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周扒皮此时很恼火。
每次他想教训牧天的时候,都是这个死老头从中作梗。
这次不管对方说破了天,他也要将其开除。
“一个小屁孩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他。”
牧天走到老李头身边,将其拦住,出声阻止道:
“老李头,别求他!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我还不干了。”
“好,既然你要开除牧天,那就将我一起开除了!”
老李头也是受够了,心中一横,决定和牧天同进退。
一旁的两个保安根本不敢插言,冷眼旁观的看着这一切。
周扒皮看着牧天和老李头二人,彻底怒了,满嘴脏话的怒吼道:
“好啊,一个老不死的,一个小杂种,长本事了是吧?”
“你有种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牧天周身气势一变,盯着周扒皮冷冷的说道。
周扒皮看了他一眼,心中一惊。
“这小兔崽子的眼神怎么这么可怕,仿佛跟嗜血魔神一样。”
但还是壮着胆子,大声说道:
“一个老不死的,一个小杂种,怎么的?想打我啊?”
“来,往这打,你不打就不是人!”
周扒皮指着自己的脸颊,露出一副欠揍的表情,凶狠的对着牧天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声响起,保安亭内瞬间寂静一片,落针可闻。
几人齐刷刷的看向牧天,后者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两手一摊。
“是他让我打的,我就从来没见过这么贱的人,非要将自己的脸伸过来,让别人打他一顿才能安静一点。”
他刚才的一巴掌没有用力,只是轻飘飘的扇了一下。
可对于身为普通人的周扒皮来说,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范围。
一阵火辣辣的痛感传来,左边脸上的巴掌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
他怒不可遏的盯着牧天,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了一般,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真的敢打我?你居然真的敢打我?”
“打都打了,哪还有敢不敢的,你是不是脑残啊?”
牧天听着他如同单口相声的言语,满不在乎的说道。
“啊…你个小杂种,我周耀祖今天不杀你,誓不为人!”
周扒皮一声怒吼,拖着自己两百斤的身躯,怒气冲冲的冲了上去。
牧天站在原地看都赖得搭理他。
然而,就在周扒皮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慢慢抬起右腿,一个侧踢。
正巧不巧的踢在了周扒皮的大肚腩上,两百斤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急速倒飞回去。
“砰”
周扒皮的身体和保安室牢固的砖墙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紧接着,“哇”的一声。
一口黄水吐出,两眼一瞪,整个人晕死了过去。
老李头和两个保安看得目瞪口呆。
这一脚究竟有多少力道?那可是两百斤的身体,不是二十斤好吗?
牧天来到老李头面前,对其劝慰道:
“老李头,你没必要为了我而失去这份工作。”
老李头知道对方在宽慰自己,但他早已受够了周扒皮对他尖酸刻薄、吆五喝六的日子,内心之中早就对其恨之入骨。
即使没有牧天这件事,他也干不长久,幽幽一叹。
“与你没有关系,我一个糟老头不管去哪都会受人白眼,何必在乎这些得失!”
“既然已经这样,何不潇洒一回,老头子我也任性一次,走,我请你喝酒。”
老李头大手一挥,带着牧天离开了卦台山。
“老李头,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都是花甲之年了,谁还敢用我这个半截子入土的人?”
老李头自嘲的说道。
牧天对他始终有些愧疚。
不过他的心中早已做出决断,今生一定要还了这位老人对自己的恩情。
“这段时间,你在家中好好休息,最多三天,没人聘你,我来聘你!”
“好小子,有志气!”
两人一边聊,一边朝着山下走去。
至于卦台山上的周扒皮会怎样?
晚班谁来接?
已经与他二人没有任何关系,二人也将此事早已抛之脑后。
来到山下。
老李头买了两瓶十几元的廉价白酒,对着牧天建议道:
“牧天,有没有兴趣到我家坐坐,我让老伴给咱两整几个下酒菜吃吃!”
牧天想都没想,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好,那我就叨扰了!”
二人都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穷保安。
就这样去饭店吃上一顿也不现实,还不如家里吃的实惠些。
两人一拍即合,朝着老李头家走去。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一座只有两间土坯房的小院落。
房子破旧不堪,看上去摇摇欲坠。
两人刚刚踏入院落,一股腥臭的怪味传来。
牧天立刻辨别出味道的来源,这是大小便和中药材的混合味道。
他对这种味道太过于熟悉,因为前世的他就在这样的味道中生活了整整半年。
一时间,勾起了他太多的回忆。
前世他被叶小北打断四肢,丢在卦台山的马路上无人问津。
直到晚上,才被下班回家的秦霜发现。
身体单薄的她,费了很大的劲,才将牧天拖进车中,回到八号别墅。
至此,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的饮食起居。
前世的一幕幕如同放电影一样,清晰的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不知不觉间,他周身的戾气不由自主逸散出来,身旁的老李头忍俊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嘴里嘀咕道:“好端端的天气,怎么一下子变冷了?”
随后,抬头看向大门口怔怔出神牧天,开口叫道:
“牧天、牧天!”
牧天这才从回忆中醒了过来,走进院中,对老李头委婉的问道:
“老李头,家中是否有常年卧床的病人?”
老李头心中一惊,双目圆瞪,难以置信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
“这么大的味道,不让人知道都难啊!”
这可不是他嫌弃这个味道,而是实话实说。
毕竟老李头常年待在这样的环境中,自然闻不出什么,可旁人一闻便知。
“哎…实不相瞒,是我女儿卧床半年之久了……”
老李头唉声叹气道,才将此中之事告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