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眼睛不干吗？
听完丝比恩的讲述，罗伊突然想起来之前要献祭自己的那个教团的标志就是由“手、爪、尾、翼”组成的，而且再仔细回想一下那个古怪十字上的手还长着几片鳞片。
也就是说人类对异常能力掌握程度的称呼与创生之主有关，那么丝比恩之前“最初的神术”的说法恐怕是真的，人类对异常能力的系统性掌握起源于创生之主。
不过这种知识对罗伊来说暂时没什么用，所以只能先放到记忆的角落里看以后有没有机会用上。
现在还是先去杀人。
出了哈米尔城，两人一路向北，期间罗伊又随便问了几句。
得知在北方那座港口城市叫加耶，是十年前的战争后布莱尼亚人修建起来的，和哈米尔城不同很是繁华。那里的位置优越靠近一个重要的海峡，这世界上大多数远洋船都会经过，所以在加耶的港口几乎可以乘船抵达这个世界上的任意一个大陆。
也不知道是两人走得快还是那些劫匪胆子太大敢停留在哈米尔城附近，罗伊感觉还没走多久就在前方看到了点起几堆篝火席地而坐的劫匪们。
不过这些人真的是劫匪吗？他们不明摆着是圣阳教会的骑士吗？
劫匪们总共二十来人，其中有几人穿着圣阳教会骑士的金属铠甲，剩下那十几个人的铠甲则被脱下来放到一旁，和铠甲摆放在一起的步枪也和曾指着罗伊脑袋的那些一模一样。
但在篝火光亮外那些残破的尸体上的衣服又确实和那个闯进酒馆的幸存者相似，而且那些银白色金属铠甲基本都染着暗红的血迹。
“这是？”
罗伊困惑地转头看向丝比恩。
“这些家伙原本是高墙的守卫，西克莉亚毁掉了高墙但没有杀光他们，他们既担心要打仗又怕被教会高层处罚，所以决定不回教会成为自由人。”
“对了，高墙就是萨德人搞出来恶心布莱尼亚人的玩意儿，他们用高墙将加耶城周围的陆地围了起来并派重兵把守，想要以此威慑加耶城的布莱尼亚人，顺便剥削一下经过的平民与商人。”
得到丝比恩解释的罗伊当即明白了，这些人就是群没有任何组织纪律可言的散兵游勇，要不是哈米尔半岛绝大部分地方都是荒原，他们的受害者绝对不止十几个商队成员。
“这些家伙也不是第一次作恶了，在高墙被毁之前，在驻守高墙前他们就有不少人犯下了足以被判死刑的重罪，现在更是有一个算一个死有余辜。”
或许是为了减轻罗伊的心理负担，丝比恩翻了翻手中的书后如实告诉罗伊。
其实罗伊倒没有多少心理负担，杀恶人从某种意义上是救人，既然是救人那怎么会有心理负担呢？
他反倒是有些好奇丝比恩这个神话生物为什么会说出“死刑”和“重罪”这种词，不知道她是根据哪里的法律进行的判决。
这个明显的疑惑自然被丝比恩注意到了，她开口解释道：“我根据的是以前母亲制定的法律，这是可以用来裁决世间一切人类的法律。”
听到丝比恩使用她母亲制定的法律来判断这些人的罪行后罗伊明显产生了一丝不信任。
封建时代的统治阶级就算再畜生本质上也还算人类，但他们就能制定出只靠一个字就株连九族的法律，那远远超越了人类的旧日支配者制定下的法律真的能适用人类吗？不会因为今天你起床的时候先睁左眼就判你个死罪吗？
不过很快他又放弃了纠结，因为不管这些溃兵之前有没有犯下死罪，但今天他们劫道杀人的罪行是可以确定的，这就足够了。
于是罗伊独自冲向了劫匪骑士们。
那些围坐在篝火旁灌酒干嚎的劫匪没有在第一时间注意到来袭的罗伊，直到罗伊闯到离最近的劫匪只有三四米时才有一人发现了他。但发现他的并不是离他最近的那个劫匪，而是坐在那个他对面的长脸劫匪。
长脸劫匪看到罗伊后先是疑惑为什么这里会有小孩，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幻觉后才推了推旁边的同伴。当他伸出手想要将罗伊指给同伴看时却发现罗伊已经纵身一跃落到了营地中间，这个突然的登场吸引了营地内所有人的注意，他们的视线都落到了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孩子身上。
罗伊却并不看他们，而是低头看向了篝火旁被咬过一口后丢掉的烧焦人手，再看向营地周边的其他尸体，发现他们的尸体全都残破不堪，在死前或死后肯定遭受过虐待。
看清这些后他才抬起头扫视了一圈看过来的众人，
“你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那些劫匪先是面面相觑，随后一个人直接抓起步枪就要开火。
“等一下。”
一个块头明显比其他人大上半号的劫匪伸手将抬起的枪口放了下来，他看着罗伊邪笑一声，
“嘿，好久没见过这么细皮嫩肉的小孩子了，让我来好好疼爱一下他。”
“我问你们呢？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罗伊有些不太耐烦地第二次提问。
“是我们做的，小宝贝你也不想自己和他们一个下场吧？”
大块头劫匪边舔舌头边淫笑着向罗伊走来，
“乖乖的不要反抗，让我来教你大人才知道的事情。”
而其他劫匪也全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甚至有几个人一脸跃跃欲试。
“太好了。”
罗伊长长舒出了一口气起，取下被分成两截绑在背后的剑矛，右手握住长柄剑左手抓着短矛进入了战斗状态。
“这样我杀你们就能杀得更顺畅一点了。”
“哈哈哈”
大块头劫匪狂笑起来，
“就你……”
他笑不出来了，因为罗伊一步上前用剑刃斩断了他的脖子，那颗光是看着就让人恶心的油腻脑袋被动脉血液推动着飞到了半空。
而不等那颗大号的脑袋落地，便又有几颗人头喷着血飞了起来。
在短短的一瞬之间死了好几个人后劫匪们总算发现了罗伊并不是走丢的小孩，而是能随手了解他们性命的强者。
只是就在他们反应过来准备反击的时候罗伊又带走了几条人命，而等那几个没脱铠甲的人好不容易端起了枪拿起了剑，他们才发现同伴里还站着的只剩下自己四人了。
随后罗伊挥动组装完成的剑矛斩向他们，只不过是在一米开外。
就在他们以为这是失误时，剑矛陡然变长，剑刃在瞬间便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在距离他们脖子十厘米左右的地方划过。
下一个瞬间，四人眼中的世界开始倾斜，接着颠倒，随后天旋地转，最后当他们的脑袋被罗伊一脚一个踢进篝火里时他们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无形的剑刃斩首了。
“你眼睛不干吗？”
丝比恩缓缓从黑暗中走出。