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就是不听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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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看了下河边那个身影,听到丑橘临走还不忘惦记着少爷的身子,他摸摸小胡子,一惯的笑模样。
他看着丑橘道,“丫头,你也是,要好好保重自己,等回了村,就找个人家嫁了吧。”
丑橘没去在意听,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与他道别一句便走向山脚下那间小茅屋。
李成回过身,看看远处,他带来的人驾着三辆车马,听命守在路口。
收回目光,李成走到袁牧寒身旁,弯腰把地上那件长衫捡起来,“主子,丫头说了,让你注意身子,咱还是回车上吧。”
袁牧寒睨了李成一眼,双眸中透着不耐,道,“李成,你多嘴了。”
李成不知道主子是在责备他哪句多嘴,是劝他保重身体,还是他让丑橘丫头回村找个人家嫁了。
他把衣衫上沾染的一丝尘土拍掉,披到袁牧寒肩上,这次他并没有赌气甩开。
李成迟疑了一下,开口道,“主子,这次为什么不把丫头带上?”
要说这次他给丑橘那二百两银子,与其说是给她的工钱,不如说是要给她爹娘的。
原先他在来的路上,并没有想到主子会不带丫头一起走,原想着这二百两银子交给她爹娘,那样,他们也好把丫头带到济州去。
其实他之所以会想着要把丫头带上,也是他妄自揣测主子的心思,介于之前的种种,他觉得主子心里是有这丫头的。
袁牧寒听到李成的话,心里动了心思,可他沉默了一会,神情依旧道,“我带她去做什么?难道府上的婢子还不够多吗?”
李成一听,随后便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啊,主子并不是嫌府上的女婢多,而是不想多丫头一个。
他道,“主子,若是舍不得,不如开口带上丫头,方才丫头走的时候,还心心念念着主子,看来,这丫头心上是有主子的。”
袁牧寒并不语,要他一个将军,开口去留一个丫头,岂不是笑话!
李成看出袁牧寒心思,他笑道,“主子,这事要是落到别的丫头身上,那她还不乐的蹦高,只要主子你一句话……”
袁牧寒面色一冷,打断李成的话,“她不是别的丫头,我的话,她也不会听。”
李成一听,暗暗一笑不作声了,看来,主子心里真的是有这丫头的,分量还不轻。
话到此处,李成其实还有一句,那就是劝袁牧寒收了这丫头。
原本他是要这么说的,毕竟一个小小的农村丫头,让她贴身伺候大将军,已经是她的造化了,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可现下他知晓这个丫头在主子心中的分量,却不敢说出来了。
袁牧寒不予理会李成的神色,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已被李成看穿,他也不避讳这一点,他是看上了这个丫头。
如今他心中的大事已尘埃落定,一切将会回到原点,他也即将回到济州,回到那个将军府去。
只是如今,他心里多了一个人。
可这个人,却没有一点自知,最起码在他看来。
方才李成说让她回那个小村庄里去嫁人,她居然答应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更让他火大的事,这丫头谁的话都听,就是不听他的话!
真不明白,他是怎么看上这个丫头的,一个乡里丫头,又瘦又小,长得又不出众。
记得初见这个丫头,他带着红穗绿儿这俩个丫鬟路过南坳村,那天落雨,他的马车陷入一个土坑里,堵住了一群村妇的去路。
当时他在车内,这个丫头使了小计,迫使他下车给这群村妇让路。
下了车,在那群村妇中他一眼便看到她,知道是这个丫头在使计,毕竟是个小丫头,她心虚了。
那时他只觉得她是个平平无奇的乡下丫头,有点小聪明,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第二次见到她,是在南坳村的村口,李成为他找到了治腿疾的药引,原来就是这个丫头寻到的地龙潭泉水。
当时他让李成去套她的话,问她潭水是在何处,但让这丫头给搪塞过去了。
这丫头很圆滑,依旧有那么多派不上用场的小聪明。
第三次见到她,是在镇子上的府宅里,她从南坳村给他送水来,他让人把她带到一处院落。
那时他在这个小村镇里休养生息,在外吴子堂正命人四处寻找他,而这丫头却三番两次的与他有了瓜葛,这让他不得不起疑心,也不得不试探她一下。
更不得不说的是,这个乡野丫头很有趣……
再一次见到她,还是在镇子上的府宅里,那时她误了送水的时日,没了药引,使得他旧疾复发,而她误入他隐疾的院落,他还差点伤了她。
他当时没想到这丫头会闯进来,咬着牙关让自己清醒,让这丫头赶紧离开。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丫头不仅没有走,反而开口骂他,骂了他之后还冲过来,试图制止他。
当然,她也吃了不少苦头。
事后李成及时赶来,平息了此事,本来他有隐疾之事是要掩人耳目的,可让这丫头知道了,若不想让这事传扬出去,便要将这丫头……
可是,他并不想伤了这丫头,一点也不想。
许是她在看到他疯疾复发之时没有其他而去,又或是明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帮他之时,还自不量力的扑上来……
总之,他不想伤了这丫头,就把她留在了身边,让她伺候他。
事后,他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是对的,有个心眼单纯的丫头伺候着,确实舒心。
在他眼里,这个丫头很简单,没有城府,也可以说是没心没肺,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但是一点银子却又能让她眉开眼笑。
就想她说的,这点银子在他这里不算什么,但在她那里,她能养活她爹娘,她就开心。
常常听她说起村里的事,他有了个想法,一个引蛇出洞的想法,不得不说,这个丫头,有时还是有点用的。
这丫头一直念着南坳村,他让她回去,随后也去找她,还住在她家里。
那天她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他如今想起来,心下既觉得有几分开怀,毕竟这段日子,他没少受这丫头的气。
想想,这丫头是什么时候对他如此胆大妄为的,不仅不把他这个主子当一回事,甚至不放在眼里,还对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而他又为何如此纵容她?
许是在吴子堂露面那一天,她不顾自己死活,跑过来挡在他身前,为他挡刀。
兴许是那一天,他心里便有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