陆辰要是带着李显去了，谅他们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她当即令女史婉儿起草诏书，裁撤锦衣卫，命陆辰给国师守陵，同时令李显前去蜀地监军。
启程蜀地前夜，陆辰与上官婉儿一宿没睡。他俩都知道，这一去可能就是永别，因此都疯狂地在对方身上索取。
鸡鸣五更时，上官婉儿抱着陆辰嘤嘤哭了起来。
陆辰安慰了几句，没想到上官婉儿竟然轻轻地吟唱了起来。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
既然无缘，何须誓言？
今日种种，似水无痕；
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陆辰一愣，这诗好熟悉，似是在哪里听到过。
婉儿刚离开，陆辰猛然一拍脑袋：“我去，这不是仙剑中赵灵儿对李逍遥说的吗？怎么上官婉儿也会吟唱？我去，时空扰动看来还有余波，我还是赶紧去蜀地，说不定在袁天罡墓前，这个该死的bug又能出现。”
刚到阆中，唐军统帅就派人前来传话。
“陆大人，传大帅口谕，着陆辰在阆中好生侍候亲王李显，不得出阆中半步，如敢违抗，格杀勿论！”
这道口谕陆辰丝毫不觉得意外，这是武媚娘要终身囚禁亲生儿子李显。
他随口一句回复道：“陆辰领命！但李显有何异动，陆某当第一时间去大帅账中告知。”
信使傲慢地道：“陆大人，大帅口谕上可没说你能出阆中……”
陆辰立即明白了，这哪是什么大帅口谕，摆明了就是天后的旨意，把陆辰和李旦一块软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