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军阀里的黑老大(梦上)
元媛邀请她晚上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玩也全数被安澜给推辞了,或许是她所说的善意在作祟,安澜此刻并不愿意和她待在一起。
网上没告诉她舔狗是什么意思,但是网上告诉了她,朋友是多么重要的存在。她怕心中的那抹正义感会让她失去这个来之不易的朋友。
可是她也无力改变什么,只能先把自己短暂的藏起来,让这件事过去。
这件事或许和她没有关系,可她总觉得自己欠白鸢一声道歉。
安澜那天早早的就睡下了,没有刷题没有写日记,她怕自己再一次做错题,也怕自己把这一切记录下来,这诙谐可笑的一幕。
睡得昏昏沉沉的她也没有意识到抬头注视着她床位的时淮。最后万家灯火归于黑暗,他们的也不例外。不过时淮还是贴心的给她点亮了床头的小灯,怕她半夜起来时会害怕。
这一晚安澜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那是一个很大很大的私塾,搭建在天与地之间白茫一片,肃穆的雪落在她斗篷的帽沿上,久未融化。
她绕着里面错综复杂的路兜兜转转很快就来到大门边,逃学便是如此,夫子讲的都太过枯燥,书中所述哪能和自己亲眼所见的世界相比呢?
雪一层层的覆盖,洗涤着万物尘埃,所以那一抹刺眼的红在一片银白之中是那么突出。
她的脚步停驻原地,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尽管伤势严重,也丝毫不影响他浑然天成的矜贵气质。
碎发半遮住那一双深邃的眸,发尖因为沾染了血液呈现暗红色,手掌上是一大块早已干涸的血迹。
她谨慎的靠近着男人,确定他无力再站立,这才近一步停在他身前两米的位置,她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深闺女子罢了,自知自己有点姿色,小心谨慎一些总归是不会错的。
见男人还没有完全丧失意识,微弱的呼吸具像化的变成寒雾呈现在她眼前,安澜蹲在雪地上,“你能活下来吗?”
他疲倦的掀开一只眼,清冷的目光伴随着一声自嘲的冷笑,眼中没有任何的眷恋,直白说着一个事实,“你若救,我便能活。”
安澜笑嘻嘻的揉着一团松软的雪花,稚嫩的小手很快就被冻得通红,尽管如此,她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如何救,如何报答?”
“带我离开,避开所有人。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或许是说的话太多,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呼吸变得粗重,口中再一次溢出鲜血,滋润着干裂发白的唇。
“可是我如何确认你是否是好人呢?如此鬼祟,还见不得人。”
“那便不救。”
安澜看得出来他活下去的欲望并不强烈,盈盈的目光也随之黯淡几分。她把自己的斗篷披在他身上,给他戴上帽子,胸前的血液被瘦小的身躯挡住。她担起男人大部分的重量,半拖半拽把他带回家。
一路上男人隐约听到她幽怨的呼唤。
“喂,你撑住啊!跟我说说话吧。”
“你快想想该如何报答我吧,看你对自己的生命挺不在意的,看在我东藏西躲背着你走了那么远,你也争气啊。”
“我可不想背个死人回家!”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她整张小脸微皱起,不过伏在她身上的男人自然看不到。
“你好吵。”他气若游丝,但还是听清了她的话语,回答了她叽叽喳喳间提出的问题,“我叫……日隹。”
“日隹?听着像假名哈哈哈。”她俏皮的笑着,如铃铛般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入日隹的耳中,“你这装扮看着呀,像是军阀里的黑老大。”
“军阀里哪来的黑老大?”他不禁失笑,生命力明显的流逝让他变得更加散漫倦惰,感受到他的脱力,安澜这才有些慌神。
“你不会真要死了吧?你撑住,马上就到了,你还是先别说话了吧!”她的声音也变得乏力,长时间背着一个比自己重太多的男人让她觉得格外的累。
只听到他有气无力的声音伴随微弱的气息一起落在耳边。
“一会让人说一会让人不说的,你挺难伺候的。”
“搞清楚大少爷,现在是我在照顾你!”
她没好气地说着,腮帮子也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